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喬小姐，我是要到喬氏珠寶給老婆買個結婚紀念品的。剛才倒車一時走神，忘了踩剎車，給你造的損失，我全數賠償。”肇事的男人恭敬地說。

    喬詩看一眼自己的瑪莎拉，車頭都被撞變形了。

    “嘖嘖嘖，你哪裏是忘了踩剎車，分明是踩了油門，瞧瞧都撞什麽樣子了。”說。

    男子賠著笑臉：“我的錯，我的錯，我全部承擔。”

    鑒於對方是喬氏珠寶潛在顧客，態度又好，喬詩不好太過計較，大手一揮：“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報保險就行。你到我們商場裏挑貴點的珠寶給你老婆吧。”

    對方看這麽大度，彎腰賠笑又說了一大筐好話才離開。喬詩打電話給林詠芳：“媽，我車子被人撞了，有點嚴重，我一會兒跟拖車去修理店。”

    林詠芳知道這輛車是兒最喜歡的，叮囑注意安全，別的也沒再說。

    喬語坐在辦公室裏，手抖得連鼠標都握不住。辦公室裏誰也不敢安，大家都知道林詠芳和喬詩借題發揮，這種時候去撞風口，誰知道下一個倒黴的是不是自己？

    梁瑜拿了一摞單子來，麵無表地扔在桌上說：“這些是昨天的單子，今天下班之前核銷完，還要做一份統計表。”

    喬語虛弱地回應：“啊？昨天的這麽多？”

    梁瑜翻個眼皮：“這隻是正常的量，到節假日單子隻會更加地多。”

    言下之意喬語聽得出來，無非就是既然你要按照正常員工那樣參加工作，那就一點都不能馬虎。

    去衝一杯熱糖水，回來稍微歇了一會兒，這才開始核銷單子。過了半個小時發現，銷量的單子多，但金額小，而且送的贈品比例很高。若要按一比一贈送，也比銷售數量高。雖然那些贈品不過是幾塊錢的玻璃或者樹脂類的工藝品，但多也架不住這樣送的。

    問梁瑜：“怎麽這麽多的贈品？”

    梁瑜沒好氣地說：“這是營銷部的事，我們怎麽知道？我們隻管核賬。”

    喬語想起是梁雪環的人，肯定被吩咐過不能說。不再問，將那些單子細細翻來細看。不行，得找個懂喬氏部賬務而且靠得住的人.

    喬詩去修理的車，一下午沒再來為難，難得清靜。

    快下班的時候，大眾4S店的人打來電話告訴：“喬小姐，我們報警之後，警方抓到了潑油漆的人。據他的口供說，沒有人指使，就是他上次看了網上的新聞，對您產生怨恨，所以才有過激的行為。”

    “我的新聞關他什麽事？”喬語被這種無厘頭的邏輯要氣暈。

    “呃……”那邊的人說話有些猶豫：“據他向警方待，他前陣子剛失，朋友出軌自己的好朋友，被他抓了正形。一下子鑽了牛角尖走不出來。”

    “那他怎麽不去把那對狗男殺了？”喬語大聲喊道，把那端的人嚇了一跳。

    “或許，或許就是個變態吧。”

    “你們信，我不信。我不過隻是臨時起意跟你們借的車，他是神仙嗎知道我開的什麽車？”

    “他是這樣跟警方說的，我們也隻能這麽聽。”工作人員向解釋。

    “算了。你們跟他要賠償就行。”喬語放棄追問。不知道他是收了喬詩多好，這種事不算嚴重，頂多賠償了事。

    喬語下班之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離喬氏很遠的一個老街區，找到一個很舊的居民小區。

    上班的時候查到曾經在喬氏珠寶幹過財務的一個老員工，差不多是從喬致良發家的時候進來，前兩年才退休。

    按照郭小寶給的地址，上了一幢樓三樓敲門，不一會兒有人來開門，是個頭發全白慈祥的老阿姨。

    喬語喊：“方阿姨？”

    “你是？”方阿姨看了一會兒，沒認出是誰。

    “我是喬語，喬致良的兒。”

    “喲，是喬語呀！長大姑娘了，我認不出你來了呀！哎，想當年我還在你家抱過你呢！快進來快進來。”

    喬語來找人，不是空手來的。手上拎了幾個禮盒，放在門的櫃子上。方阿姨喊起來：“來就來了，還拿什麽東西呢？這麽生份幹什麽？還沒吃飯吧？我正在在做飯呢，一會兒一起吃。”

    有些不適應，這些年除了外婆，沒有誰對這麽熱過。支支吾吾著：“方阿姨，我今天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需要請您幫忙的。”

    “再有什麽要的事，也要先吃飯。”方阿姨虎著臉將按在沙發上坐下：“你先看一會兒電視，再過十分鍾可以開飯。”

    喬語沒法子，有求於人就得委屈求全。打量這間屋子，隻是兩居一室，收拾得還算整齊。客廳裏掛著一個老式相框，裏頭掛了一些舊照片，有黑白的有染的，年代十足。

    看到了一張照片，是母親何蘭芝抱著，跟喬致良和方阿姨一起照的。瞬間就有些想哭。

    端詳許久，直到方阿姨出來吃飯，才將視線挪開。

    方阿姨到了飯桌就直接把話拉開：“老婆子我一個人住，累了半輩子到最後隻要清淨輕鬆。孩子們大了搬到外麵住，我嫌吵不肯去。”

    喬語接的話說：“要是我媽還在的話，估計得是你的好姐妹。那個人也不熱鬧，家務也很做。”

    談起已故的母親，方阿姨跟著傷：“哎，可不是，那個人和氣，不爭吵。或許我這子就是那幾年跟一起上班，影響的。”

    吃完飯，喬語爭搶著幫洗碗。待收拾幹淨兩人坐到沙發上來，喬語才把來的目的跟講：“方阿姨，你在喬氏工作多年，我們家什麽況你也知道的。

    當年我媽慘死，跟林詠芳有很大的關係，而且托的福，我被外婆養在鄉下一直到大。我跟一直對付不來。

    我爸現去世了，霸著喬氏的財產，一分錢不想分給我。我是氣不過的，憑什麽？當年沒有我媽，怎麽到林詠芳現在福？”

    聽到這裏，方阿姨什麽都明白。思考了一會兒，就為難地說：“喬語呀，我都退休了，還能幫到你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