三小時後。

    一輛經過改裝的吉普車，停在漁村邊的診所前。

    兩個型高大的男人，率先下車，過去踹開了門。

    藍禾被驚醒，打開燈，披著服要出來看看時，就被兩個男人當場抓住。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藍禾拚命掙紮，眼睛急紅了，臉頰兩側的發也變得淩，但那兩個男人對此，卻沒有毫容，他們冷著臉，在吉普車大燈的亮下，將帶過去。

    ——啪嗒！

    後車門開了。

    紅姐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副勝利者姿態，高調下去。

    目始終狠落在藍禾那張無比漂亮的臉上。

    手，掐住下。

    “你居然一直都沒死？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茍活了十年？”

    藍禾渾瑟，很害怕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我沒告訴任何人，除了……”

    說著，的瞳孔突然放大。

    “阿煙！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在車裏坐著？”

    聽到藍禾喊自己，南歡開門下去。

    藍禾在看到的那一瞬，目眥裂，痛聲道：“你居然背叛我！虧我那麽相信你！你居然和阮紅同流合汙！”

    紅姐揮臂甩過去一掌，冷笑：“誰會和你這種下等貨的輸家合作？”

    突然，遠傳來刺眼亮。

    又一輛車駛來，車牌全是1。

    紅姐的臉瞬間變了，再沒有適才那麽高傲的姿態，而是變得害怕、惶恐、畏。

    黑賓利停在坑坑窪窪的街邊。

    駕駛座的司機率先下來，跑去後麵開門——

    眼是得鋥亮的意大利純手工皮鞋，再是質地講究的黑西，灰大，和杜康那張儒雅中著冷厲的臉，以及他有許白，卻全部梳到額後的標誌發型。

    “杜先生，你怎麽來了？”紅姐立刻走過去，聲說話。

    杜康淡淡看一眼，突然扇過去一掌。

    紅姐被打得偏了頭，臉頰腫了，角有。

    “阮紅，再有下次，我饒不了你！”

    杜康音輕緩，卻著十足威懾。

    話落，他衝藍禾招了招手，“過來！”

    藍禾哭著跑過去，抱著他，哽咽道：“先生！阮紅十年前就想殺了我，甚至弄死了我們的孩子！”

    “好了，以後再也不會傷到你。”

    杜康安完人，將藍禾往後車廂裏抱。

    藍禾在杜康的懷裏小心翼翼偏頭，和始終在一側沉默的南歡對上視線。

    們在無人注意時，微微頷首。

    三分鍾後，賓利開走了。

    南歡的耳邊響起今天離開漁村時，與藍禾的談話——

    “你要想取代阮紅，為巫山館經理。首先，就要除掉阮紅，隻有位置空出來，你才有上位的可能。”

    “我利用你目前在漁村這個消息，去獲取紅姐的信任，你負責獲取杜康的信任，然後，我們離間他們。”

    ……

    十五分鍾後。

    漁村。

    紅姐坐在海邊長椅上，快把從吉普車裏搬出來的一箱酒喝完了。

    南歡作為一個陪喝的，也沒喝，但還保存著最後的清醒。

    紅姐將酒瓶摔了，踉蹌起，在陣陣海浪聲中，怒道：“杜康居然為了那個死人打我！也不想想這麽多年，都是誰在替他做事，都是誰陪在他邊！”

    說著，又猛地轉，充斥著醉意的眼神發了狠，盯著南歡，意有所指開口：“你知道嗎？這麽多年，巫山館接待過多大人？市裏一把手，省裏一把手，包括京市的頂級權貴，都有！我有他們的罪證，隻要我出來，他們都得玩完！可杜康，怎麽敢這麽對我！”

    “什麽罪證？”南歡敏銳捕捉到關鍵點，眼睛倏地亮了，抓著長椅扶手，追著問。

    紅姐癱坐回椅子上，看著遠黑到盡頭的海，低聲道：“有名單，有錄音，有視頻，嗬……給我到絕境，大家就一起死！”

    “那些東西都在哪兒？”南歡湊過去問。

    紅姐轉過頭，雙眸已經有些失焦，用食指封做出“噓”狀，道：“我不能說，說了，我就死了。”

    話落，徹底醉過去。

    南歡掏出自己的手機，掃了眼屏幕，關掉錄音功能。

    起，衝遠站著的那兩個男人招手，吩咐：“把紅姐扶上車，我們返回津海市。”

    ……

    南歡回到鬧市區時，已經淩晨四點半。

    拖著疲憊且有些醉意的子，步步艱難往單元樓走。

    卻還沒來得及邁進去，就被人從後喊了名字。

    “南歡。”

    很悉的聲線，換做平時定能反應過來，但今晚大腦遲鈍，直到回過，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頎長影，才後知後覺道：“靳熾川啊……”

    靳熾川！！！

    南歡的眼睛倏地睜大，酒意散去不。

    男人依舊穿著從漁村返回時的那套服，他步步走來，影子在地麵拉得長。

    “你不是回幸福小區了嗎？怎麽跑這來了？”

    “我……”南歡支吾解釋，“我來收拾東西，畢竟臥底任務不做了，得把這個房子退租，還得把裏麵的東西拿走。”

    靳熾川抬頭看了眼麵前這棟樓，那天的大火被救得及時，隻是外層保溫板燒得差不多，裏麵倒沒什麽事。

    他低頭，又看腕表。

    “你淩晨四點半，就來收拾啊？這是睡醒了，還是一直沒睡？”

    “……沒睡，睡不著，我想起那天火災忘了鎖門，怕東西丟了。”

    靳熾川靜靜看在那編瞎話。

    南歡忙轉移話題，“你怎麽也來這了？”

    “我夜跑。”他也信口胡謅。

    南歡驚的眼睛瞬間睜大。

    從靳熾川住的白馬巷到鬧市區，開車都得快一個小時。

    他淩晨四點多不睡覺，夜跑跑這來了？

    糊弄鬼呢！

    “那你還厲害，夜跑還穿皮鞋。”南歡著頭皮尬聊。

    靳熾川即便被揭穿，麵上也沒有一尷尬，他低笑一聲，上前，頓時濃鬱酒味撲鼻而來。

    他眉頭微蹙，問：“喝了多？”

    南歡剛要回話，卻突然手捂住了口，彎腰大口大口呼吸，臉急促變紅。

    “怎麽了？”靳熾川發現不對勁，忙低頭問。

    南歡的意識逐漸混，的手，從口移到了嚨，眼前陣陣發黑，膝蓋發，慢慢往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