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nbsp;nbsp;“那當然，我怎麽會瞞著你啊。”

兩人突然靠得很近, 令萬俟延始料未及，對于卿清也一大早就表現出來的親昵，好像發自心般, 也是下意識的作, 自然而然的，所以萬俟延并沒有表示拒絕。

不說話不攻擊人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小貓咪收起了自己鋒利的爪牙, 顯得十分沉靜。安安靜靜地趴在他肩上，偶爾眨眨眼睛。

萬俟延心就變得不錯，緩慢地擡起手, 也回抱了卿清也一下，輕輕的。

兩人相擁著，卿清也靜靜地了會兒萬俟延溫暖的懷抱, 覺得這瞬間好得就像是一場夢，像過去常常幻想的場景, 總是讓忍不住地想要陷落進去, 然後久久不願醒來。

卿清也一直抱著他不撒手, 綢緞般的長發都落到了萬俟延的後背上, 萬俟延以為只是想要賴床，拍了拍的背，問：“還不起床嗎？”

卿清也就突然閉上了眼睛, 并且像是又要陷睡眠的樣子。覺得萬俟延一定讀不懂此刻心的真實想法, 或許只有覺得這一刻的時間足夠溫存。

睜開眼看到萬俟延清澈沒有任何遐思的眼神，卿清也就覺得萬俟延這人的心思還真是單純。

而萬俟延卻在這一刻發現了眼裏的紅, 像是很擔心的樣子, 問：“昨晚怎麽了？沒休息好嗎？”

卿清也的表立刻變了，心虛得要命, 很快地眨了眨眼，都不敢擡頭看他，含含糊糊地說：“沒怎麽啊。”

因著這句話，萬俟延便篤定地發表起自己的觀點：“以後出門在外，不要選這樣簡陋的酒店。”

卿清也真心覺得好笑至極。

這個酒店雖然環境一般，但勝在清淨啊，而且能跟萬俟延在這麽小的一張床上，覺還是很好的。

卿清也這樣想著，忽然給自己找到了理由，想要再次躺下去睡一會兒。

萬俟延卻極為煞風景地提醒：“不是下午的航班嗎？”

卿清也皺了皺眉。

此時已經接近12點，并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可以耽誤，便只磨了一小會兒，就麻利地下床去洗漱了。

三個人一起往樓下走的時候，莫莫一直都沒敢吱聲，等到萬俟延去給卿清也買午餐時，才悄咪咪地湊到卿清也耳邊說：“其實我之前一直有在寫關于《無我夢境》的游戲意見，想讓你幫忙轉給萬俟總的，但現在我忽然覺得不需要了。”

卿清也好奇地回頭看，不明白在說什麽，不過還是接著往下問了：“怎麽突然不需要了？”

莫莫道：“因為我忽然發現，我寫的那些游戲意見都是針對男主角Mockey的，但萬俟總本人似乎就是Mockey。”

卿清也不明白，因為本就沒有玩過這個游戲：“什麽意思啊？他跟游戲角有什麽關系？”

“一樣得高冷，給人一種十分遙遠的距離。”莫莫笑著說，用一種“難道你沒發現嗎”的眼神看，想了想又說，“之前新聞報道裏就有很多關于這個游戲的，特別是在《以你之名》火的時候，難道你沒有看到嗎？”

卿清也當然沒有看到，一來，并不關注游戲圈；二來，那會兒可不敢隨便關注萬俟延的態。

萬俟延的游戲很火當然是知道的，是徐蕙蘭和郁芣苢就在耳邊念叨了無數次，但也僅僅止步于此了。至于究竟有多火，新聞裏是怎麽報道的，卿清也就不清楚。

將視線落到莫莫臉上，示意接著往下說。

“其實那個游戲剛上線的時候就有人說，游戲制作人做出這個游戲或許只是為了自娛自樂，并不是為了做給別人玩的。也有人說，端著這樣的態度做游戲，一定會從市場的數據當中得到教訓。”

“但他非但沒有得到教訓，反而收獲了一大批迷妹用戶，是嗎？”

莫莫趕搖頭否認：“那是後來的《以你之名》，《無我夢境》本談不上火，因為沒有人能夠走到最後一步，至今為止仍舊無人能夠順利通關，它的主線劇的難度好像并不是普通玩家能夠輕輕松松走過的。”

卿清也笑了一下，即使自己的水平也很次，但不妨礙此刻臉上出一副“你們好菜啊”的表。

“真的過不去，不信你可以試試看。”莫莫說，“我第一次玩的時候就覺得我這輩子都玩不過去了，但是又覺得Mockey實在好帥啊，又想要再努力一把。”

卿清也表示不太能理解，又覺得莫莫網癮可真夠重的，下次要是看到公衆號上關于這方面的預警新聞，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分給。

萬俟延就在街對面買午餐，背對著們這邊。卿清也正在心裏思考該如何勸阻莫莫之時，就看到萬俟延提著幾份餐點，轉過來，朝們走來。

他把午餐遞給們，又去約了一輛車，讓人送他們去N市坐飛機。

回程時，卿清也本是在看手機的，覺得無聊，又將目落到車窗外。

因為是在白天，才得以注意到這一段路都是荒郊野嶺，從P縣到N市的這段路程，一眼去全是連綿的沙漠，沒有草，沒有樹，沒有房屋，仿佛連個加油站都沒有，毫無人氣，闃然無聲。

那會兒正是白天與黑夜接的時刻，冬天的夜晚來得格外早，太即將落下，星星尚未出現，卿清也靜靜地遙著車窗外，仿佛在看一個遙遠，蒼茫，未知的未來。

萬俟延在路上接了一個電話，是薄言初打來的，他先是問萬俟延一切是否順利，大概什麽時候回來。

“下午的飛機，晚上到吧。”萬俟延淡淡道。

“你還真跑過去了啊。”這會兒薄言初才好像到震驚，“大晚上的，聽陸川說，你連彙報都沒聽，直接訂了機票就走了？”

“嗯。”

“那麽遠誒，又那麽晚，你怎麽突然這麽沖了？一點兒都不像你。”薄言初不解，像是萬俟延的行為已經全然超出了他的認知，“不過最後沒出什麽岔子吧？過程還算順利？”

萬俟延說順利的。

薄言初便不再說什麽，只叮囑了一句：“那你注意安全，剩下的事等回來再說。”

結束這個電話後，萬俟延又給陸川打了通電話，代了一些事，回答了幾個問題，也聽他彙報了一些工作。電話那頭的陸川貌似有要事要同他商議，萬俟延告知他自己今晚就會回到燕城，有事等他回去理。

也是在這時，卿清也發現萬俟延的確像預料的那樣，是拋下手頭的工作過來找的，很多事都沒來得及代清楚。

如果不是這件事帶給他的恐懼太過強烈，萬俟延一定不會這麽沖行事，他一貫都是那種比較客觀理智的人。

不會讓自己的生活作息到任何影響，能非常完、優秀地平衡好所有事與時間，仿佛在任何場合都能夠做到游刃有餘，得心應手。

即使是現在，卿清也觀察他的表，萬俟延看起來也是變不驚，臨危不，明明他們公司離開他就本無法正常運轉，他竟然還能夠做到這樣不慌不忙，不不慢。

換做，可不行。

是在回程的飛機上，卿清也突然想起什麽，問萬俟延：“你來N市的事，有跟父母說過嗎？”

“還沒來得及，怎麽了？”萬俟延這樣問。

“我認為，這幾天發生的事，就不要告訴爸爸媽媽們了吧，你覺得呢？”卿清也同他說，不像是在同他商量，而像是在同他談判，還一一列舉出告訴他們這件事的弊端，“首先，讓他們知道這件事的話，他們會很擔心，明明問題都已經解決了，我認為沒有必要再讓他們張一回，這對他們的心髒不好；其次，要是他們知道了，比如我媽，反應肯定會十分激烈，到時候我別說是出去采風了，就是出個門，都得膽戰心驚。第三，等他們想明白了，沒準還會把我給教訓一頓的，你想看我挨罵嗎？”

萬俟延沒有說想與不想，看向卿清也的表像是不怎麽認同，但他還沒有說不行，就見卿清也抓住他的手腕，用一種十分期待的目看著他：“可以嗎？可以嗎？”

讓萬俟延本來不太贊同的話又咽了回去，不過他還是十分冷靜：“可以是可以，但你得保證以後有事不能瞞著我。”

“那當然，我怎麽會瞞著你啊。”

卿清也很快就點頭答應，作快到讓萬俟延覺得的行為變得尤不可信。

到達燕城後，萬俟延先是將莫莫送了回去，再是將卿清也送回了家，他就準備返回公司，跟卿清也解釋自己還有一些事需要理，今晚大概率是不會回家了。

卿清也皺眉看他，像是萬俟延說了十惡不赦的話。

真的特別討厭萬俟延沉迷工作這一點，更何況他才剛回來，又是這個點兒了，但沒有理。

到無語震驚的同時，也只能不不願地擺擺手，表示理解。

晚上上樓之前，卿清也先是去萬俟延的影音室轉了一圈，打算看一部電影，但是站了一會兒，又覺得一個人看電影沒有意思，重又回到了房間。

這天萬俟延果然如他所言，直到卿清也睡著了，他都沒有回來。

卿清也本來覺得無所謂，一個人睡就一個人睡，有什麽大不了的，直到半夜被噩夢驚醒。

夢到自己進了莫莫說的那個游戲《無我夢境》，然而這個游戲比《以你之名》還要暴力，到都是打打殺殺的。卿清也不是被人圍追堵截，就是被萬俟延拿著刀追殺。

夢裏的他非常恐怖，不僅拿著刀，手上還有手銬，要把銬起來，抓回去。

然後卿清也就被嚇醒了，醒來後直直地盯著一旁空的床位，在心裏咒罵了萬俟延一萬句。

很奇怪，真正被人追的時候都沒有做噩夢，回到自己最悉的環境裏反而做起了這麽稀奇古怪的噩夢。

都怪萬俟延。

卿清也睜著眼，長長地吸了口氣，又吐出，打開了床頭燈，從床上下來。

一時睡不著，可總得給自己找點兒事做。

卿清也就去了書房，一邊打開萬俟延的視頻采訪，一邊塗塗畫畫，把之前在P縣畫的草稿圖完善了一遍，又試著設想了一下品效果圖，用家中的材料擺了一個簡易的骨架，想要用來支撐胎，可發現這邊家裏的工不夠多，作起來就顯得十分勉強。

索放棄，幹脆認真地看起了采訪視頻。

卿清也發現，萬俟延很會回答《無我夢境》的相關問題，有記者采訪時提及，都會被他選擇地忽略過去。

卿清也覺得一定是這個游戲的熱度不夠高，或者是如萬俟延所言，這并不是一個的游戲，所以他才會選擇避而不答。

可他越不說，卿清也就越好奇，忍不住就打開了手機的應用商店，下載了這個游戲。

但這個游戲所占的存實在太大，下了半天都沒能夠下下來，卿清也就已經失去了耐心。

又刷了會兒采訪視頻，趴在工作臺上，思考著萬俟延現在在做什麽。

卿清也只想了一會兒，就好似下定了決心，很快就給他打去一個電話，表示自己也要去公司加班。

萬俟延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顯然對卿清也這個點還沒睡到驚奇：“淩晨3點了，你怎麽還不睡？”

卿清也撇撇：“你不也沒睡嗎？”

萬俟延沉默了一會兒，才對說：“太晚了，你先休息，等明天白天再來吧。”

可卿清也不願意，堅持要去，萬俟延不放心，只好派人過來接。

卿清也本以為這樣的加班狀況只此一回，沒想到，因為臨近年關，又因為游戲新版本牽扯的東西很多，要準備的東西也很多，萬俟延一下子變得超級忙。

他開啓了瘋狂的加班模式，幾乎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很晚。

他不回家，導致底下的員工也不好意思提前走，卿清也更不好意思甩開他、自己回家睡覺去，只是這樣的行為令到非常不滿：“萬俟總，你是不用睡覺的嗎？可我想睡啊。簽合同的時候，我本就沒有說過要24小時加班吧？為什麽每天都要加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