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花開才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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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選擇了自尊
進寒假十天后，學校給家長寄來了期末考試通知單。
那天，父親從山里回到家，對我說到：“娃子！爸爸在山里砍柴路過村委會時遇到村主任了，他說上午郵政員送來了許多信，好像有你家娃子的。”
母親走過來說：“那你怎麼不順便給娃子拿回來啊？”
父親說：“還是娃子自己去拿吧！咱們這重名的太多，萬一拿錯了呢！”
母親看了看我：“嗯，你爸爸說的也對，還是自己去吧！”
其實，這一刻早已讓我等得焦躁不安，因為我既盼得到好績，又擔心自己的績，于是我急忙跑向村委會。
......
一個信封裝的厚厚的，被村干部遞到我手里，但我不敢當面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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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村委會，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我才慢慢打開，首先印我眼簾的就是一張表格，上面清楚的記錄了我的考試績。數學：70分，語文：60分，理化學：45分……排名：第80名。看到這個考試績，我不由得兩眼發直，頭腦變大，第八十名，那是末位數啊！我徹徹底底嘗到了倒數第一的滋味……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呆愣了許久，我又看了看第二頁紙，只見上面有老師評語：尊敬的家長：該生在學校表現一般，學習績有待提高，希家長配合學校給予正面幫助與教育，在寒假里多讓您的孩子補習功課，盡量將學習績趕上去。并請家長在尾頁填寫建議書，以及您的孩子在寒假期間的表現，并讓您的孩子在下學期開學時帶回學校……
我用一雙手抖著把通知書，褶皺著裝回信封里。若不是想到父母就我一個獨苗苗，我真的不想再活這個世上。
......
不知道在外面滯留了多久，天已經暗淡，我才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家里。
父親和母親對視了一下，笑著問：“娃子？怎麼才回來？是不是沒有你的信？”
一句話提醒了我，我生平第一次說謊：“嗯，沒有我的信，真是重名的。”
“奧！那你的信肯定也快了。”母親隨和著。
我應付了父母，一頭扎進自己的房間，躺在炕上，哭無淚。
......
晚飯的時候，我告訴母親不，就不吃了。
母親也沒有再來我。
......
夜晚，我久久地著天棚，難以睡。
想了一夜。
......
第二天，我還是把績單遞給了父母，我怕紙里包不住火。
母親問：“不是昨天沒有拿回來信嗎？”
我沉悶著說：“拿回來了！因為……沒考好，績不好，怕的是爸媽失……所以……”
我吞吐著。
母親搖了搖頭：“傻孩子！人總有犯錯誤的時候，只要不是無法彌補的，父母也沒必要責怪你，但是說謊話就不是好孩子了，看來我閨還是誠實的，這一點媽媽很高興。閨，以后多努力，啊。”
父親在一旁隨和：“就是，一次兩次績不理想不要，等考大學時，娃子考個理想的績就行。”
我被父母的暖心徹底，但在和自尊之間，我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尊，我沒有把另外老師的評語和讓家長填寫建議書的副頁給父母，而是自己冒充家長的筆寫了建議書，以及我在寒假里的表現。
但心里默默地愧對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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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過年的時候，母親總給我添置新服，今年我主沒要，我說：“別老給我花費了，留著錢給咱家蓋新房子吧！”
父母很高興，他們說我長大了，懂事了。
......
山村里過年的氣息是很濃烈的，每年從初一到十五，都能聽見敲鑼打鼓聲，我知道那是村委會組織的燈會，若是每年，我都會跑出去看熱鬧，今年我沒有出去，對外面的熱鬧毫無興趣。
......
在我的房間，一直擺放著自己的書，我看書看累了便是睡覺。
聽說城里孩子到了假期都去補習班的，我只能自己給自己補習，父母文化淺，除了給我鼓勵和安，其他也幫不上什麼，會的題我便會了，不會的題依然是找不到北。
不可否認，大山里的孩子有著放任的自由，但也缺那種被人包裹的助推風車。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父親都會帶著我去山里撿柴，今年他一次都沒有我。我在家里幫著母親洗做飯，母親也是總說：“看書去吧！這點活兒媽媽做就行了。”
所以我的整個寒假就是這樣過來的。
......
在開學那天，我把自己模仿著父親的筆寫的建議書和簽了字的老師評語一起帶回了學校，但是我不敢去給老師。這時候的我，才會到了自己比岳明楊替我修改考試績還要可恥，雖然我能對著全班同學去撕那張績表，可真正面對自己的父母的時候也膽怯了。
......
新年伊始，宿舍里的同學個個打扮的都煥然一新。尤其是佟敏，還穿上了紅的羊絨衫，的頭發明顯長出了一大截，皮也白了許多。
章小蕙則穿了一件黃綠相間的格子襖，那兩個長長的辮子梳了一個。
......
眼看著同學們報到后都去了班級，我在宿舍滯留很久，因為我考了個第八十名，不敢讓更多的人知道。最后經過復雜的心里斗爭，決定去班級找新同桌幫忙，但就在我拿定主意時，佟敏回到了宿舍，瞥了我一眼說：“怎麼還不去教室？你在宿舍里做什麼？我知道你期末考試倒數第一，你是不是不敢把有家長簽字的績單給老師？你放心，班長也和老師通了，不要張這次考試績，他讓我告訴你，老師就在辦公室等著你呢！快去吧！”
“什麼？”我疑地看了看佟敏。
佟敏沒有再說什麼，轉離開宿舍。
我彷徨張地懸著心坐在炕邊上，呆愣了許久，不得不去面對班主任老師。
......
我低著頭不敢看班主任老師的目，他把裝有績單和家長建議書的信封接過去看了看，而后慢慢打開。
里面的東西是齊全的，這個我很踏實。
班主任老師又一張張看了看，而后抬頭對我說到：“老師對所有績不理想的同學都做了評語，希你別有什麼負擔，以后一定要努力，爭取把學習績趕上去，馬上就要分文理科了，你準備學文科還是理科？”
“理科……吧！”我從嗓子眼回答。
班主任老師點點頭：“嗯，那你就要加倍努力，不然對不起你父親的囑托，另外老師希你做一個誠實的學生，這建議書是你父親寫的嗎？”
“這……”我咬了咬，無法回答老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