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再有四天就除夕了。”喬星佳神凝重，“你總得先陪江阿姨過完年再手吧？”

“我查過了，小月子注意保暖出門，其他的沒什麼關系的。”

“可是……”

“星星，幫我問問吧。”沈輕紓看著喬星佳，“約個手麻煩的，再等一周……太久了。”

總歸是自己的親骨，多留一天，的不舍就多一分。

很怕，怕再這樣拖下去，會反悔……

喬星佳雖覺得這樣不太好，但沈輕紓這麼堅持，只好幫問問。

姜主任聽到沈輕紓剛從搶救室出來，額頭還針了，下午竟還想做手，別說答應，在電話里直接把喬星佳罵了一頓。

喬星佳被罵得一聲不敢吭。

掛了電話，哀怨地翹著個小，“看吧，不可以！你是稀有型可不是開玩笑的！我自從轉正式后，第一次被老師罵這麼慘！”

“抱歉，我只是……”

“行了行了。”喬星佳打斷的話，嗔一眼，“你從醒來到現在跟我說了多對不起了，你說不煩我都要聽煩了，現在你什麼都別想了，好好休息。”

沈輕紓抿，沒再說話。

喬星佳見始終愁容不展，抿嘆聲氣：“你別著急，你的況姜老師很清楚，跟我說庫那邊會一直報備著，過完除夕，你如果還是想做，讓我隨時給打電話。”

沈輕紓了自己的肚子，“那就過完除夕再說吧。”

-

傍晚的時候，秦硯丞空過來探沈輕紓。

喬星佳去工作了，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

秦硯丞確認沈輕紓并無大礙后，清了清嗓，斟酌再三，還是開口說：“那個，上午傅斯言來找我了。”

沈輕紓神一頓。

幾秒后，看向秦硯丞，“秦醫生，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傅斯言在你面前提過我嗎？”

秦硯丞一愣，回想了下，他如實回答：“這個好像還真沒有！”

聞言，沈輕紓極淡地扯了一下角。

意料之中的答案。

過去五年，傅斯言不曾帶見過任何一個朋友，曾以為傅斯言是工作忙沒時間，亦或者是傅斯言淡漠，不喜私下聚會吃喝玩樂。

直到周瑜初回國，傅思宇世曝，才恍然大悟，原來從去求傅斯言出面為母親辯護的那一刻起，傅斯言就把所有的事都部署好了。

他披著救世主的環朝出手，以為那是救贖，卻不知，他手只是為了向撒網。

在那張傅斯言親自為編織的婚網里，曾深信不疑，堅信網里面是被他庇護的天地，卻不知，那只是張掛滿魚鉤的網。

五年婚姻，在不知不覺中早已遍鱗傷，而傅斯言這個布網之人，從始至終來去自如，得失皆在他掌控計算中！

只有，一狼狽無人知曉。

病房里安靜無聲。

沈輕紓此刻沉默不言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傷，秦硯丞看著都有些不忍。

“你沒事吧？”秦硯丞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沈輕紓回過神，看著秦硯丞，忽而勾冷冷一笑，“既然傅斯言沒有提過我，那秦醫生又憑什麼認為傅斯言會幫我呢？”

秦硯丞：“……”

對啊，他憑什麼？

傅斯言從頭到尾都沒有正面回應過他和沈輕紓到底是什麼關系！

他倒是問過，但傅斯言就是不說。

秦硯丞看著沈輕紓，突然覺得有些尷尬。

他總不能說‘因為男人的直覺告訴他，傅斯言對不一般’！

若是傅斯言現在是單，他這話說出去，興許還能助攻傅斯言追妻！

可傅斯言和周瑜初恩多年，他們還生了個兒子！

秦硯丞覺得自己要是把那句話說出去，那傅斯言就了‘預備出軌’的大渣男了！

“抱歉，是我欠缺考慮了。我只是覺得斯言一開始既出手幫忙，那麼依照他格應該是會幫到底的。”

秦硯丞頓了下，又說：“沈小姐，我知道你不是會足別人的那種人，如果我之前的行為和言語有冒犯到你，我在這里跟你鄭重道歉。”

“秦醫生言重了。”沈輕紓淡淡一笑，“我和傅斯言之間朋友都算不上，秦醫生以后還是別總在我面前提他了，旁人聽了容易造誤會。”

秦硯丞認可地點點頭，“你說得對，我以后會注意的。”

虛掩的病房門外，男人過門看著沈輕紓。

人側臉白如紙，額頭包著厚厚的紗布，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可眸平淡，說出那些話時，聲音更是冷淡得不顯半分緒。

傅斯言墨眉微蹙，看了一會兒，忽而勾，帶起一抹極冷的笑。

片刻后，他收回視線，轉徑直離開。

有護士推著換藥車經過，瞧見道旁的垃圾桶上放著一個水果籃。

“誰啊，這麼好的水果籃怎麼扔垃圾桶了呢？”

護士打量著水果籃，包裝致，果實看著也是上等品……

…

傅斯言最近接了一個未人強干案，害人父母是外來務工，施暴者有四位，且是本地富二代，這類案件往往涉及社會階層分化，理起來棘手。

這幾天，傅斯言基本都忙活這個案件。

上午害者父母又找到律所，說他們遭到威脅報復。

傅斯言安他們，承諾會盡全力打贏司，又讓助理親自護送他們回去。

剛送走害人父母，秦硯丞電話就打過來了。

傅斯言接起電話，走到落地窗前，抬手了眉心，“怎麼了？”

“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我還是覺得沈彥贏那邊你得幫忙擺平，好人做到底嘛。”

聞言，傅斯言眉心的作一頓，黑眸微微瞇起，“你對沈輕紓倒是上心。”

“那廢話，我對哪個病患不上心！”秦硯丞嘆聲氣，“你就當幫我行吧，我看沈家那些人不會輕易妥協的，但如果是你出面的話，那肯定沒問題！”

“我出面？”傅斯言冷呵一聲，“沈輕紓讓你來的？”

“不是，這是我自己想的。”

“寧可去沈家人欺辱也不愿來找我，你又怎麼知道會愿意接我的幫助？”

秦硯丞一噎。

“沈輕紓既喜歡自取其辱，你又何必圣母心泛濫？”傅斯言聲音冷漠，“喜歡求沈家人，那就好好求個夠，我全。”

話落，傅斯言直接掛了電話。

閉上眼，他用力抿。

從昨天到現在，他總覺得自己腔憋著一不知名的火。

“傅。”

邵青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響起。

傅斯言被打擾緒更不佳，回頭時眸凌厲，周氣更是低得駭人！

邵青被他這一眼看得后背一涼，連忙側開，指著門外的江月蘭，“傅，這位江士說要來拜訪您。”

門外，江月蘭和琴阿姨并肩站著，兩人手中都提著禮盒。

看到江月蘭，傅斯言一愣。

江月蘭走進來，看著傅斯言，聲音發，“傅律師，你剛是說阿紓去求沈家人了？為什麼要去求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