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不想在這瀾滄海中再浪費時間！

其他幾人雖然沒有說出口，心中也是同樣的想法，不過如今程媼正于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中，誰也沒膽子在這個時候提出異議。

偏殿，瀾滄龍君越斛坐在主位，他的年紀比程媼更大許多，但程媼已是滿頭華發，他卻仍是青年模樣。

與龍族相比，人族壽命實在太過短暫，即便程媼這樣的修士也是如此。

凡瀾滄海海域，盡歸越斛管轄，因此只需他下一道令，海中水族便可都為耳目尋人。

聽完程媼來意，越斛有些意外，同時也算解了心頭疑，北荒大鄴與瀾滄海相隔數萬里，他還說怎麼會突然有人族前來獻禮。

這也不算什麼難辦的事，看在他們奉上厚禮，還算有誠意的份上，越斛也就隨手下了一道諭令。

見他應下，程媼繃的神終于略松，躬再向越斛一禮，正要開口再說什麼，主位上的越斛面忽然一變。

他驀地起，抬眼向龍冢的方向，周一瞬間泄落的威令殿中侍奉的妖族悚然而驚，本能地跪伏下。

等他們再抬起頭時，殿中已經不見越斛影。

第十八章 瀛州原在蒼離天以東，自上古……

龍宮珊瑚樹下，越斛看著仍舊睡得昏天黑地，對龍冢異象毫無反應的老，原就不算好看的臉又沉了三分。

瀾滄海其他妖族或許不知老來歷，但越斛卻是再清楚不過的。就算他已經老得耳聾眼瞎，實力卻并未因此折損太多，瀾滄海中能與之一戰的妖族寥寥無幾，只是年歲大了，漸漸不怎麼彈，唯一的好就是坐在樹下給妖族小輩講古。

能令玄老都陷迷障，闖龍冢的人絕不簡單。

越斛化作原形，白龍鹿角鷹爪，長足有百丈，呼吸間似有云氣吞吐，俯沖龍冢之中。

鱗片閃著凜然寒，眼見白龍近前，溯寧卻毫沒有躲閃的意思，龍冢中被喚醒的防護制陣紋顯現，靈流轉，照亮了原本昏暗的龍冢。

溯寧抬起手，地面陣紋在靈力牽引下有了變化，在無形障壁之前，白龍形一滯。

陣紋變幻，如同鎖鏈一般纏著縛向白龍，得他不得不向后退去。

越斛眼中出幾分不敢相信，龍冢中的制怎麼會非但沒有困住，反而為所用？！

他催靈力，防護陣法卻全無反應，陣紋形的鎖鏈倏忽而至，越斛騰躲閃，但在數息之后，四爪便為其所縛，一時難以掙。

白龍口中發出沉悶吼聲：“你到底是誰，擅闖我族龍冢，是想與整個北海白龍族為敵麼？！”

溯寧沒理會他的話，右手合攏，瞬間又有數條鎖鏈纏繞而上，將白龍從頭到尾捆了個結實。

上百丈長的軀被迫小，一丈短過一丈，最后只剩下尺余長，若非頭上龍角和四爪，和條水蛇也沒什麼分別了。

越斛在空中拼命扭，卻怎麼也無法擺束縛。

不過是只鮫人，自己如何會被制？越斛簡直要懷疑龍生了。

溯寧指尖微，他的便不控制地飄了過去。

著頸側蔓延的金裂痕，越斛心中莫名覺出幾分危險，渾鱗片都控制不住炸了起來。可惜他現在被綁得嚴嚴實實，就算想跑，也跑不了了。

溯寧上以云珠鮫丹形的制已經在破碎的邊緣，之前在虛空界隙中被制的幻象再度在意識中肆。抬眼所見仿佛都了一片海，形貌扭曲的異在其中發出嘶吼。

越斛順著的目去，卻什麼都沒有看見，不免有些茫然，在看什麼？

兇撲逐而來，帶起一陣腥風，在獠牙將要落下之際，溯寧抬起手，指尖靈匯聚。

但在法將要形前，強行湮滅了指尖靈力，張開獠牙的兇在面前歸于虛無。

溯寧的視線極緩慢地挪到了越斛上，在被強下的殺意中，他控制不住地瑟一下，到底是誰啊？！

被迫化作尺余長的越斛落在了溯寧手中，冷聲開口：“火。”

越斛茫然地與對視，最終在溯寧冰冷的目下，試探著噴出口赤紅火焰。

龍族為天下水族之首，無論騰云駕霧還是呼風喚雨都是本能，但長居海下，又怎麼可能長于火。

溯寧意識中諸多記憶錯浮現，借前日原崇山的出現，憶起了諸多有關法。

既然靈火不足，那便只有以水鍛——

手中多出一枚玉簡，神識鐫刻下數道法訣，擲向了越斛：“三日，鍛九截龍骨，你自可以離開。”

越斛下意識張叼住了玉簡，聞言自是很不服氣，此可是龍族海域之，說這話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他剛想說什麼，就在溯寧周幾乎要制不住的殺意中，把到了邊的拒絕給咽了回去。

越斛悻悻將神識探玉簡，究竟是什麼來歷，行事未免也太囂張了！

而且一只鮫人，怎麼能完全不龍族威影響？

等等……

“這是神族法？！”白龍銜著玉簡向溯寧，語氣中難掩驚疑。

一只鮫人，是自何學來的神族法？就算是與北海白龍族好的神族昌黎氏，也不會容其一窺族中法。

越斛忍不住將心中疑問出了口，本以為溯寧不會回答，卻在數息沉默后開口，語氣聽起來有些渺茫：“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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