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該倒垃圾的時候，沒讓愿意去，溫二話沒說主過去提過了垃圾桶，倒不是想出這個風頭，而是心里盤算著倒完垃圾就可以回家了。

一刻都不想要在這里待。

提著垃圾，正準備下樓時，背后突然到一力。

“啊！”從樓梯一節節滾落，溫癱坐在地上，上火辣辣的疼。一層層影從上面照了下來，聽到靜上面很快圍滿了人。晃了晃頭，這一次鼓起勇氣抬頭去看那些圍視自己的目，男男的同學烏泱泱挨在一起，不知道推的到底是誰，亦或是那里所有人都想要出那一雙手，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奇，驚訝，以及幾分難以抑制的興。

他們在興什麼？

興一個和自己同窗兩年多普通同學的慘狀嗎？還是，一個人狼狽的樣子能夠激起他們心見不得的小趣味？

所識的那個人，似乎也站在人群，的頭好像破了，鮮一滴滴模糊了眼睛，看不清那些人臉上是什麼表了，只是覺疼，真的好疼啊......

在學期的最后一天，進了校醫室，醫生看著上青紫的傷口，倒吸冷氣，想打電話給父母，無人接聽。

春節來臨前的幾天里，溫一直在家里，默默看書。睡的時間也越來越久，吃的也越來越。這讓一向見不得“死氣沉沉”的媽媽，怒火更甚。

每天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教訓，翻來覆去的話語還是聽膩的那些。

毫無出息

看看別人家的xx

跟廢有什麼區別

你以后要怎麼辦

嫁人都得被婆家趕出來

......

罵到激，還要上手來兩下。

有些疼。

不過，習慣了。

春節前爸爸回來，知道溫好幾天沒出門，把臉一洗，連哄帶拉的出去買年貨。

今天沒有下雪，溫路過那棵槐花樹時驚訝的發現本應禿禿的老樹上還殘了一片樹葉，在寒風的搖搖晃晃，像走鋼的雜技演員。

爸爸買著春聯，掏錢時候順問溫想要買些什麼。興致缺缺環顧了下四周，說不需要。可突然角落里一點亮吸引了，走過去，發現是一對閃著金的小兔子。

“爸，我要這個。”

“行，買了你先回家，我要找你熊伯伯打牌，記得替我保。”

“知道了。”

沒有課桌黑板和同學的日子讓的心漸漸緩過來，捧著那對小兔子笑的很是開心。“梅花糕咯！小妹妹買不買梅花糕。”街邊的小販剛送著一批食客，又忙不停的賣起來。溫頓住了腳步，扭頭著冒著陣陣白氣的小攤，似乎憶起了什麼。

巷子口的小吃攤上熱氣騰騰，今天天氣不錯，逛街的人很多，郭婆婆的生意也好的不行。一遍遍的往小鍋里加著糯米糊，笑著招呼著面前流的男男。

“小妹妹吃點什麼？”不過低頭理了下食材，之前的小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白白瘦瘦的姑娘。

“哎喲，這不是溫嗎？”

溫笑笑：“您還記得我啊？”瞧著這熱鬧的小攤，想想之前陳如晚給買了不東西留了不錢，這老人家就是閑不住啊，“過年，您沒有去香港嗎？”

郭婆婆擺擺手，“怪麻煩的，我這個年紀坐飛機哪得住啊，更別說我這還沒好利索呢，大年初二我孫子跟兒就回來看我了。”

“也好的。”

談話間小攤上做梅花糕的米糊已經見了底，郭婆婆打了聲招呼，一瘸一拐地就要回去搬，溫盯著的，心里泛上一陣苦，之前楚修南找那幾個混混弄傷了，以至于老人家走起路來還有些跛腳，這個年歲骨頭脆，醫生說是痊愈不了。

“您別，我來幫您搬吧。”

郭婆婆停住腳，連連點頭：“謝謝你啊，小妹妹還真的是個善心的姑娘，以后有福報的。”

福報？以后再說吧，這是替某些人贖罪，兩個王八蛋。

搬著米糊出來后，郭婆婆趕拉了個小凳子出來讓坐著，“我家陳厲走之前也跟我說他有你這個特別好的朋友，說你來了讓我一定做蛋烘糕給你吃。妹妹你先做著，忙完了這一陣，留我家吃飯。家里沒個人，我都沒做什麼菜，正好你來了，我家鍋就不至于太冷。”陳厲走后了孤寡老人的鍋婆婆連看溫的眼都是炙熱的，溫忽然想起了，如果還在的話，這個年也定是兒孫環繞的。

不免同起眼前這個獨居的老人。

“梅花糕五塊錢哈。”趙婆婆手去接對面遞過來的十塊錢，一只纖細白生的手卻搶先一步，溫把錢放進下面的紙盒子里，又迅速找補了五塊錢。

“我坐著無聊，您忙您的，我來替您收錢，這樣快些。”

趙婆婆雙眼含笑，連連說好。

大街上人流如織，在不起眼的這個角落里，一老一，尤為默契。

大年初三的時候，溫的QQ閃了閃，對話框里是陳厲發來的消息：“溫，我回來了，你在哪兒。”

叉掉對話框，關掉電腦，他來了，那就沒有必要再去了。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走出去一看，原來是弟弟不小心扯了桌布，上面的醬油醋各種配菜灑了一地，沒法子，只能出去跑一趟。

走出樓道，寒冷的風讓溫忍不住瑟，剛抬頭遠遠的就瞧見大院門口站了一道拔的影，認識多年，再悉不過。

沒理會，也不管他在那兒站了多久，想干嘛。出門直接右轉，朝著超市走去。

看見出來，楚修南了，見沒為自己停留一刻，臉上難掩失落。

在前面走，他在后面默默跟著，不快也不慢。

來到超市，自顧自選好了該買的東西，結賬時他出卡想要付錢，反被一把推開，遞過去現金，拿了零錢轉就走，留著他在原地。

他隨手拿起柜臺一盒巧克力遞過去，大媽看在眼里掃過碼說：“哄哄吧，現在小姑娘就發脾氣，冷著來能理你就怪了。”

要是哄兩句能好，那就好了。

他這種驕傲的格，被刺激的發瘋，還是會忍不住來找。

他知道的境，發燒他知道，從樓梯上滾下來他也知道，心里難的要死，無數次，他故意停下來等，只要開一次口，就算冷著臉扯一扯他袖子，他可以隨時停，他表態，沒有人會惹。

而怎麼可以這麼倔，到學期結束，生生沒向他開過一次口。

就好像十幾年記憶能夠被瞬間抹掉，理智到冷，把他拋向云端又踩進地獄。

冷眼旁觀這一個月，得了，他都快不了。

他主找過來就已經低頭了，還想怎麼樣？

冷的人。

天空飄起了細雪。

眼看著快到家了，他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攔住，低著頭看著埋在圍巾里的，略有委屈的問道：“過年了，一句問候都沒有嗎。”去年來家，冷言冷語兩句話，現在也冷語也沒了。

終于停了下來，緩緩開口：“我去看過陳厲外婆，的跛了，往后都這樣了。”

“所以呢？”

“去給道歉。”還是這樣，楚修南咬著牙，這麼久了還不忘！

煎熬之下，他嘗試開口，“如果我去的話......我們是不是......”

生冷淡的表沒有毫變化，楚修南也不必再自欺欺人，說話也惡聲惡氣，“你自難保還管別人，跛了就跛了，又不是死了，本來就活不了幾年，大不了我去把攤子上東西全買了，賺了錢，跛了也高興。”楚修南自以為這已經是讓步了，他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對溫已經是極大的委曲求全，怎麼可能讓他去給一個小攤販彎腰道歉。

他特地跑過來給臺階下，卻看都不帶看的。

溫見他這副樣子，知道無，直接繞過他離開。

楚修南一把拉住，焦急的問：“別想別人了，快開學了，你有想過你怎麼辦？”楚修南不明白，是不知道自己什麼境嗎？煎熬這樣，還在抓著這件事不放。

明明那個混混也不是什麼好人，還能去時常探他的外婆，怎麼對自己就棄如敝履。他到底那點不如那個陳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