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筒：【沒來面試是在忙著養狗嗎？[大哭][大哭]】

席悅手指頓了一下，心頭正莫名其妙時，視線上移，看到了兩人之前的聊天記錄。

日期是十天前，這位七筒同學發來了一個地址，還叮囑「一定要來喔」，席悅心頭一跳，因為回憶復甦的同時，看到了自己回復的那句「一定」。

席青泉是個生意人，席悅從他那裡接到最深刻的教育就是言而有信。

連忙打字道歉，可「不好意思」輸了一半，又尷尬起來。

該怎麼解釋沒去面試的原因呢？

總不能說你們公司太像個草臺班子，連個宣傳手冊都沒有，我回去之後就忘記了吧。

這也太欠揍了。

席悅沒心再看表格，合上電腦後就握著手機開始思考，這種況沒必要撒謊，但是措辭可以說得不那麼直接，要表達自己的歉意，同時也不能傷害到別人的自尊心。

短暫的構思完畢，席悅點開輸鍵盤，剛敲下一個字母，屏幕上方突然刷新了一條新消息。

七筒：【你是忘了吧。】

剛想好一堆理由的席悅：......

大約絕對的坦誠就是無堅不摧吧，手指一頓，將準備好的話都拋之腦後，回了個【是的。】

七筒不停歇地發來一個菸的表包：【呵，意料之中。】

席悅覺得他說話有意思，放鬆下來之後措辭也不再拘謹。

Xytxwd:【不好意思啊。】

七筒：【你確實該不好意思，那天我收到一厚沓簡歷，就看好你一個人，都準備好給你開後門了，結果等了十天你都沒來。】

席悅沒忍住勾了勾角，這位七筒同學說話的習慣，倒是跟鍾若緹很是相似，與其耗自己，不如指責他人。

Xytxwd：【我忘了，你可以發消息問我啊。】

對這份遊戲文案工作的興趣僅次於畫編劇，當時要是記得，一定也會做進表格里。

七筒：【主給的是

偏，手要的是施捨。】

Xytxwd：【......那你現在是？】

七筒：【乞討。你找到工作了嗎？】

Xytxwd：【還沒有。】

七筒：【那麼......】

Xytxwd:【那麼......】

七筒：【明天上午九點？】

宿舍到十點鐘準時斷電，原本還明亮的房間頓時籠罩在沉沉的黑暗中，席悅隨手打開慣用的充電式小檯燈，飛快打下最後一行字：【放心，這次絕對不會忘。】

第9章

大約是覺得所有雜無章的事都逐漸趨向井然有序，那天晚上席悅睡得很好，沒有失眠，沒有焦慮，一覺睡醒正好八點。

旭日初升，溫暖明，又是一個頂好的天氣。

席悅完懶腰打開手機，微信上有兩條未讀信息，孟津予發來的照片，一張是奧利奧喝水，一張是喝完水在往窩裡爬。

照片沒有挑角度，背景還能看見沙發旁放著一個黃的小狗窩，胡蘿蔔玩和磨牙棒凌地擺放在窩裡，旁邊還鋪著好幾張尿墊。

孟津予說會先替養著奧利奧，他養得很用心，至準備工作做得十分充足。

席悅將圖片反反覆覆地放大，看了好幾遍之後，點了保存。

今天要去面試，刷牙時席悅看了眼地址，意料之外，離華悅公館非常近，快速漱乾淨，打開孟津予的對話框問他：【我待會兒要去朱翠街面試，你在家嗎？】

孟津予回得很快：【剛到律所，你面完可以去看奧利奧。】

他的門鎖碼席悅是知道的，回：【好，我中午過去！】

氣溫越來越高，出門前席悅思索再三，還是下了鍾的套頭，換上了白襯衫和牛仔。

雖然那位七筒同學看起來非常平易近人，但面試嘛，總歸還是要嚴肅一些的。

朱翠街離華悅公館不遠，這條路席悅也走過很多遍，計程車開了半個多小時，在街角一家咖啡店門口下車。

公司在一棟較為老舊的寫字樓里，不太好找，七筒說會來接。

等待的間隙，去買了兩杯式，一杯裝在紙袋裡拎著，另一杯握在手裡，漂浮的碎冰讓杯壁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水珠，從包里拿出紙巾，剛想手心，裝在口袋裡的電話突然振起來。

自從說要準備面試之後，席青泉倒是有一陣子沒給打過電話了。

席悅按下接聽，電話那端悉且揶揄的聲音便響起：「呦呵，怎麼醒那麼早，我就隨便打的，還以為你睡著呢。」

將紙巾塞進掌心，席悅有些小小的無語：「你以為我睡著，還給我打電話？」

席青泉在那頭爽朗地笑：「都八點多了，睡著也可以吵醒了。」

......真是個好爹。

席悅知道他打電話來的用意，鬱悶過後主開口：「爸，我面試還沒出結果呢。」

「是上次你微信提的那家做畫片的公司嗎？」

「對。」應聲過後，席悅又補充，「我現在剛到另外一家遊戲公司門口，待會兒要面試。」

「遊戲公司？」

席青泉調子拖得很長，這是他的習慣，思索的時候總是用拉長語氣來短停頓時間，果然那個「司」字落地，他的結論就出來了：「聽著不是很靠譜。」

席悅有些想笑，事實上確實也笑出聲了：「席青泉同志，你衡量一家公司靠不靠譜的標準是什麼？如果沒猜錯的話，在你看來制外的都不靠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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