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誤會==

槐樹下，許言廷一青衫，手中搖著一把折扇，一雙桃花眼的盯著秦含，有些驚訝：「所以伯父的意思是讓妹妹懷上謝大人的孩子」

當初秦謝兩家的婚約一出，在秦含跟許言廷束手無策的時候，也是秦父提出讓妹妹秦若代替長姐秦含嫁到謝家。

現在為了秦含跟許言廷能夠長相廝守，秦父又提出這個想法。

思及此，許言廷面複雜：「伯父還是最疼你。」

「我知道父親是向著我，可是父親說的這種法子我真不敢茍同，謝家看重子嗣是沒錯，但這世上，誰又能容得了欺騙。」秦含又何嘗不知道秦父是怎麽想的，問：「假如阿許哥哥你要娶的人是我，結果我們秦家來一招瞞天過海，讓府上其他的妹妹嫁給你，你會看在孩子的份上選擇原諒嗎？」

「子嗣確實不能讓謝大人選擇原諒，但真心可以。」聽到這個比喻，許言廷風流張揚的笑了笑。

因為像謝淩這種位極人臣的人，子嗣確實不能綁住他，但若是他對誰了真心，那就另當別論了。

秦含不解：「阿許哥哥說的是」

「含兒可能不了解男人，但我了解，如果謝大人對妹妹了真心，那他可能會選擇將錯就錯，至于含兒後面說的，那是因為我們從一開始就相識，你假設的況就不可能，所以不要胡思想。」許言廷雙手抓住纖弱的肩膀，安道：「妹妹跟謝大人如今不是好好的，等我們到了京城，我們再看看況。」

秦含一顆心的很，聞言主將子依偎到他懷裏，面溫婉輕：「嗯。」

當務之急，也只能這樣了。

===

盛夏，烈日炎炎之下，國公府朱門錦繡，如火如荼。

窗外，蟬鳴聲一陣接著一陣，連續不斷。

正房這邊請了郎中，原因是天氣炎熱，姑娘喝了一碗冰鎮綠豆湯，剛好葵水來了，一下子疼得路都走不穩。

下人不敢耽擱，連忙請了郎中。

隔著珠簾，診脈的時間有些長，珠兒忍不住問：「崔郎中，我們夫人這是怎麽了？」

「珠兒姑娘，夫人這是因為質寒，來葵水的時候又飲了冰，這才如此。」裏屋中放著冰塊，涼意似乎滲進了人的骨子裏，崔郎中拱了拱手，道。

珠簾之下，秦若疼得子蜷，的瓣沒有一點，珠兒看著著急，問：「那現在怎麽辦？」

「容下開個藥方，然後珠兒姑娘在一日三餐前將這藥煎給夫人喝便好。」崔郎中眉頭擰，道。

這位夫人質竟然這般寒，也是見。

他懷疑夫人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藥。

珠兒:「那便麻煩崔郎中了。」

娘亦步亦趨的送郎中出去，然後見夫人蘇氏步履匆忙的走了進來，娘停下腳步：「夫人。」

「免了。」蘇氏大手一揮，急忙來到床前：「含兒現在怎麽樣了？」

聽說正房請了郎中，蘇氏一刻不敢耽擱的過來了，見床榻上的小姑娘臉泛白，虛弱不堪，又是一陣心疼，溫地握住冰涼至極的小手。

秦若心下一暖，兀自撐著，嗓音帶著三分，三分嘶啞:「母親，我沒事。」

明明外面豔高照，小姑娘子冷得跟冰塊似的，沒有一點溫度，蘇氏了的被子，輕輕瞪了一眼:「還說沒事，你看這小臉有多蒼白，額頭都在冒汗。」

珠兒便將郎中說的話跟蘇氏說了一遍。

蘇氏點了點的額頭，忙讓小廚房準備伏姜茶：「這姑娘子弱，可經不起你這樣折騰，再不許貪涼了。」

「是，母親。」

蘇氏目一轉，沒有看到自家兒子的影，蹙了蹙眉:「子淩呢，怎麽含兒子不適他也不過來。」

「回夫人，剛剛奴婢派人去知會大人了。」珠兒趕忙跟解釋。

「那就好，含兒你先休息一下，我就在這裏照顧你。」蘇氏彎腰，作輕的將秦若的手放在被子裏，語調和緩，跟哄兒似的。

國公府走廊蜿蜒曲折，樓臺亭榭，縱橫錯。

崔郎中剛經過轉彎，便看到謝淩溫文爾雅的影，連忙停住腳步，行禮：「下見過謝大人。」

謝淩在閣聽說了妻子子不適的消息，就直接回來了，剛好到崔郎中，他溫聲道:「起來吧，夫人是哪裏不舒服？」

「夫人是肚子不舒服。」

謝淩一下子就了解到了關鍵，沉了沉眉:「來葵水了」

「是，然後夫人還喝了一碗冰鎮綠豆湯。」見謝大人眉頭一皺，崔郎中心一抖，連忙道：「下已經開了藥方，夫人喝了藥之後應該會好一些。」

「辛苦崔郎中了。」

崔郎中自然不敢接這話，又想到另外一件事，的喵了謝淩一眼，斟酌著措辭：「謝大人，還有一事。」

謝淩眉目平靜:「什麽事」

「謝大人，這子質寒，將來在子嗣上可能極為艱難，適才下替夫人診脈，夫人大概就是這樣的質。」

無憑無據，他也不敢妄議謝夫人。

剩下的話郎中就沒說了。

子嗣麽……

謝淩了手上的玉扳指，輕闔著眼眸，良久，聲線清潤道：「你安心調理好夫人的子。」

接著，又叮囑了句:「記住，這件事不要告訴老夫人跟夫人。」

「是，謝大人。」郎中心裏明白，像國公府這樣的大家族，若是正夫人子嗣艱難的話，家裏的長輩肯定是要張羅納妾之事，謝大人既然這麽說，那肯定是不想納妾的。

說到底，謝大人還是很向著自己的夫人。

不過這位夫人當真是貌，想來這世間任何一個兒郎若是娶了也恨不得珍之藏之。

郎中無意去深想這大家族的彎彎繞繞，見謝大人沒有話要問，便急忙下去了。

正房裏面很是安靜。

謝淩姿拔，緩步走過來:「母親。」

蘇氏瞪了他一眼:「怎麽這麽晚才來」

「剛從閣回來，怎麽樣了？」謝淩清淺雅致的目落到床榻上，嗓音微微低，問。

見他如此，蘇氏也沒那麽生氣了，道:「剛喝完藥睡著了，你進去吧，我還要去你祖母那兒。」

「母親慢走。」想起郎中最後囑咐他的，謝淩點了點頭。

秦若再次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屋一片昏暗，的細腰被男人掌箍著，渾暖洋洋的。

而男人溫熱的手正覆在的小腹上，秦若這一覺睡得出了一的汗，剛想小心翼翼的挪下位置，謝淩重新將拉到懷裏，低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醒了，可還覺得難」

他怎麽醒了……

許是人剛醒還有些茫然，秦若被他抱在懷裏，子還有些僵，搖了搖頭:「妾覺得好多了。」

謝淩微微頷首，擡手拂開珠簾，外面一片漆黑:「來人。」

娘跟珠兒推門進來，燭火點燃，屋瞬間亮堂，夏日的清風從窗牖飄進來，謝淩道:「伺候夫人沐浴吧。」

浴池中霧氣迷茫，秦若虛乏無力的靠在溫泉池的壁上，小臉被熱氣熏的帶著些，若春華，豔若桃李。

姑娘在熱水裏緩了一會，開口問:「現在什麽時辰了？」

珠兒笑著道:「夫人，已經戌時了。」

竟然睡了這麽久。

秦若纖纖十指了下:「那夫君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夫人剛睡下沒多久，大人就過來了，然後他就一直在房裏陪著夫人。」

反正大人跟夫人和睦，們這些伺候的人已經習慣了。

秦若輕輕「嗯」了一聲，杏眼兒瀲滟如水，盈盈明。

再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謝淩舉止隨意的坐在太師椅上，手把玩著茶盞，慵懶從容。

見進來，謝淩笑問:「夫人可想聽琴曲」

聽到「琴曲」二字，小時候被長姐著學琴的經歷頓時呈現在腦海之中，姑娘角的綿笑容有些勉強:「夫君，可以換其他的嗎？」

這反應不想裝的，謝淩已經可以確定確實不會琴，男人溫和頷首:「那夫人想做什麽」

「夫君可以陪我下棋嗎？」秦若細腰盈盈不堪一握，穿著在謝淩邊坐下，認真思索了下，笑說道。

「自然可以。」妻子勝雪，謝淩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那微微鼓起、細膩白的，他將側的雪青披風披到妻子上，這才笑著應。

下人非常有眼的呈上棋盤，并呈了一些姑娘家吃的芙蓉糕跟紅豆牛麻薯，然後退到一旁。

夜涼如水，夫妻二人靠在窗前，一人執黑子，一人執白子。

謝淩臉龐廓分明，五清俊，他對著姑娘微微一笑:「我讓夫人三子。」

謝淩有意讓，沒多久，一大半黑子都被白子包圍了。

若無意外，這局秦若贏定了。

伺候的下人都驚了，在這京城，能在對弈中贏們大人的可謂寥寥無幾，夫人竟然能這麽輕松贏們大人，著實是讓人意外。

末了，謝淩將手上的黑子放在棋盤中央，毫無疑問，秦若贏了。

秦若自己都驚了，那雙盈盈人的杏眸注視著謝淩:「我贏了？」

謝淩角含笑，目晦不明:「是，夫人贏了。」

二人下棋下了半宿，幾近是一夜沒睡。

這事很快就傳到凝暉堂這邊，恰好蘇氏帶著謝晚凝來給謝老夫人請安，謝老夫人便將這件事跟二人說了，語氣著幾分無奈:「子淩怎麽天陪著含兒胡鬧。」

謝晚凝聽後笑瞇了眼:「那還不是因為兄長對嫂嫂上心，這要是其他人，兄長哪會陪著他下棋，就像我，哪怕白天去找兄長下棋，兄長都不一定搭理我。」

陪著胡鬧，那也得看兄長願不願意陪著人鬧。

顯然，兄長是心甘願陪著嫂嫂鬧。

謝老夫人跟蘇氏被逗笑了。

「晚凝說的也是。」謝老夫人問:「那你兄長跟嫂嫂這麽恩，晚凝打算什麽時候給祖母個驚喜」

剛好丫鬟過來奉茶，謝晚凝險些沒接住茶盞，撒著:「祖母，我都說了，我不想嫁人，就想在家裏陪著你跟母親。」

「那文公子呢？」謝老夫人難得沒跟開玩笑，一副了然的問。

「晚凝聽不懂祖母在說什麽。」謝晚凝臉唰地紅了，險些跳起來。

謝老夫人態度親和，喝了口茶：「你聽不懂祖母在說什麽，那最近怎麽總往你兄長的書房跑，還專門挑文公子在的時候去。」

謝老夫人最開始并沒發覺有什麽不對勁，但一來二去的，還是讓覺到了不對勁，再聯想謝晚凝以往對文子齊的態度，想必是早就喜歡上了，只是不好意思開口。

此次頻繁往兄長書房跑，應該是想找機會確定文子齊的心意。

蘇氏有些意外，問謝晚凝：「晚凝，你祖母說的可是真的？」

謝晚凝沒有否認：「是真的。」

「你這丫頭，怎麽有心上人了也不跟我還有你祖母說，那子齊呢，他喜歡你嗎？」

這便是謝晚凝最苦惱的，誠實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蘇氏看向謝老夫人，等做決定。

謝老夫人沉默許久，看向謝晚凝：「晚凝，這件事就給祖母，等確定了文公子的心意，祖母再做決定。」

謝老夫人對小輩好，謝晚凝也信任，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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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半，一場暴雨過後，暗沉的天放晴，秦若窩在炕上看賬本，眉眼認真靈，模樣俏可人。

謝淩一進來便看到這副畫面，他儀態清雅，角微微上揚:「夫人子可爽利了？」

秦若知道他問的是什麽，又想起前夜他握著的手，讓幫他，臉頰微微發燙:「爽利了。」

謝淩微微頷首，已經開始寬解帶，他肩寬腰窄，作慢條斯理的，秦若想忽視都難，問:「夫君是要沐浴嗎？」

「夫人與我一起」謝淩挑了挑眉。

秦若以為這人是在暗示什麽，嗓子有些，別過頭:「還是夫君先洗吧。」

好在謝淩沒再說什麽。

等男人去沐浴，繼續翻閱著賬本，這一看，倒是了神。

直到男人滾/燙的挨著，將圈懷中:「夫人看賬本辛苦了。」

秦若剛想說不辛苦，子已經被男人帶著離了地，他低啞淺笑:「這沐浴之事，就由為夫代勞吧。」

熱水漫過那削弱白皙的肩頸，姑娘細膩，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謝淩看得眸深邃，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上的子，一寸一寸的挲。

秦若張的連都不敢一下，但男人已經低下頭吻，姑娘忍不住嚶嚀一聲，那吻便更加來勢洶洶了。

月從窗外打進來，繾綣朦朧。

溫泉池中，秦若被吻得不過氣，憑著意識攀著男人的頸脖，兩人相。

只是半晌，不見男人有所作，秦若輕輕睜開氤氳如霧的杏眼，謝淩輕笑:「怎麽，夫人懷疑我要將你吃拆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