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nbsp;nbsp;其實想問會想我嗎？

萬俟延剛把車停穩, 就看到卿清也蹲在“留白”工作室的門口，雙手在雪地裏拉著，的。

最後看到他朝這邊走來, 卿清也用掌心將雪人捧了起來, 遞到他面前：“送給你啊。”

這是卿清也第二次送萬俟延小雪人，上一次是因為直到當天才意識到是萬俟延生日，本來不及準備禮, 巧外面下起了雪，就臨時起意跑到外頭堆起了雪人。

其實憑借的手藝是能夠堆出很圓很圓的腦袋的，但後來雪越下越大, 家裏人怕冒，一直喊進屋，那個雪人就做得比較糙了。

所有人都以為卿清也是因為從小在南方長大, 沒怎麽看到過雪，過于興, 一時興起, 但其實并不是這樣的。只是覺得沒有為萬俟延準備生日禮, 略顯慚愧, 雖然最後送的禮也十分敷衍就是了。

萬俟延站在卿清也面前，見的表極為認真，似乎在斟酌措辭, 怕說出口的話令不開心, 想了一會兒才對卿清也說：“可我帶不走。”

他當然帶不走，卿清也本來也是隨口一說, 并沒有期他能夠收走, 帶走了沒準過段時間又是一家新的冰箱公司慘遭萬俟延投訴的故事了。

萬俟延接過雪人，問：“你不冷嗎？”

又看了眼卿清也的服：“外套為什麽不穿？”

卿清也剛剛在室, 暖氣烘得渾都熱乎乎的，直接就出了門，又因為心好，也沒意識到冷，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被凍得紅彤彤的。

擡頭看萬俟延，朝他了手，好像是因為他的原因自己才凍的，無辜地往前邁了一步，將手指萬俟延的大，隔著襯到他腰部的溫熱，瞬間覺得活了過來。又微微往前了，雙手環抱住他的腰，將腦袋在他的口。

萬俟延一時沒反應過來，被凍了一下，腰部的瞬間變得繃，但也沒有阻攔，反而合上了大，將裹住。

但外邊實在太冷了，卿清也不住，所以他們還是回到了室。

卿清也似乎一刻也不願遠離熱源，地纏著萬俟延的腰，不願松開。萬俟延隨之任之，摟著的肩膀，重複了一遍方才在電話裏的話：“我覺得我們應該繼續合作。”

“怎麽這麽突然呢？” 卿清也問他，事實上，是希萬俟延能夠多說幾句的，這樣才能顯得自己答應下來是經過深思慮的，并沒有十分草率。

正在前臺坐著的莫莫心裏一激靈，不斷給使眼，那樣子分明在說：你快答應他，在幹啥呢？別再推三阻四的了。

但卿清也裝作沒有看見。

“并沒有突然。”萬俟延說，他不想說是因為他的父母在質疑他對卿清也的，這明明就是不容置疑且不可否認的，好在卿清也并未察覺出異常，萬俟延想了想，又解釋說，“我想要多多了解你的工作。”

卿清也一愣，沒想到是這樣的理由：“這樣啊？那好吧。”

聽到答應，萬俟延忙接了一句：“那我們今晚就把合同簽了吧。”

對于萬俟延做事這一如既往、非達自己目的不可的執著勁兒，卿清也簡直深震驚，大晚上的，實在不願彈，便推拖著說：“也不需要這麽著急吧？”

然而萬俟延已經比以往有經驗得多，跟上一次同卿清也介紹完公司所有重要部門後，卻被出爾反爾地拒絕合作相比，如今的他已經學會了要如何更好地保護自己的權益。

萬俟延低頭看，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同說：“憑我對你的了解，我認為需要，這樣我們後續合作才會更有保障。”

所以那天晚上，卿清也不得不跟著他上了車，一臉怨憤，又無從發洩。

在車載音樂的顯示屏上了半天，這，那，好像沒有一首歌能讓滿意，最後索作罷，在副駕駛上坐穩了。

歌曲開始隨機播放模式，忽然播起了陳奕迅的《十年》，卿清也躺著聽了會兒，想到什麽，一直想要了解卻未曾宣之于口的話題，偏首問萬俟延：“沒錢，你在國的那段日子過得好嗎？”

他好像沒聽到的話般，很長時間過去才回了個：“還好。”

這兩個字可聽不出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卿清也思索片刻，又問他：“那你會想家嗎？會想念國的食嗎？”

其實想問會想我嗎？到底沒好意思。

而萬俟延這會兒就好像是真的聽不到說的話般，完全沒有回答。

卿清也便默認他十分想念，只是于告訴。

接著，卿清也又問了幾個關于他在國時期的問題，其實并不期待他能夠有所回應，只是想要問他，萬俟延很快就打斷了：“那你呢？你這幾年過得好嗎？”

其實是不怎麽好的，但日子的確有在按部就班地過著。

不能告訴他一直在等他，那是不恰當的。如果真的在等，那為什麽6年來自己一次都不曾去找過他呢？

不可否認跟萬俟延決裂後，有去嘗試認識新的朋友，結跟他完全不同類型的人，但年時的模板被他造得完無瑕，其他人似乎無論如何都不了的眼。無論是怎樣的面孔，都只能止步于朋友這條界限。

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話題，卿清也索不再強行制造話題。

在他們抵達MQ游戲公司的頂樓之後，陸風就帶著他倆往會議室走，卿清也一路走來，發現每個辦公室都是燈火通明的，似乎所有人都在熬夜加班。

不知道是不是萬俟延在對他們進行變相的榨，覺得他的行為非常的資本家，和這種脾氣好、百裏挑一的老板簡直毫無共同點。

路過其中一個部門，或許裏頭正在進行某項測試，卿清也看到一臺電腦屏幕上突然落下一柄長斧，接著花飛濺。

卿清也默默地頓了頓，對旁的萬俟延說：“看來你們公司還真是不了解玩家的好與需求，到都是打打殺殺的。”

萬俟延循著的目去，順道解釋了句：“那是別的項目，專門為男用戶設計的，我司也不只有乙游。”

跟著萬俟延走到小型會議室，看著麻麻的合同紙，後悔此刻沒有帶莫莫來。平時這種工作都會有幫忙盯著的，因為卿清也看著這麽多字就容易犯頭疼。

可還是認真地看了幾分鐘，因為害怕萬俟延把給賣了。確認無誤後，方才簽下自己的大名，蓋上公章。

合同一式兩份，MQ的那份萬俟延讓陸風拿去給合同部，另一份則遞給了卿清也，希能夠明白，從今天開始，不能夠再輕易反悔，再言而無信了，不然將會收到一封來自MQ游戲公司的律師警告函。

卿清也實在忍不了他這帶有警告意味的目，理直氣壯地說：“我又不是一直說話不算數，我也是經常講誠信的，好嗎？”

萬俟延沒有回應。

但是第二天，卿清也就開始後悔自己昨晚說出的那番話了，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勇氣那麽說。

MQ游戲公司的上班時間極為固定，對于卿清也這種自由、靈活上班的人來說，簡直就像個噩夢。

早上被自己的鬧鈴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覺心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煩躁，不明白人為什麽要早起工作，為什麽要答應萬俟延去適應這種朝九晚五的工作？

沒等想明白，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完下樓吃飯。

萬俟延早就做好了早餐，也換上了出門的裝扮，看起來神清氣爽，與就像是世界的兩極。

不可思議。

飯桌上的二人，一個沉浸在過早上班、得不到自由的極大痛苦裏；另一個則陷要同自己妻子共事的歡喜興裏。

兩人都沒有說話，并且一路沉默地去了公司。

走進大樓的時候，萬俟延這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一會兒我會讓書給你一張通閘的卡，雖然我們每天都會一塊兒上下班，刷我的卡就行，但為避免意外況發生，我認為你還是需要去領一張。”

卿清也說好。

一到頂樓，萬俟延就帶著進了大會議室，想要卿清也悉一下《以你之名》的游戲劇。

說起來也神奇，周圍三五不時地就會發現有人在玩這個游戲，出門進地鐵或者商場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廣告，萬俟延也給簡單介紹過，但卿清也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一款怎樣的游戲。

人群三三兩兩地湧會議室，大部分人都表嚴肅，眼底發青，神疲倦，好像萬俟延從來都不讓他們休息。有的在討論事，還在為工作問題糾結，有的則在盯手機。

薄言初早上約了個人在附近談合作，很快談完，也趕了過來。

萬俟延坐在主位的位置，讓陸風打開投屏，會議室即刻安靜下來。

他先給在座的各位演示了一遍《以你之名》由最初的設定到後來型的過程，又播放了之前的PV，介紹各個游戲角，這部分主要是讓卿清也悉。

“這些都是基于2D的創作理念完的，但2D環境與3D環境使用的理系統是不一樣的，我們今年年底的目標是打算發行3D版本的游戲，準備采用3D Max制作，將《以你之名》的人變得更加真細膩，增加用戶驗。”

“那我需要做什麽呢？”說實話，卿清也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萬俟延說：“你先據2D版本的5個主要角，出他們的形象來，建模師會配合建模，植我們的游戲。當然不止這幾個角，還有最後一個世界的大佛和神，這些帶有西域背景的NPC，也需要造。”

卿清也靜靜聽著，忽然覺得自己的工作量十分艱巨，而萬俟延的錢似乎沒有給到位。

萬俟延以為還沒有理解，又給解釋了幾句，方才散會。

他臨時有事，跟助理出去了一下，薄言初過來找卿清也閑聊：“怎麽最後又答應他了？我以為你不會答應的，畢竟你并不喜歡打游戲。”

“是不喜歡。”卿清也沒有否認，“但你不也不喜歡嗎？可你最後還是投資了他的游戲，說明這個游戲的確不錯吧？”

薄言初笑了：“游戲本其實我也不好說，因為我也不夠了解，只是萬俟延在最初跟我介紹過他的設計理念，他說：‘現實裏，許多事的結局就只有一個，你做錯了，就是錯了，沒辦法改變。可是游戲，你還會有很多重來的機會，可以重新開始，擁有改變故事結局的能力。現實是極其殘酷的，可游戲是用來造夢的，我要制作一個造夢空間。’所以我被他說服了，我想要看看他要怎樣重新開始。”

卿清也仔細揣了一番他話裏的意思，還沒有想明白，就見萬俟延重新走進會議室，問薄言初：“在聊什麽？一會兒一塊兒吃午飯嗎？”

薄言初很快地搖了搖頭，隨即起：“你倆吃吧，我去找我朋友了。”

萬俟延直覺這話有問題，并當即提出質疑：“你什麽時候有朋友了？”他認為薄言初是在胡說。

薄言初當然看出了他的意思，沒解釋，擺了擺手，就走了。

隨後，萬俟延帶卿清也去了的工作間，就在萬俟延辦公室的隔壁。

卿清也進去就檢查了各個工，把畫筆和料拿起來，看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些款。也特地檢查了一番用泥，都是玳瑁村供應的。設備幾乎齊全，與他們家裏一致，除了無法提供烘燒的環境。不過這個問題不大，到時候可以帶去自己的工作室。

在細致檢查完一番後，萬俟延又領去公司樓下的食堂。

卿清也發現，MQ公司食堂的種類十分富，不僅有各個省份的傳統食，還有世界其他國家的經典菜系。

選擇困難地挑了幾個後，端著餐盤跟萬俟延去用餐，幾乎每吃一道菜都要誇上一句：“你們公司食堂大廚的手藝真的好絕，要是我也有食堂就好了。”

“他們都是我從世界各地特聘過來的，你要是喜歡，以後我會讓人給你送餐。”

聽到這話，卿清也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并且開始得意忘形：“好啊，不過不怪我誇張，我真的覺得這些廚師的手藝比你還好誒。”

說完，才覺得不對勁，也注意到對面的萬俟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開始環抱手臂，沉默看，卿清也趕忙補救：“我開玩笑的，你的廚藝在我心裏永遠都排第一。”

萬俟延當然聽出了這句是在撒謊，因為餐盤裏的食幾乎被吃得一幹二淨，不像是他做的，每回都會有剩餘。

他一口一口悶聲吃飯，卿清也不會知道，第一次來MQ的食堂用餐，竟然也是最後一次。之後的每一天，萬俟延在做早飯時，也會順道把午飯做了，中午拿去茶水間的微波爐裏加熱。

卿清也當然沒有多想，只是覺得每天都不能吃到新鮮的午飯，是萬俟延對的變相榨，為了減因為午餐上下樓、并且排隊的時間。

萬俟延真的是極其可惡的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