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漠九撥頭發的作一頓。

這是18歲之后，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孟明憂。

“想了？”

“嗯。”

孟明萱想起孟明憂葬禮上，嚴漠九把滿臉淚水的摟進懷里，聽見那句‘我沒有親人了’后，他著的頭，嗓音像熬了幾天幾夜的沙啞：“你還有哥哥。”

后來，就真的只有哥哥了。

“都四年多了，早就重新投胎了，現在應該被新父母寵了快樂無憂的小公主。”嚴漠九講了一個話故事安。

“那你有沒有想過找啊？”孟明萱自己是重生的，信這種奇跡。

“找做什麼？”嚴漠九反問。

“……”

也是，如果姐姐真的投胎轉世了，現在也就兩三歲。

而他都26了。

“你……還會結婚嗎？”孟明萱神使鬼差地問道。

嚴漠九眸深了深，“當然。”

孟明萱莫名有些失。

姐姐為了他而死，他那麼姐姐，但時間還是會磨滅一切。

“姐姐的日記，你當年看了嗎？”

“起初不知道是日記，整理時看了兩眼，后面的沒看。”嚴漠九并沒有瞞。

他沒有窺探別人私的習慣。

倒是他一手養大的小玫瑰，從來不寫日記，讓他想窺探都沒機會。

孟明萱沒想到嚴漠九把姐姐的到手上之前，他自己卻沒有看過。

“我看了。”有點難過，“我覺得你也應該看看，里面寫的全是的心事。”

嚴漠九語氣一沉，帶著冷意：“上垃圾的心事，有什麼好看的？”

孟明萱一下子坐起來。

‘砰’一聲輕響。

腦袋撞上了嚴漠九的。

疼痛讓往后倒。

“撞疼了沒有？”嚴漠九一把撈住的腰，抬手額頭。

孟明萱顧不上這些，急急地拽住他領帶，“你說姐姐上垃圾，誰是垃圾？”

垃圾這個罵人的詞匯，孟明萱今天一連在嚴漠九里聽了好幾次。

葉家那位小爺，葉玉侃。

難道，姐姐日記本里的心上人，不是嚴漠九，而是葉玉侃？

嚴漠九看著致的眉眼，視線緩緩下移到瓣。

“徐侃。”

他抬手，圈住的手腕，“以前他是我邊的人，不然你姐姐也不會認識他。”

孟明萱聲：“你是說，我姐姐喜歡的人、跟我姐姐談過的人，是當年的徐侃，現在的葉玉侃。”

嚴漠九想起孟明憂掙他手墜海里時，懇求過他的話。

“不重要了。”

“很重要！”孟明萱拽著他領帶的手一個用力，將他扯到面前。

兩人的呼吸都糾纏在了一起，更別說眼神了。

“為什麼姐姐的葬禮，他沒來參加？他去哪兒了？他來了京都，從徐侃變了葉玉侃，他拋棄了姐姐，對不對？”孟明萱眼尾都是紅的。

四年前，嚴漠九還不知道他的世。

四年前，徐侃消失在孟明憂的世界里。

四年前，京都多了一個葉家小爺，臨城了一個孟明憂的心上人。

孟明憂到死都不知道，的徐侃去了京都。

難怪那本日記的最后，一大片空白。

難怪嚴漠九在機場見到葉玉侃，第一反應就是把葉玉侃往死里揍。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姐姐希你快快樂樂地活著，不希你為的事而憾。”嚴漠九捧住孟明萱的臉，“這是你姐姐最后的心愿。”

最后的心愿……

孟明萱紅著眼睛著嚴漠九，所以，是姐姐讓他不要告訴這件事的。

姐姐怕會難過。

如果不是在京都和葉玉侃重逢，嚴漠九一輩子都不會告訴。

就像前世，到死都不知道，原來差一點了‘姐夫’的男人，不是嚴漠九，而是葉玉侃。

“原來你看過你姐姐的日記。”嚴漠九抹掉眼角的水漬，輕聲一笑：“小騙子。”

當年把孟明憂的給孟明萱時，嚴漠九還有很多事要理。

比如，替孟明憂報仇。

等他出空來安他家小姑娘時，想到那本日記，便問看過沒有。

回答說，沒有。

那是姐姐的私。

后來，孟明憂的葬禮上，他看著將日記本燒在了孟明憂墓碑前。

“……”

孟明萱已經回憶不起當年的渾渾噩噩了。

只知道，最后一個親人也沒了，而的姐姐和的九哥在談。

的九哥也失去了人。

那段時間腦子里、心里，全都是糟糟的，各種緒涌上來，擰了一團麻。

等姐姐的葬禮過后，就開始潛意識地疏遠九哥。

再后來……在大學里遇到了殷霆。

他的側臉，第一時間引起了的注意。

“不是故意騙你的。”孟明萱終于出手，抱住了嚴漠九的脖子。

那近幾日膨脹起來的蠢蠢，一直強行被著。

如今知道姐姐的人是葉玉侃，的緒得到極大的釋放。

沒有和姐姐搶。

“我不會告訴葉玉侃，姐姐投胎轉世了。”

能覺到，葉玉侃心里還是有姐姐的。

不然他不會白白讓嚴漠九往死里揍他而不還手。

“我要讓他一輩子找不到姐姐。”

姐姐干干凈凈的墳墓，不能沾上鱷魚的眼淚。

葉玉侃不配去祭拜姐姐，更不配去姐姐墳前哭。

“是你的姐姐，你是在這世上最后的牽掛，你可以替做任何決定。”嚴漠九將整個人圈住，接在這件事上的決定。

“徐侃是突然消失的嗎？”孟明萱又問了一句。

嚴漠九沉默了一瞬，回答：“是死遁。”

孟明萱心臟像被一把尖刀穿，疼到發冷。

姐姐以為心之人死去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疼。

“他確實是個垃圾。”

認同了嚴漠九對葉玉侃的評價。

嚴漠九沒有再說話，抱了。

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那個節點，兩人同時因為孟明憂而傷痛，于是互相擁抱著取暖。

……

次日一早，孟明萱醒來看見枕邊留有便簽。

嚴漠九出門了。

昨晚他就告訴過，他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忙碌。

而徐立他們都沒傷，通事故理完畢后，他們都會抵達京都，并住進別墅區。

京都不像臨城，危機，所以的邊隨時隨地都要有人。

和嚴漠九所住別墅的周圍相鄰別墅，也都被買下來了。

孟明萱心經過大起大落，又睡了一個安穩覺，總來說緒還算平靜。

但這種平靜很快在早餐之后，被嚴老爺子派來的老管家所打破。

“大小姐，老爺子想請您一起吃個飯，見見同齡朋友。”

孟明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