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釀在臺下喊得嘶聲裂肺，醫學院認識雲糯的同學也拿著熒棒歡呼鼓掌。

今晚的雲糯，哪怕站在舞臺上什麼都不做，就足以讓所有人驚豔。

周思慕之前慨，說姐活就是條貌如花的鹹魚，平時素面朝天，T恤牛仔不知誆騙了多異的目。

當一個天生麗質，卻不熱衷於打扮自己的孩，突然某天，開始生出‘為悅己者容’的心思後，所到之，必定寸草不生。

孩低而不失力量的歌聲，在曲目的高部分，功將觀眾席帶到一片沸騰。

旋律寄託著一種義無反顧的決絕，卻又帶著對未知前路的期許。正如鬥在醫學路上的學子們，他們前往自己想去的未來，過程或許迷茫，但結局依然彩。

此時，無人知曉的禮堂後門，一道修長影早已駐足良久。

等到舞臺上音樂聲漸歇，孩妙曼背影退出和的燈，一切安靜下來，才將他手裡不斷響起的來電鈴聲突顯地格外清晰。

周崇月慢慢收回視線，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轉邁著長朝通道口走去。

是一通急診電話，需要他馬上回去準備手。

電話結束通話後，他翻開通訊錄，簡訊告訴李院長說他臨時有事，估計無法過來。

長長的走廊，男人腳步聲遠去，禮堂歡呼熱鬧，急診科那邊生死搶救，兩片不同的天空，經年之後，終將殊途同歸。

雲糯自認發揮一般，遠不如前幾天彩排的效果，陳佳釀卻說好聽到，一定是全場最佳。

拿不拿獎不在乎，反而此時坐下來一想，著前方自始就未坐滿的三排席位，甚至不明白，自己那天為什麼要做出如此毫無意義的決定。

被陳佳釀料中，《平凡之路》拿了第二名，頒獎的時候雲糯正好去了洗手間，急之下，主持人只好替將獎盃暫為保管。

隨著演出落幕，眾人陸陸續續地從禮堂撤離，而云糯，捧著那個塑膠十足的獎盃，帶室友一起出去慶祝。

“哎呀，開心點，你一個拿獎的都這麼愁眉苦臉，讓其他啥也沒撈到的表演者怎麼辦？”

雲糯用手了自己臉，有這麼明顯？

扯出一抹笑，面朝陳佳釀問：“現在呢，有沒有好點。”

“你還是繼續愁著吧。”

“……”

許久沒出來大快朵頤，兩人在後街找了夜宵攤，點了兩份小龍蝦，和一打啤酒。

“今晚你可以放肆喝，反正距離學校就百來米，我就是扛都要把你扛回去。”

“我有一百斤，你怎麼扛？”

陳佳釀差點一口酒嗆著，不可思議道：“一百斤？你這副板有一百？”

雲糯笑了笑，重新說出個數字：“九十八。”

就兩斤之差，沒什麼區別。

其實並不瘦，只是骨架偏小，所以讓外界對的重有所誤會，這其中可能也包括周崇月，因為有一次吃飯，他特意叮囑不要過度節食，會影響到健康。

為了安全考慮，雲糯最終還是滴酒未沾。

吃到一半，有路過的同校男生過來找要微信，陳佳釀在旁邊忍俊不，瞅了眼那位白白淨淨的帥哥，心裡嘆，沒戲，太鮮了。

果然下刻，耳邊傳來家糯米千篇一律的拒絕詞。

等人走後，陳佳釀玩笑道：“你真想找英雄，可以去消防支隊看看。”

雲糯：“一定要是消防員哥哥？”

“這個嘛……”

“醫生不算？”

額。

陳佳釀噎住兩秒，點點頭：“算。”

剝出大堆龍蝦殼，雲糯有些辣的不了，起去找攤主要了瓶冰鎮涼茶。

“你悠著點，這不是夏天。”

“我今晚才穿過子。”

在看來，能穿子的季節，就不算冷。

提及子，陳佳釀突然想到，拿出手機翻開相簿，給雲糯過目今晚在舞臺上的照。

“你不知道，咱們班有幾個男生的眼睛都看直了。”

“倒數第二排，能看清？”

“他們特意戴了眼鏡。”

“……”

無言間，擱在旁邊的手機振兩下，雲糯準備手去拿，聽到陳佳釀問：“對了，周老師今晚來了嗎？”

微微一怔，搖了搖頭。

螢幕亮開，彈出一條未讀資訊。

夜風嫋嫋，雲糯埋下頭，凝神將那條訊息仔細默讀了好幾遍。

【糯糯，明天我不方便接收郵件，課件可以直接發我微信。還有今晚那首歌，唱得很好。】

傳送時間是半分鐘前，確定沒看錯。

自忽略前半句，驚喜大於驚訝，雲糯將手機倒扣在膝蓋上，沉思一陣，又埋下頭去。

【三叔，你是不是第一次看我穿子？】

這句提問，無疑難住了周崇月，一時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那晚在路邊載和室友回學校，孩一黑收腰，窈窕玉立，與平時休閒的著裝略有不同，難免令人印象深刻。

但他深知，倘若一個異長輩，將小輩穿過幾次子都能記得很清，未免不合常理。

沉思片刻，他回覆：【是，很漂亮。】

得到期待的答案，雲糯捧著手機滿足地笑了。

陳佳釀邊吃邊打趣：“跟誰聊得這麼開心？”

放下手機，沒說話，重新戴好手套繼續剝蝦。

“糯米。”

“嗯？”

“你中獎了？”

“沒。”

陳佳釀悠悠看向雲糯放在膝上的手機，好奇剛才到底是誰的微信。

兩人吃飽喝足，回到宿舍已經九點。

明天週日，沒課沒活，可以好好睡一個懶覺。

本以為今晚能沾床就睡，誰知一直捱到凌晨，雲糯如何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心緒始終難以平靜，或許跟陳佳釀之前的那句玩笑話有關，說在夜宵攤前握著手機跟人聊天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中的純。

沒有男朋友，哪來的。

雲糯不敢去深究自己為什麼會讓室友產生那樣的錯覺，但有時候人的大腦會很奇怪，你越是刻意迴避的事，它就越引得你不斷深去想。

凌晨兩點，在強迫自己背完第一百零一個知識點後，雙目清明，仍舊了無睡意。

黑暗裡，雲糯緩緩從枕頭下拿出手機，微弱的線投在蔥白手指上，點開搜尋引擎，在裡面輸：喜歡一個人是什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