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你不說我就親你了啊。”蘇綰摁住他，跟強搶良家男的霸王似的。

“蘇綰，”陸安荀瞪過去：“荒郊野外，你別胡來！”

嘿！敬酒不吃吃罰酒！

蘇綰懶得跟他啰嗦，當即傾，對著那紅豔豔的親上去。

海風溫，像人臉頰的手。

蘇綰摁著陸安荀，咬了咬他的示意他別反抗。下一刻，陸安荀果真安靜下來。

陸安荀的，很適合親吻，蘇綰流連許久才撬開探。

過了會，蘇綰低聲問：“陸安荀，你晚上吃什麽了？”

“什麽？”陸安荀神有一茫然。

“為何這麽甜？”蘇綰戲謔。

無端被調戲，陸安荀擡手要推開，蘇綰忙阻止：“別，我還要嘗嘗。”

說完，徑直在他膛，又噙住他的。

這下，陸安荀跟點了似的，一不。

雙手也慢慢落下，骨節分明的手指陷清涼的細沙中。

他的氣息猶如海浪，瘋狂地呼吸，心跳卻比海浪還要響。

蘇綰親了會，覺到了，暗笑。

小公主還真是單純得可，親個都這麽張。

忍不住問：“陸安荀，你張什麽？”

陸安荀水眸迷離著。

不是張，是刺激。

深更半夜，就這麽著他毫無顧忌地......他快忍不住了。

“夠了嗎？”他問。

蘇綰反問：“你喜不喜歡？”

“快說！”

默了默，陸安荀低低“嗯”了聲。

蘇綰笑，不正經道：“那你是喜歡親，還是喜歡我這個人啊。”

話題又回到了之前。

“非得說出來？”陸安荀問。

蘇綰：“你不說出來我怎麽知道。”

“那我不說。”

蘇綰撇撇，嫌棄：“陸安荀你這是何意？適才親我時可不是這樣的。”

他一副得比海還要澎湃的模樣，可一點也不像是含蓄的人。

陸安荀問：“就這麽想聽？”

“當然，我很想聽。”

陸安荀點頭：“那我偏不說。”

嗨呀！

不見棺材不掉淚！

蘇綰摁著他繼續親。

這回使出殺手锏，在他口中逗弄了會，再沿著臉頰劃至耳畔，專挑他的敏\\耳廓戲弄。

下一刻，陸安荀果真要死不活地起來，\\陣陣洶湧，宛若海浪拍岸，令他眩暈。

陸安荀索閉上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綰終于停下來。陸安荀一副被滋潤得豔模樣，又乖又。

蘇綰滿意，笑問：“其實你也很喜歡吧？”

陸安荀緩了好半天，才開口：“蘇綰，這些你是從哪學的？”

“這還要學？我聰明無師自通。”

陸安荀盯著，須臾，突然問了個危險的問題：“你這般練，可跟旁的男子親過？”

聞言，蘇綰有點心虛。上一世跟初男友親過，算不算？

這抹心虛沒逃過陸安荀的眼睛，頓時大怒：“蘇綰，你竟然......”

“沒有沒有！”蘇綰趕順：“我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旁的男子見都沒見過，上哪親去？”

“沒見過嗎？”陸安荀酸溜溜地說：“年初時不是還見過高表哥？”

他若不早點去提親，估計都要跟別的男人跑了。

見他還是懷疑，蘇綰也不樂意了：“怎麽？你不信我？”

“那你適才心虛什麽？”

“你....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心虛了？”

“兩只眼睛都看見了。”

“看吧！”陸安荀像只炸的獅子，當即翻坐起來：“你此刻的樣子就在心虛，蘇綰！”

“好好好！”蘇綰舉手投降，小公主吃起醋來連海水都是酸的，只好扯了個謊：“我在書上看的，前些日看了些....嗯咳.....比較骨的話本，裏頭描寫男主人翁親就順便學了點。”

“對了......”反守為攻：“陸安荀，你可有看過香豔的話本？”

可是聽說京城公子哥們人手一套《玉樓春》啊，甚至有的還收藏避火圖，不知陸安荀是不是也這樣。

這話問出來，就格外好奇，盯著陸安荀的眼睛：“你看過嗎？”

這回到陸安荀心虛了。

若說沒看過不可能，他十歲在街上混時就看過了。彼時陳淮生也不知從哪弄來的書，上頭不僅有文字還有活生香的圖。

大夥兒腦袋挨腦袋地湊在一起看，時不時哇哇驚呼，跟見新世面似的。

但彼時陸安荀不懂這些，純粹是圖個新鮮罷了。後來上太學時，他寄宿號舍，號舍裏有個同窗就看這個，看完了他還借旁人看。同舍四人，其他三人都看，你不看說不過去。

所以，陸安荀也看了。

“我.....我......”他我了半天，耳朵漸漸發燙。

蘇綰長長地“哦”了聲，一臉“我懂”的神。

拍拍他的肩：“看過就看過唄，這有什麽，我也看啊。”

陸安荀今晚有點淩，他本該氣蘇綰一個姑娘家看這種書，可蘇綰對于他曾看過卻大方地諒解，又覺得自己生氣顯得毫不講理。

就，很郁悶。

次日，陸安荀離開了，去臨淮郡。

蘇綰的話與他不謀而合，津縣要想興盛，唯路先修。但修路是個大工程，其他不說，首要的就得有錢。

他跟蘇綰一起翻過賬冊，此前百裏言玉收的稅錢并不夠修路，若是向朝廷要，依泗州歷年來向朝廷手的況看，朝廷不一定會給津這個小小的縣城撥款。

津沒錢，那就只能去州府要。

“高家不是抄家了嗎？能不能去州府將沒收的錢要回？”蘇綰提議。

道：“府沒收去的那些雖說是高家的錢，可高家的錢又是從何來的？還不是從百姓上吸的？既然是津百姓的用回津縣百姓上無可厚非吧？”

說是這麽說，可州府不一定能給。

陸安荀清楚，案子雖是祁淵判，但抄家所得可不歸祁淵理，而是由州府上報戶部。況且陸安荀此前才得罪楊知府，這錢要不要得回很難說。

但再難，陸安荀還是想試一試。

陸安荀一走，蘇綰待在縣衙繼續看的賬冊，如今津縣的稅收由丁三帶人收，丁三的效率不比百裏言玉差，高家一倒，其他鄉紳不敢再造次，紛紛主繳納稅錢。

是以，蘇綰這總是有看不完的賬冊。

“既然看不完那就慢慢看。”蘇綰說：“難得今日天氣不錯，先吃頓好的。”

蘇嫻好笑。

這兩日不必再跟祁淵出門正好也得閑，當然清楚興許是案子接近尾聲，也興許是別的原因。

蘇綰見坐在一旁心不在焉，湊過來悄悄問：“大姐是不是在想祁大人？”

蘇嫻窘：“小妹為何這麽問？”

蘇綰一臉“豈能瞞得過我”的表：“不然你臉紅做什麽？”

“紅嗎？”蘇嫻了發燙的臉頰，不知如何解釋。

蘇綰覺得好笑。

雖不知中秋那夜兩人發生了什麽，但那次之後，大姐和祁淵之間的關系變得不同尋常起來。

這種不同尋常哪怕是後廚掌勺的朱茂都察覺到了。

前日，朱茂鬼鬼祟祟地跟蘇綰說：“祁大人不喜吃甜，但蘇大小姐做的甜羹，他居然吃完了。”

蘇綰稀奇：“我大姐做甜羹給祁大人？”

“本來是做給自己吃的，但做多了，就給祁大人盛了一份。”

“你怎麽知道？”

“我天天給祁大人做飯，他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有何忌口都一清二楚。祁大人最不喜甜食，有一回我做紅燒魚不小心撒多了點糖，結果就被訓斥了。”

蘇綰同，拍拍他：“看開點！同人不同命！”

“可不是？”朱茂委屈。

類似的例子還不，總之，全縣衙的人都漸漸地看出點苗頭，只有蘇嫻自以為掩飾得極好。

“大姐，”蘇綰問：“祁大人是不是對你......”

“小妹別胡說。”蘇嫻故作忙碌：“祁大人風霽月，要什麽樣的子沒有，怎會看上我這樣和離且有孩子的人。”

“和離有孩子怎麽了？”蘇綰道：“和離又不是丟人的事，有孩子也不是污點，大姐你仍舊年輕貌不輸旁人，怎麽就不能讓人喜歡？”

“我并非此意，只是覺得比起我，祁大人有更好的選擇。再者.....”蘇嫻些許難以啓齒，但還是道：“小妹你有所不知，我曾經得罪過、甚至是傷害過他，他記恨我又豈會喜歡我？”

蘇綰故意問：“得罪過什麽呀？”

想起五年前的事，蘇嫻很是愧。

“總之，小妹別問了，我跟祁大人之間不可能。”

“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可我看祁大人不這麽想。”

“你知道祁大人怎麽想？”

蘇綰神一笑。

知道，怎麽不知道，全世界都看出了祁大人喜歡大姐，就大姐自己不知。

蘇綰邊忙活，邊問：“若祁大人對你有意，你可會接？”

有意嗎？

蘇嫻心頭一跳，連自己也不大確定起來。

來津後，總是因各種事跟祁淵綁在一起，而且也覺到祁淵的態度跟在京城不一樣，變得......變得溫和了。

中秋那夜，兩人琵琶玉笛相奏宛若高山流水，有那麽一刻，像是又回到五年前兩人在山野躲藏之時，他著說“姑娘放心，我定會對你負責。”

當時他的目便是那樣，極其認真。

頃，蘇嫻搖頭。

無端地，想這些做什麽？好不容易從婚姻的牢籠逃出來，又怎能再鑽進去？

祁淵固然好，可祁家跟蕭家一樣，門楣太高。已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誓言非磐石，甚至脆弱如沙，說不定哪天就被風吹走了。

守住自己的心比什麽都重要。

想通此，蘇嫻莫名輕松起來，索放下東西幫蘇綰打下手。

“小妹做的是什麽？”問。

“魷魚。”蘇綰說：“這可是好東西，一會烤著吃賊香。”

見一副的模樣，蘇嫻好笑。

小妹這樣的才是活得真正自在之人，想就大膽去，想做就勇敢去做，無拘無束，也不懼世人眼。

真好！

想。

姐妹倆一起坐在院中搗鼓吃食，然而食材才將將擺上燒烤架，陳淮生就火急火燎地跑回來。

蘇綰問：“發生何事了？”

陳淮生說：“從長坡鎮到縣城的路塌了，昨日下雨，夜裏就塌了半截。安哥從臨淮郡回程，被困了一宿。”

聞言，蘇綰大驚：“他人沒事吧？”

“安哥沒事，正帶領村民清路呢。不過有人傷了，我這會要趕過去幫忙。”

“我也去。”蘇綰起。

蘇嫻也跟著起：“我沒什麽事，也去幫忙吧。”

說：“我在閨中時曾跟蘇瑛學了點醫，有人傷，想來我能幫上點忙。”

蘇綰點頭。

當即，一行人收拾東西。帶上熱乎的食、幹淨的衫和藥，匆匆趕去。

長坡鎮，此時陸安荀扛著鋤頭跟一群村民在挖土開道。

聽見有人喊“陸安荀”，他轉頭一看，竟是蘇綰來了。

“你來做什麽？”

“來幫你啊。”蘇綰說：“我送吃的來了，你讓大夥兒歇息先吃點東西。”

陸安荀點頭，撂下鋤頭，拉蘇綰尋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

“縣衙這幾日如何？”

“能有什麽事？”蘇綰從籃子裏取出塊熱餅遞過去，說：“除了告狀的百姓多了些，旁的都跟往常一樣。”

陸安荀點頭，接過熱餅子，吃得狼吞虎咽。

蘇綰見他面疲憊，興許一夜沒睡覺，忍不住心疼。

“去州府可還順利？”問。

陸安荀搖頭：“他們不肯給錢。”

楊知府直言泗州冬災禍頻繁以備不時之需，錢不能。可他清楚，戶部年年撥款，即便沒有高家這筆錢也能應付，楊知府只是不肯給罷了。

這事他早有預料，所以去時帶上了津縣的稅收賬本。

津縣無疑是泗州最落後的地方，然而卻能在短短兩個月繳納這麽多稅錢，說明津縣很有發展前景。若能修路，他就能保證次年再翻一翻。

這對楊知府來說，無疑是政績錦上添花的助力。只是令他想不明白的是，楊知府卻拒絕了。據他所知，楊知府八年前便已經任泗州知府，如今多年過去一直無升任也正是苦于政績平平。

如今有大好機會，他為何拒絕？

陸安荀想了一路也沒想通，他又大口將半塊餅子咬下，潦草吃完。

“你慢點，還有很多。”蘇綰倒了杯水給他，問：“聽說有人傷了？我大姐帶了藥過來。”

“那你們來得正巧，剛好有位貴的傷患。”

“誰？”

“祁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