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年輕時為了名利總想干一番大事，所以策劃這一切。想在父親面前邀功，事實上也因此而功了，可終究啊……”烏托微微一嘆：“只能怪與李夕相遇得太晚吧……若能早了，我也就不會心積慮干這些無聊事了……”

“無聊事？！”楊懷骨到打擊，怒吼一聲：“在你心中你做的這些事是無聊事？！我們虎族多妖民就毀在你一句‘無聊’上面嗎？！”

“你不能要求壞人在臨死前就一定會愧疚，顯然我不會。”烏托面一冷，“我落到你們兄妹倆手中是因為我知道我必死無疑，但不代表我會為此而道歉。”

“虎族顧氏死了，你們豹族里氏又能有什麼好結果？！烏托，你父親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怪只怪你父親太優秀，也怪你父親生的子嗣同樣優秀！終究會在有一天威脅到駁族乃至我們豹族，如果你們過于優秀就會離駁族的掌控，而到時侍者就以我們豹族為重要的供貨商。你說待到那時候我們里氏會怎樣？只能滅族！”

“所以當年你慫恿了駁族？”

“只是一拍即合，對駁族而言看著我們狗咬狗他們又不會有損失。”

楊懷骨沉痛地閉上眼，再睜眼，宣布：“你與你的妻子必死無疑！”

烏托閉目。

當楊懷骨離開后，樹屋的一個角落里，一道鬼祟的黑影悄悄地冒了出來，烏托看向那黑影道：“我已如四殿下所意，將一切罪證攬到我頭上。愿殿下能護我妻平安。”

黑影啟：“殿下是未來的駁族之王，一言九鼎，自會信守承諾。”

黑影悄然消失。

烏托坐回木凳上，從口袋里掏出與妻子李夕的相片沉默地看著，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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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托是如何代的？”

“他把一切罪證都攬到自己頭上了，說是他策劃的。”楊懷骨回答。

提爾默皺眉：“那麼駁犼呢？”

“他或許是無辜的吧……”楊懷骨閉眼，“我當年服侍了他三百多年，當初幾位皇子在的時候，駁犼不掌管駁族的事。”

“所以你是認為他無辜嗎？”

“為駁族妖，他就不會是無辜的！”楊懷骨神一冷，“駁族本就是我們的敵族，二哥不要擔心我會婦人之仁！”

“那就好。”提爾默再松了口氣。

楊懷骨疑：“二哥你干嘛一直這樣在意我對駁犼的態度？”

“當年要是沒有意外，你為他側王妃也是理所當然啊。我能不擔心嗎？雖說駁族一直欺了我們幾千年，但好歹他也是長得一表人才，想著娶你進門后也能送些侍者去……就怕你一直念及舊。”

“二哥，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還提這事做什麼？”楊懷骨搖頭，大步朝前。

“你老實告訴二哥，你當年有沒有喜歡過駁犼？”

“沒有。”

“你沒騙我？”

“沒有！”

提爾默從外邊回來，馬上將消息傳達給妻子：“我四妹并未喜歡過駁犼。修麗，你為何總一直纏著我要弄清這件事？”

修麗回：“因為你妹夫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

提爾默俊臉瞬間冷了下來，“你近來火急火燎找我這件事就是為了那什方心里頭舒坦？！”

見夫君生氣了，修麗趕安：“夫君，你不要生氣嘛！這都為一家人了，逢年過節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一定要把事弄得那麼僵呢你說是不是？！”

提爾默憤而甩袖離去：“我絕對不會原諒這個家伙！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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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族，族中會議結束后，長會勸住族長：“真就這樣任烏托殿下死？！即便是營救一番也是好的啊！”

“他為了一個人自愿踩進陷阱，如此作為怎能大，死了便死了罷！”族長甩袖而去。

“唉！”長老心痛地閉眼。

小輩憤憤不平湊上來：“爺爺，族長不愿搭救烏托殿下，不若我們自己去營救！”

長老手一舉，作嚴肅狀：“此事千萬要小心！務必將烏托殿下救出來！”

“我實在想不明白既然都是自己的孩子，為何獨對烏托殿下那樣殘忍？！”

“唉……或許這便是沒有父子之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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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聚四坡。

烏托被五花大綁于青石碑下，這塊碑歷來便是聚四坡想要決窮兇極惡之徒的墓地。

烏托一臉平靜。

楊懷骨提爾默修麗，老樹妖與顧氏一族皆在此地。

“你們想利用我勾引豹族那得很憾了，他們是不會來的。”烏托抬頭平靜道。

楊懷骨回頭：“你好歹也是他的孩子。”

“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可悲存在。”烏托微微一笑。

楊懷骨皺眉，提爾默勸阻：“妹妹，不要和他廢話那般多。到底豹族會不會來，我們在這里靜等即可。”

等到將要行刑前，豹族是來了，只是來得很，沒見到豹族族長。

楊懷骨皺眉，“看來你真是不得寵。”

烏托沉默地看著場地上那一群為他廝殺的族民，最后角微微一勾：“總算混了幾千年，還是有子民是惦記著我的。”表很愉快。

楊懷骨蹲下來，“看著你的族民為你賣命你很開心嗎？”

“自然是開心的。”

“沒想過勸他們離去嗎？”

“那樣你會放過他們嗎？”

“不會。”

話鋒一轉，配上臉上的冰冷，楊懷骨站起來，宣布：“把他們全殺了，一個不留！”

話落，烏托靜靜地閉上眼。

祭壇前一片腥，前來搭救的數十個豹族妖民盡數被斬，而直到日落黃昏，也見不到豹族族長的來到。

楊懷骨失地閉上眼，“真是可惜啊，你這位私生子確實在父親心中一無事……永別了，吳相里師兄。”

烏托一，不言不語，一把尖骨匕首扎進他膛。

他抬頭，有些恍惚地看著面前的楊懷骨，“師妹……能留下你師嫂嗎？”

“師兄，你一路走好。”楊懷骨沒回答，只是催著尖骨匕首將對方一修為吸得一干二凈。

到死，都不會給他一個答案，由著他灰飛煙滅也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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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托就那樣死了，這個男人生前不出名，死后也是靜悄悄的，這漫長的一生對他來到底值得嗎？這是無解的謎。

什方站在床前，床上人類人李夕靜靜沉睡著，楊懷骨從屋外走進來，他問：“你要怎麼置？”

“把送回人界，替重新灌新的記憶重新生活吧。”

“不殺嗎？”

“烏托都死了，殺了又給誰看呢？再說只是一個人類，也不可能來報復。我沒有他那樣狠心。”

“唔，在我看來，與你相三十多年的師兄眼也不眨的就殺掉了，你已經很冷了。”

楊懷骨臉一鼓：“我這麼冷你嚇到沒有？！”

“沒有。你以前捅我刀子時我嚇到了，所以現在的冷不算什麼。”

“……”真想拿刀子再捅他一次！

“烏托死了，豹族被駁族欺得苦不堪言，即便不用我們出手，遲早也會滅亡的。現在，我覺得我們不如去休個假，然后等駁犼和豹族狗咬狗打完后再回來坐收漁翁之利？”什方摟過楊懷骨的小腰纏綿地提議。

楊懷骨聽得略有些小心，以駁犼的修為，短期確實是除不掉他的。而且駁犼與冉魚族的大戰也逐漸分出勝負，所謂瘦死的駱駝仍舊比馬大，駁族即便只有一個駁犼也照樣頂幾個王子，冉魚族敗勢已定局。

所以楊懷骨想除掉駁犼，除非什方出手，否則毫無勝算。

這個仇敵注定是持久戰，幾千年是耗定了……

“好啊，聽你的。”瞬間甜甜一笑。決定哄著這個男人，讓他好好修煉，爭取早日干掉駁犼——

什方挑挑眉，妻如此好說話，但也不多問，摟著離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