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曄覺到了手指的抖，想了想：“這些藥不在孕早期的用藥範圍，再加上你使用的時候，說不定卵都還沒著床，你不用太擔心。”

    他見江知念還是很張，便換了個不那麽學的說法：“除此之外，你要相信自然界的優勝劣汰，如果這是個不健康孩子，那麽前三個月自然生化的概率很高。”

    江知念頭垂得更低了，聲音也像蚊子一樣小：“如果……我想把孩子生下來……並且保證不打擾你的生活，你會覺得困擾嗎？”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仿佛很害怕聽到時曄的回答。

    天地間安靜得可怕，隻有雪花落下的聲音，聽到了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夾雜著時曄的回答。

    “如果讓別人知道，我是孩子的爸爸，你會覺得困擾嗎？”

    江知念睜開眼睛，帶著難以置信的迷茫與無措。

    “不，不會。”竭力控製自己聲音的抖。

    “我也不會。”

    時曄手，將頭上的那朵小雪花在手中。

    “那你以後談，如果對方知道了你有個孩子……”

    時曄不答，反問：“如果是你呢，你打算怎麽辦。”

    不知道為什麽，他想到了那個送回家的追求者。

    江知念抿了抿，小聲道：“我不打算談。”

    時曄笑了：“我也是。”

    如果不是這次變故，他連結婚的計劃都沒有。

    江知念張了張，有個想法，又覺得荒謬。

    時曄替說了：“如果你想清楚了，要留下這個孩子，不如我們選第三種。”

    他朝著江知念的方向走近一步。

    “我們結婚。”

    他們倆一起，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

    江知念覺得像做夢一樣，心心念念的家庭，好像手就可以到了。

    但不敢，怕這真的是夢。

    “你放心，如果你覺得不適應，我們可以提前簽訂協議，婚後你不需要履行任何妻子的義務，包括夫妻生活，你依舊是自由的。”

    江知念聽得耳朵都要紅了。

    雪越下越大，時曄下圍巾搭在江知念的頭上：“我們先回去。”

    ……

    再次回到家，江知念輕輕掐了自己一把。

    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因為無法選擇而冒出來的幻想。

    一切都是真的，時曄說，要和結婚。

    時曄從廚房端了兩杯熱茶放到茶幾上，江知念接過一杯捧在手心，溫度正好。

    他像電視裏演的那些律師，開始公事公辦地和談論結婚。

    “如果你對結婚這個提案可以接，那麽我們可以進行第二步的討論。”

    江知念不知道要討論什麽，在沙發裏點了點頭。

    “你的房子是租的嗎？”

    “對。”

    “還有多久到期。”

    “年底就到期了。”

    那時間倒是正好。

    “房子到期後，我建議你搬到我現在居住的房子裏，是醫院分給我母親的福利房，去世之後我就一直獨居，不大，兩室一廳，但是離你的學校很近。”

    住在一塊，方便他照顧。

    時曄從手機裏調出地圖給江知念看。

    “孩子出生後，你會有六個月的產假，這段時間我們可以請一個阿姨輔助你照顧孩子，等到你產假結束回去上班，正好我的實習期結束，我會向導師申請休學，由我負責帶剩下的六個月。”

    江知念聽他的規劃，聽得大腦都要炸了。

    孩子現在隻有一顆花生米那麽大，他卻連產後的頭一年怎麽照顧都想好了。

    “小區裏有一家口很不錯的家庭式托管，已經經營了很多年，我諮詢過了，一歲以後的孩子就可以托管，孩子的送托時間也可以通。”

    他甚至心地連價格都問過了。

    “你怎麽什麽都想到了……”

    時曄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頁麵給看。

    “上網查了一些資料，結合一些育兒攻略做的計劃，可能會有一些問題，但是我們可以在實踐的過程中修正。”

    江知念眼尖地發現，文檔裏麵不但有孕期食譜、產檢手冊，甚至連懷孕期間止使用的護品分都列出了表格。

    “我略地計算過了，我目前的存款支撐孩子到兩歲不問題，兩歲到三歲之間，孩子的一些開銷可能需要你負責大頭，但是在三歲之後，我的收就可以覆蓋之後的費用。”

    江知念看著他手機裏的兒消費excel表格陷了沉思。

    養一個孩子，竟然這麽貴的嗎。

    “你看，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全程不上話的江知念默默搖了搖頭。

    “好，如果你認同我們的協議，那麽我還有個附加協議，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同意。”

    江知念現在就像排隊拿獎勵棒棒糖的小孩，眼看著就要到了，很害怕以自己的倒黴質，發糖的阿姨會說。

    「剛剛是最後一個，沒有了。」

    那種期待了很久卻落空的心，從小到大經曆了太多了。

    多到已經恐懼別人給希。

    帶著點張的抖：“你說。”

    “為了維護這段婚姻關係的穩定，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我希我們能保持一個排他的關係，簡單來說，在婚姻存續期間，不要和第三人保持關係。”

    關係容易破壞家庭的穩定，給孩子造傷害。

    他頓了一下，解釋道：“你果然，如果你有需要，和他人保持單純的生理關係，我可以接，不過不要讓孩子……”

    “不，不用，都不會的，我不會出軌。”

    對家庭有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虔誠的。

    時曄頓了一下，點了點頭：“你放心，這份附加協議是同時對你我有效的，我也會按照協議的容約束自己。”

    簡單來說，他也會遵守對家庭忠誠的規則。

    這個話題讓江知念有些尷尬，目猶疑，換了個話題：“你那些表格能發給我一份嗎。”

    也想補一下課。

    “可以。”時曄在手機上作了幾下，江知念的手機瞬間收到了二十多條消息。

    江知念掃了一眼，發現竟然連兒紙尿評測的文檔都有。

    不愧是學霸。

    “你看看，如果沒什麽問題，我們就先從第一步做起，你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