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章一合◎

李貴妃這邊作到是快, 當天晚上就找了皇後商議此事。

皇後還能不知道打的是什麽心思？

之前趙恒來找，想讓裴宜進宗學，皇後就已經看出來趙恒對裴宜有意，眼下李貴妃來給裴宜請婚, 加上趙恒那邊死活不松口娶親的事。

事態就已經很清晰了。

看著趙恒一意孤行, 皇後願意幫他一把, 但是想起李貴妃多年霸占盛寵, 難得有事求自己, 皇後又不想讓那麽輕松就達到目的。

但李貴妃既然過來了, 那必是準備充分，說出話來也是有理有據, 皇後一時間也沒法辯駁。

于是到了第二天上午，太子在家聽政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太子閑暇時時常會被家來看自己理政務, 有些時候也會詢問他的意見。

太子思慮周全，很有說得不對的時候，這點很得家歡心。

此刻家指著一份劄子無奈道：“這個定遠將軍三番五次的給自己兒子請，朕看的都煩了。”

家不耐煩的把劄子扔到一遍，太子擡頭看了一眼, 隨後就低下頭去繼續寫字了。

定遠將軍是個有名無實的正五品武散，在朝堂上掛個名，不用上朝，沒有工作，只是按月領著銀子。

眼下在這個職位上的，是皇後娘娘的親弟弟, 自己的舅舅劉緒。

皇親國戚封這種散的不, 但是大多都有自知之明, 讓家中孩子努力讀書，等考取的功名之後，家中也就興旺了。

但劉緒以為自己國舅爺的份能讓自己一勞永逸，經常給自己上書要求晉封不說，現在都開始給他兒子請了。

家又拿起劄子看了一眼，表厭惡道：“他那個兒子劉慳，形臃腫，看著呆頭呆腦的，一看就不是個可用之材，昨天晚上你母親和李貴妃一起找我，說要給齊國公獨議婚，當時到是提起了劉慳。”

想到這家自顧自道：“說來也巧了，皇後和李貴妃向來是水火不相容，昨日到是難得同求一件事。”

太子聞言有些錯愕，他開口道：“裴宜……還要三年才能出東宮，怎可如此倉皇的就定下親事。”

家：“你母親說，若真等三年後再議親，年紀未免大了些，加上住在東宮，若日後真論起來也不太好聽，不如現在就定下親事，只等三年一到，就直接婚。”

這話說得在理，趙恂一時間也找不到角度辯駁。

趙恂轉念又說道：“但劉慳實在不是個可靠之人，齊國公怎會同意？”

家看著太子，略略皺眉，不懂他為何要在這件事上如此執著。

“你母親的意思是先找機會，讓這兩個孩子接接，若是裴氏願意，齊國公夫婦說什麽都沒用了，你母親就能將婚事定下來。所以今天下午就召了劉慳宮。”

家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你母親態度很是堅決，怕不是劉慳，也會找上旁人。”

趙恂一時間覺得有些口幹，他低下頭去，盯著桌上的劄子，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這一上午他過的都有些渾渾噩噩，以至于家還擔心他是不是不適，讓他下午就不要來了。

趙恂點點頭，順勢應下了。

午後休息的時候，他躺在床輾轉反側。

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對裴宜無疑是喜歡的，但于于理，他該娶的太子妃，應該是姚雲英。

即便如此，一想到裴宜將嫁做他人婦，他的心裏就會湧上一難以言狀的憤怒。

想著對著別人笑，會拉著別人的手，甚至大婚當夜那樣清澈的眼神，也會被./蒙蔽。

像一朵盈而又的花朵，卻要盛開在別人的懷裏……

上傳來一陣陣的沖，讓趙恂更加難以眠，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

作為太子，他不該去管裴宜婚嫁之事。

但作為男人，他實在難以將自己喜歡的人拱手他人。

這兩個份中，終究還是‘太子’占了上風。

自己不能娶，早晚會嫁給他人，趙恂即便貴為太子，也改變不了什麽。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趙恂覺得自己已經將自己說服了。

但聽到屋外傳來侍召裴宜去坤寧殿的聲音時，他還是心裏一陣酸。

裴宜這邊確實一頭霧水，進宮數月，皇後從不曾召見，今日忽然召見，一時間也想不到會是什麽事。

難不自己和趙寶珠吵架的事都鬧到皇後這邊去了？

那若是為著這事，皇後定是會偏袒趙寶珠而責罵自己。

想到這裴宜腳下的步伐就顯得不那麽輕快了，的小臉皺的像個小苦瓜，恨不得走一步退兩步的朝坤寧殿去。

到了坤寧殿，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一番愁雲布的批評，結果剛一踏進去，就聽見皇後熱絡的呼喚道：“宜來了，快，快坐下。”

看著皇後的笑臉，更是不著頭腦了，有些發蒙的坐下後，就看見對面坐了個人。

是個圓臉男孩，看著和差不多年紀。

這男孩長得真是白白胖胖，兩側的臉頰像是兩個白面滿頭，把眼睛了一條隙，上穿了一件暗紅的長衫，腰間系著同腰帶。

但這腰帶看上去岌岌可危，像是下一秒就會掉，服布料上的暗紋看著都像是被撐開了一般。

雖是早春二月的天氣，并沒有多熱，但是他坐在屋也是不住的用手絹著汗，看起來有點稽。

裴宜座後，皇後介紹道：“慳兒，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宜姑娘。”

劉慳了汗，靦腆道：“宜姑娘明眸皓齒，當真是天生麗質。”

見他這樣，皇後笑了笑，扭頭向裴宜介紹道：“這是我娘家弟弟的孩子，很宮，今日介紹你們認識，看看你們也做一對小朋友，以後宮裏宮外也都有個照應。”

若換了以前，裴宜可能聽不出皇後話裏的意思，但自從被沈瑛說的開了竅，很多事一下就想明白了。

皇後娘娘不會是再給自己牽線吧？

看了看對面汗津津的劉慳，一下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皇後似是看出裴宜有些不悅，但還是不管不顧道：“慳兒宮不多，今日就讓劉嬤嬤帶著你去四逛逛，宜也同去吧。”

裴宜腦袋轉的飛快，起說道：“娘娘邀請，按例說臣不該拒絕，只是臣尚在宗學就讀，今日雖然放假，但學業不能落下，還請娘娘準許臣回去讀書。”

皇後臉上不悅的神一閃而過，耐心道：“讀書又不差這一下午，你陪慳兒也不過一兩個時辰，隨後再回去讀書也不遲。”

說完就扭頭囑咐劉嬤嬤道：“帶上宜姑娘，等慳兒出宮了，再送回去。”

裴宜心裏縱使有千萬般的不願，此刻也拒絕不了，只能跟著劉嬤嬤和劉慳走了。

劉慳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像樣，但他倒也不是那種紈绔子弟，走了這一路，他也不怎麽說話。

劉嬤嬤一路介紹宮中各地，劉慳只跟著點頭，時不時地還會問裴宜走得累不累。

看的出來，他是很喜歡裴宜的，兩人雖是并排走著，但他的眼神卻止不住的往裴宜上飄，對注意的很。

等一路走到花園的時候，裴宜真是有些累了，找了個亭子便準備休息一下。

亭石桌石凳難免有灰塵，裴宜嫌髒，徐嬤嬤又沒帶著墊子，一時間還不好坐下去。

劉慳到是還有些眼力見，掏出那條自己汗的手絹，就給裴宜鋪上了。

他作太快，都沒給裴宜拒絕的機會，那條手絹上還有點點汗漬，但劉慳實在過分熱，裴宜只得猶豫的坐了一個角。

劉慳在裴宜對面，只低頭吹了吹凳子上的灰就坐下了。

徐嬤嬤到是聰明，找了個由頭，把金兒也走去亭外站著去了，只留二人在亭說話。

二月份天氣漸漸變暖，花園中的湖水也解了凍。

春風吹得有些厲害，裴宜便一直用手絹擋著臉看著風景，并沒有要和劉慳說話的意思。

劉慳心思到還算單純，人也沒有看起來那麽呆傻。

裴宜實在是生的可，饒是這樣不想理自己，劉慳還是忍不住想和說話。

于是他憨厚的開口道：“宜姑娘在宮中住著可還習慣嗎？”

他實在是找不到話題，只能這麽發問了。

裴宜放下手絹看了他一眼，隨後點了點頭道：“還好。”

春風吹得狠，劉慳的汗都已經消了，但是看見裴宜看過來，他還是忍不住做出了汗的手勢，手走了一半才想起來自己的手絹還在裴宜屁底下坐著。

“我這一進宮，只覺得宮裏都是好看的，就連地上鋪的青石，好像也比宮外規整不，哈哈。”

劉慳自顧自的笑著。

裴宜看了看他，也禮貌的笑了一下。

亭歸于安靜，又過了有一會，劉慳才低頭開口道：“宜姑娘似乎不太喜歡我。”

裴宜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但若是這麽直接說話，也確實是省了很多功夫。

開口道：“若是朋友，劉公子沒什麽我不喜歡的地方。”

劉慳低頭道：“今天早上母親說姑母我進宮，要給介紹子給我認識，乍一見到宜姑娘，我是很高興的。但是我又覺得，宜姑娘如此貌，家世這麽高，我是高攀不起的。”

見他小包子的臉耷拉著，裴宜還有些于心不忍，趕說道：“也別這麽說，你也是很好的，只是論起，畢竟是兩個人的事，強求不來。”

劉慳見真心安自己，便也就放下防備，與說起話來：“姑娘放心，等回家我就說咱倆互相都看不上眼，定不讓我母親和姑母再去為難你。”

裴宜苦一笑：“皇後盛，豈是你我一兩句話能打消的。”

劉慳還是繼續堅定道：“我就說死了不娶，我母親寵我，定能尊重我的意思。”

裴宜心稍微放松了些，捂著笑道：“你若是這麽說，外人聽了定是覺得我有哪裏不好，讓你這麽看不上我。”

劉慳急的滿臉通紅，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是我，是我配不上姑娘……”

他說的認真又急切，包子臉漲的通紅，裴宜見狀開心的笑了起來。

遠，假山後。

趙恂見這二人獨本就有些不快的沉著臉，此刻聽見的笑聲，眼神更是冷若冰霜。

從未對著自己笑的這般開心過。

或許對著沈瑛笑過，對著趙恒笑過，這些人與好，趙恂都可以不在意。

但面前的劉慳到底哪裏比他好，卻能讓如此笑的如此開心！

趙恂原本在書房看書，但一想到裴宜在與劉慳相，他就本看不進去。

趙恂在心裏想著，是被寵著長大的，定是不會看上劉慳，但是剛一來到花園，他就聽到裴宜的笑聲。

這簡直讓趙恂怒火中燒，顧不得姜都知的阻攔，他大步就朝著裴宜所在的地方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出現，也不知道自己去了要說什麽，但他就是要站在劉慳邊，讓裴宜好好看看，自己比那劉慳，好上多！

趙恂霎時間出現在亭中。

劉慳是認得他的，趕起行禮：“太子表哥。”

裴宜雖不知太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但也跟著起了。

豈料一起，下墊著的手巾就被風吹起，落到湖中去了。

劉慳看著湖中飄著的手巾幽幽的說了句：“我娘繡的……”

裴宜覺得是自己不小心才讓劉慳的手巾飛走了，于是趕說道：“手絹我那多的是，回頭我讓宮給你拿一個過來。”

說著就招呼道：“金兒，去東宮……”

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子打斷道：“不樣子！手絹這類的東西怎麽隨便送人！ ”

被太子這麽一說，裴宜才反應過來，也覺得不太好。

太子扭頭吩咐金兒道：“回東宮，去我那拿一條手巾給他。”

能得太子之，劉慳面喜，連勝道謝。

太子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隨後問向裴宜：“宗學課業你做完了嗎？”

裴宜自然是搖搖頭，還等著下午去書房的時候做呢。

太子見搖頭，冷聲說道：“隨我回宮寫作業。”

裴宜哦了一聲，扭頭沖著劉慳歉意一笑。

見裴宜要走，徐嬤嬤趕上前說道：“殿下，讓宜姑娘和表爺接，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太子冷眼看著，一言不發，徐嬤嬤也不敢再阻攔了，向後退了一步，把路讓開了。

裴宜走了，劉慳也不好留下，找了個理由，就讓徐嬤嬤送他出去了。

回東宮的路上，裴宜看出太子心不佳，走路的時候都更小心了些，生怕太子把怒火轉移到自己上。

剛回東宮，太子就進了書房。

裴宜正忐忑著，不知是什麽事惹了太子不快，一片安靜中，太子先說話了：“你喜歡他？”

裴宜皺眉：“殿下怎可信口胡說？”

趙恂盯著眼神冰冷道：“方才對著劉慳，你簡直是笑靨如花，怎麽我要帶你回東宮，你便不高興了嗎？”

裴宜只覺得他不可理喻，這話簡直將說是賣笑的歌一般。

也不顧什麽尊卑，沖著趙恂大聲道：“是皇後娘娘非要牽線，我不過是場面上和劉慳說了幾句話，他單純沒什麽壞心思，我倆說說話，還不能笑了嗎？太子到底是什麽意思？”

趙恂也不知自己今日到底是怎麽了，竟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他強著火氣說道：“你既不喜歡，怎麽不向皇後拒絕，反而和他在亭中頂著大風說了那麽久的話？”

裴宜無奈的笑了：“殿下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拒絕？我現在寄人籬下，誰都能安排我，我怎麽能拒絕？皇後我去陪他，我就要去陪他，你我回宮，我就要回宮，這中間誰問過我願不願意？”

裴宜說得委屈，眼圈已經發紅：“我父母都不在邊，皇後卻要開始給我相看人家，全然不在乎我同不同意，回宮來，卻要被你這樣侮辱，說得我像是賣笑歌姬一般！”

強忍著沒讓眼淚留下來，鼻尖卻越來越紅。

太子知道自己的話說得重了，裴宜的境他最是了解，家也說過，皇後態度堅決，哪怕今日劉慳不，也會找到旁人來娶。

太子略局促的起，走到裴宜面前，幾次三番想要開口，都沒說出什麽。

最後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才為難道：“今日，是我不對，可把你帶回東宮，是幫你解圍，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為我好！”裴宜紅著眼睛大喊道：“你知道我需要什麽嗎？你就口口聲聲說為我好！大臭人！我不得你別管我！”

說完就跑了出氣，喊了這麽一通，還是沒消氣，臨走還手把門口放著花瓶的架子給拽倒了。

啪嚓一聲，花瓶碎裂，把裴宜自己都給嚇得後退一步，回過神來，一跺腳哼了一聲，快步走了。

這場面若是被旁人看見，定是會驚掉下。

被人猜測在宮中艱難度日的齊國公獨，此刻正在大鬧東宮。

姜都知聞聲趕進屋，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

他觀察著太子的神，故作憤怒道：“這宜姑娘真是太放肆了，殿下對這麽好還不領，奴才去好好說說去。”

他扭要走，結果不出意外，立刻就被太子住了。

了鼻子，太子道：“不必去了……花瓶是我打碎的，人收拾了吧。”

背對著太子，姜都知一挑眉，笑了一下，隨後才吩咐人進來收拾。

配殿裏裴宜把暖閣的門一關，把金兒和玉兒都關在了外面，自己則是把頭埋進了被子裏無聲的哭了起來。

方才在太子面前堅強無比，說得那麽委屈都沒哭，現在只剩自己一個，才放任眼淚留下。

“沈瑛這個騙子，都是騙我的。什麽太子喜歡我……若是喜歡我，今日怎麽會這麽說我。”

了眼淚，繼續道：“臭人，說我笑靨什麽花，一聽就不是好話，那劉慳又不是什麽壞人，我笑笑怎麽了，我對著臭人就是笑不出來。”

正哭著，就聽見金兒在外面焦急道：“姑娘快別難過了，姜都知來看您了！”

掀開被子，裴宜忽然打了個嗝，隨後喊道：“姜都知，金兒還有玉兒，我對你們都很失，你們和臭人是一夥的，我再也不相信你們了！”

‘臭人’此刻正坐在正殿，聽著配殿傳來的罵聲，微微皺了皺眉。

鬧得這麽大，晚上自然是沒有來書房的，就連晚膳，裴宜也是讓金兒玉兒端著托盤到暖閣門口，吃好了又放出去的。

玉兒一開始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金兒給解釋了原委，玉兒也有些憤怒道：“那太子殿下的表弟我也見過，怎麽配得上我們姑娘，皇後娘娘真是糊塗！”

想到這，玉兒趕去門那安道：“姑娘，別難過了，方才我見太子去皇後娘娘那了，估計就是為著姑娘的事，要是皇後娘娘著姑娘嫁給他，咱們東宮上下都不願意呢！”

裴宜倒也不是為了這件事生氣，但是聽玉兒這麽說，心裏到是舒坦不。

輕輕打開個門，裴宜別扭道：“真的嗎？”

看著出來的小小門，玉兒趕說道：“肯定是真的啊，到時候我和金兒就躺倒坤寧殿地上大喊‘皇後娘娘不能暴殄天啊，我們姑娘嫁給他，那不是一朵鮮花……’”

玉兒模仿的惟妙惟肖，逗得裴宜輕笑了一下，又沖著金兒道：“那你呢？”

金兒見裴宜消了氣，也趕跑過來，對著門說道：“我就哭啊，我就說‘別讓我們姑娘委屈，要不就把我嫁過去吧！’”

玉兒笑著推了金兒一把：“姑娘嫁過去是暴殄天，你嫁過去可就是攀了高枝了。”

金兒不在意道：“反正只要咱們姑娘不委屈，我攀攀高枝也沒什麽的。”

這二人一唱一和配合的極好，只聽吱呀一聲，暖閣的門開了。

裴宜有些赧的看著們，哭花的小臉上還有幾分別扭，玉兒趕道：“哎呦，姑娘這幅樣子可不能被殿下表弟瞧見，人家見了定是覺得姑娘模樣醜，和他正相配呢？我趕去給姑娘端水洗臉去。”

玉兒走了，金兒走上前開始幫梳頭發，裴宜有些難為道：“下午我態度不好……”

金兒笑笑：“這有什麽的，姑娘和我們奴婢有什麽可過意不去的。”

裴宜繼續道：“姜都知和我生氣了嗎？”

金兒搖搖頭：“哪會啊，都知最疼姑娘，一下午來了好幾趟呢，生怕姑娘哭腫了眼睛，明日又去不得宗學了。”

說到這，裴宜看著鏡子，細細端詳道：“我也沒掉幾滴眼淚，想來是不會腫的。”

且明日和趙寶珠還有一大仗要打，自己今日可得養足了神。

作者有話說：

我：“有請臭人登場，講講你的心路歷程吧。”

趙恂：“咳咳……我每日熏香，臭人這個稱呼，實在無稽。”

我：“我是說你為什麽打斷人家相親！”

趙恂：“巧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