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的確知道, 不僅知道，還有深切的會。

娘死訊剛傳來的時候，風月樓的白媽媽是打算把收拾了送進哪位貴人房裏接客的。說，四歲孩兒的皮囊比十四歲的還要值錢。

姥姥來得湊巧, 把贖走了, 可回了姥姥家, 們還要被姥爺打。好不容易姥爺死了，宗族裏的人想把再給賣一遍。

人是什麽呢？

是災年裏多浪費的那口糧, 兄弟娶妻時差的那份彩禮錢。出嫁了是為別人家裏裏外外持一生的外人, 是要為別人家養育一堆孩子的生育。沒錢了可以拿換錢，有錢了可以拿取樂。文人裏點綴盛世的花，武人刀下裝點世的草。反正算不得人，充其量是個玩意兒。

柳箏知道自己已經很幸運了，有不論如何都如命的娘親，有不論怎樣都會將放在第一位的姥姥。五歲那年還遇見了羅先生，先生給洗淨了手，幹淨了臉，教讀書認字，教習武防。沒有羅先生, 也許早與姥姥一起溺死在江水裏了。

子無權，才會被著幾千年不得翻。

柳箏悠悠嘆氣：“多難。”

幾千年, 不也只一個曇花一現的武曌。

宋硯把拉進懷裏抱著：“再難也總能走出一條路。我想為我們的娘親多做一點事。”

柳箏靠著他的肩膀，聲音有些弱：“可我什麽都不會。”

“多的是什麽也不會的男人被推上高位, 何況你并非沒有擅長的東西。箏箏, 你敢在這世道收用郎, 發誓不親，這些想法就已足夠用來改變很多事了。”

宋硯兜著的膝彎將抱起來, 抱到自己的搖椅上，讓坐到自己懷裏來。他摟著的肩膀晃搖椅，看著的眼睛道：“這條路注定難走，但只要你願意，我會耗盡一切來幫你。”

柳箏還是覺得他說得太虛了，如今只是個賣豆腐的，每天糾結的只有豆價一斤幾兩、柴炭一擔幾文，別的就是心朝廷每季征稅多。讓去改變別人的命？今天之所以能把齊花間送進牢裏，全靠他宋硯的勢啊。

這就是最讓柳箏到挫敗的一點。的爭執、的堅持，本沒起到任何一點作用，形勢只有在顧竟和宋硯出現的時候才發生了轉變。

待在這個小花房裏，宋硯是能為洗手作羹湯的郎，一旦走出去，實際上大概就如顧竟所說的那樣，與他的“外室”無異。因為無權無勢，遇到稍微大點的事就只能依附于他。

要想兩方平等，得有自己的力量。這何其艱難。

“好箏箏，不著急做決定。長大也是需要時間的，別對自己太苛刻。”宋硯寬著，“別為閑人的話煩惱了，我與你的關系，當然只有我們自己心裏最明白。能做你的郎，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他既溫又黏糊，柳箏心態幾度轉變，決定先依他所說對自己寬容一點。

這些年來，最擅長的事是做好自己，這也是人生在世最重要的能力，不論如何都不能丟棄了。可以短暫地懷疑自己、質疑自己，但不能一直沉溺于自傷緒裏。

柳箏在宋硯懷裏靠了一會兒，忽然擡起頭認真地看他。

宋硯始終眉目溫和地著，與對視一會兒便忍不住笑，耳朵也紅起來：“箏箏為何這樣看我？”

柳箏摟著他的脖子，看他的眼睛，看他的鼻子，看他的。越相越覺得他不止是皮囊值得人喜歡。

他的好也不僅僅是善良與溫。

柳箏擡手捧了他的臉，宋硯心髒狂跳，僵著子不了，連搭在腰肢上的手臂也無措起來。

柳箏著他的臉，又端詳半晌。

宋硯被看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難掩地下移視線，看向的：“你要親我？”

“你想我親你？”

“當然想。”宋硯下微擡，微張，“你怎樣親都可以，啃咬都行。”

“你當自己是什麽果子嗎？”

“你就當我是個果子。嘗嘗我，箏箏。”宋硯手上移裹住的後頸，慢慢把往下，“嘗嘗甜不甜嘛。”

柳箏看他紅著臉說這些不知的話，樂不可支。

柳箏模仿起他之前臉的作，依他所想朝他靠近。

宋硯微垂著眼皮看的，呼吸得不行，睫也在眨，眼尾泛出淡。

柳箏的呼吸也被他震了。

兩個人的膛得越來越近，柳箏看他這副等寵幸的樣子，又是想笑，又是不好意思。狠了心往下了他的下，閉眼在他上了。

得有些偏了，親到了他角。得過分。

柳箏即刻想退開，宋硯裏卻溢出了一聲低哼。他後頸的手控制不住用力地挲了下，脖子朝微：“這算什麽嘗？”

幾乎是睫對著睫了，近得吐息都融到了一塊兒。柳箏撐在他膛上的手臂了又。

宋硯一會兒看的眼睛，一會兒向的，眼裏竟有幾分挑釁的意味：“箏箏說我什麽都不會，你會多？該不是連親都不會吧。”

“我當然會。”柳箏一手按他鎖骨，一手再度起他的下，抿了抿。

屏了息，看準他的位置，不客氣地了下來。

兩相撞，宋硯呼吸徹底了，覺得自己了一團被貓玩弄的線球。一氣，他只能任由自己躺著被弄。

柳箏臉也紅得厲害，故作鎮定道：“親完了。”

宋硯難自地了腰，眼裏蒙著水：“這也能算親？好箏箏……”

柳箏到他上早已起了非一般的變化，越越明顯。皺眉，想語氣兇點兒讓他清醒些，他卻了聲調，可憐地央求：“用力地親，我想被你親死。”

“什，什麽。”柳箏大腦停轉了一瞬。

下年的襟早不知何時被無意間皺了，掌心之下是他熾熱的皮。他本就生得白，緒激就會泛起，紅到發豔。

不想再著他下了，他箍住手腕，非要繼續著。他語氣更了：“好箏箏，親死我。”

……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要求。柳箏不忍看他的眼睛，總覺裏面跟帶了鈎子似的，會迷人心智。俯又往他上，用力地，末了大膽地咬了咬他下。

“呃——”宋硯眸迷離了一瞬，在又想退開時猛地收了手指，將在自己懷裏不松開。

他切地吮咬的，恨不得將整個嘗個遍。柳箏被他弄得沒法兒呼吸，抓了他的肩膀。

宋硯彎膝將完全攏在了自己懷裏，捧著的臉一遍遍啄吻，幾次探的齒關，又因彼此呼吸太最終停滯不前。

柳箏抓他肩膀不夠，抓上了他後腦的發，宋硯覺到發一陣陣地痛，才意識到柳箏快承不住了。他難舍地松了手，與額頭抵著額頭，著輕弱的呼吸在自己口鼻間來回轉。

宋硯拿指腹揩了揩角水漬：“你不親死我，我想把你親死。”

柳箏渾泛沒力氣，不高興地瞪他：“不知恥。”

“我不要恥，要你。”宋硯把臉按到自己臉上蹭，“我是什麽味道的果子，嘗出來了嗎？”

搖椅經不住兩個人的重量晃起來，柳箏額頭撞上了他的鼻子，他還不滿地哼氣：“撞流了怎麽辦，我現在氣可了。”

“把你流死。”柳箏語氣不善。

宋硯抱著撒：“世上只有一個阿墨，死了這個，就沒別的了。好箏箏，你舍得讓他死？”

柳箏趴在他上起不來，他變本加厲地蹭臉和脖子，在耳邊低喃：“玩我嘛……”

柳箏覺得自己的氣也不是那麽穩定了。

宋硯著的肩膀和脖子，仰著眼睛：“親親我，親死我。”

柳箏一把掐住他的臉：“你就那麽想死在我手裏？”

這一掐反倒把他掐得眸更加迷離了。他對笑：“當然。”

柳箏看著他的，又親了上去。這次作輕了許多，卻仍不得章法，只能假裝自己真在吃一粒果子，要抿出果嚼爛它。

宋硯著，裏溢出怪哼聲。柳箏約聽清了，他含含糊糊地說著“好舒服”。

不過分神片刻，宋硯便有所察覺，朝攻城略地而來。柳箏被親得不了，錘他肩背，宋硯卻像得了鼓勵似的，一翻反將到了搖椅上，手臂墊在後腦下，認真地親。

搖椅晃著，柳箏眼前影翻，唯有他始終平衡清晰。他捧著的臉，從裏到外尋舌尖，逮到就好一番索取。

柳箏被他親得想哭。齒間但凡有點知覺的地方都麻了，他真要把親死不！

不論是親還是被親，宋硯都一臉。好不容易搖椅漸漸停了，他才放過，又在上親了一口，著的發道：“你好好親，比我原先想象得還要好親。”

柳箏面微，擡手又掐他臉：“你不能輕點？”

宋硯神微僵，朝笑：“不舒服嗎？”

他眼尾，的。他懵然了：“我親得你疼？”

“你個莽夫！”柳箏推他一把，“你真要把我吃了嗎？我都上不來氣了！”

宋硯慌了神，忙把從搖椅裏撈出來抱著哄：“我以為你同我一樣，用力些親會更舒服。對不起箏箏，我，我不曉得你同我不一樣……”

柳箏被迫坐在他上，渾發熱，不想跟他在一了，可腰得沒力氣，兩次三番都沒能起。宋硯以為是氣急了想錘他，顧忌他口未好的傷才錘得輕些，更用心地哄：“對不起，好箏箏，阿墨跟你道歉，下次一定輕點親。一次次學，會親得你越來越舒服的。”

柳箏懷疑他有意調，咬牙道：“下次？你以後都別想了。”

宋硯討好地蹭臉：“箏箏……對不起嘛。”

柳箏不理會。

宋硯了的角，嗓音微啞：“你懲罰我好不好？怎樣罰都行，別不理我，別不讓我親……破了戒從此哪裏還能甘心吃素的。”

柳箏被他說得煩了：“親一下就算破戒了？”

“既然親一下不算，箏箏何不原諒我一回？我第一次親，沒習得技巧，往後就能親好了。”

柳箏算明白了，他是真打心眼裏這麽想，裏便這麽說了。

宋硯左右晃了晃，柳箏跟著被晃了，他又撒：“好箏箏，諒我一回吧……我往後一定溫溫的。”

他往後靠，躺到搖椅上又擺出那副任君品嘗的死樣子，拉的手：“你罰我吧，怎麽狠怎麽罰，只要你能消氣。”

柳箏：“……”

頗為無語地看他一眼。被咬了還能哼著說舒服，以為不知道他怎麽想的？真要是狠狠罰他，他不定要舒服什麽樣。

宋硯晃手：“來嘛。”

柳箏表面上不為所，偏頭時卻悄然咽了下口水。

他未免有些太秀可餐了。

宋硯以為是不打算原諒他了，松了手，臉埋進枕裏：“我是還未承恩就惹你厭棄了嗎？”

“什麽承恩？”柳箏按了下額頭，不懂他怎麽這麽能胡說八道。

“我們還沒有歡過，只親一下你就不要我了。好難過。”

“你想太多了，沒說不要你。”

“你連罰都不願罰我，大抵是覺得我無可原諒了。真傷心。”宋硯折了枕頭一角眼睛。

柳箏有點無措，湊近些看他：“你哭了？”

“才沒有。”宋硯結滾，似在忍耐，“你再也不要理我了吧，沒事的，反正傷心不會真的傷出命來。真傷心死了你也不會心疼。”

柳箏推推他：“你不要胡說。”

“實話罷了。”宋硯不看，眼尾鼻尖都出了紅，“你走吧，我真沒事的。”

柳箏沉默片刻：“可這是我家。”

宋硯也沉默了片刻。

宋硯松了枕頭，擡手理自己的襟，往下尋自己的腰帶：“那我走吧，雖然傷還沒好，夜裏時不時就會犯疼，但有什麽關系呢，反正死在外面箏箏也不知道。”

柳箏還半趴在他上，他手往下一，不得不往別躲。

搖椅又晃起來，柳箏抓了他的手腕：“你別鬧了。”

宋硯止了作，表更委屈了：“箏箏以為我那般不懂事，被厭棄了還會胡鬧嗎？你大概真的厭煩我了，沒關系，我走便是了。”

他一臉傷地把的手拿開了，理服的作卻依然很慢。

柳箏再度抓握住他的手腕，無奈道：“別演了，我原諒你就是了。”

“誰演了……”宋硯還想得寸進尺，“這麽輕易就原諒我了？你不罰我，我不相信。”

“哪有人上趕著想被罰的？你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啊。”

“哼……”宋硯不高興地哼氣，“你就說你親不親吧。”

柳箏失笑，打了他一下：“你好煩。”

宋硯趁勢捉住的手，把拉倒在懷，垂著眼睛看：“不管是罰我，還是哄我，你親親我嘛。我就是求不滿。”

行吧，裝都不裝了。

柳箏只好再捧起他的臉，在他紅著臉閉上眼時親了上去。

他不會親，也沒會到哪兒去，先前是.咬，這回是吸，宋硯很快就被弄得不住了，手在背上不住游移，柳箏微微栗，齒間更輕緩無措，宋硯被折磨得迎不得退不得，只能供奉著一切任索取玩弄。

柳箏親得頭腦一陣一陣地犯暈乎，還是會想落淚，但更多的是超乎尋常的異樣。

等實在親不了，柳箏放過了他也放過了自己，按著搖椅扶手起，背對著他道：“行了，罰完了。”

宋硯上不得下不得的，躺在搖椅上息著。他目流著，一點一點雕琢過的背影，又哼哼道：“不夠……”

“你再煩我真把你趕走了。”柳箏忍著上奇怪的覺，倒了盞茶喝。

喝了茶走到鏡臺前坐下，果然微微發著腫，還好沒破皮。拿了黛在周輕按了幾回，想稍微掩掩。

宋硯出現在了鏡子裏，黏兮兮地俯環住了，擡手要去拿的盒子，眼睛盯著：“何必呢？”

柳箏避開他的手，微瞪一眼鏡子裏的他：“弄得醜死了。”

“我覺得很好看，這是我的痕跡，我的氣息。”

“你是狗啊？咬。”

宋硯還想往臉上親，又被柳箏躲開了。他腦袋抵在肩膀上，抱著微晃：“你喜歡我是狗，我就是狗。你有我這條狗，便不能再要別的狗了。”

柳箏嗤笑：“你若是我的狗，我是你的主人，你便管不到我要養幾條狗。”

宋硯垂眸沉默兩息：“那我多傷心。”

柳箏不在意這種玩笑話，繼續往周。

完了擱下盒子，正要把上這個黏人玩意兒拉開，忽然被他擡起了下。

柳箏皺眉，宋硯扭過的臉，一點一點在畔親起來。柳箏想打他：“我剛弄好！”

宋硯放開，似笑非笑地了上的□□：“好香。”

柳箏趕往鏡子裏看，剛才的全掉了。氣不過，錘了他一下：“你真是狗啊？這東西不能口知不知道。”

“有什麽關系。”宋硯拿長指揩揩角，指腹，“主人給什麽狗都吃。”

柳箏拿帕子了，開了盒子要重新塗：“我不是你主人，你也不是我的狗。別鬧這別扭了。”

“為什麽一定要掩住呢，怕被師兄看出來嗎？”宋硯趴在鏡臺前，擋了視線，不讓再照鏡子了，“你若能給我留點什麽痕跡，我恨不得永生永世留著，讓所有人都看見，讓他們知道我是你的，是你一個人的。”

照不見鏡子，柳箏只好停了作，與他對視道：“可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

宋硯雙眸微，垂下眼簾。

“這與師兄也沒一點關系，我只是覺得腫著很醜。你別什麽醋都吃，我對他并無什麽男之意。分開那麽些年，我們這才見了兩面。我的態度也很明確吧？”

宋硯點頭：“我明白了。”

“真明白了？”

“是明白了。”

“那你還這副不高興的樣子。”

“你說我管不到你要養幾條狗，我害怕。”

“玩笑話而已。”

“玩笑話也怕。真怕被你一轉就丟下了，然後我怎麽追都追不上，好不容易追上了，發現你邊有了別的狗。還不止一條。想想就怕。”

柳箏笑得不行：“你怎麽還真當自己是狗了啊。”

“因為我的的確確心甘願做你的狗。乖犬、惡犬，都行。我知道你大概沒這想法，你想兩個人高興在一起便在一起，不高興便分開，互不相擾。我也努力想這樣，可我本難移，骨子裏的賤，不能被你堅定地占有著我便沒有安全。我也接不了自己再去第二個人，一個人怎麽可以兩個人？倘若你不能我，我便注定要苦一輩子了。”

柳箏漸漸收了笑：“未免有些偏執了。你要是改不掉這種想法……”

“一定會苦，對嗎？”宋硯笑了笑，“你不確定自己什麽時候會把我拋下，但你確定自己一定會有那種時候。所以你從不給我無用的承諾。”

柳箏覺得說開了也好，點頭道：“這些在我答應留下你的那天就說得清楚的了。”

“我的便是這樣的你，永遠知道自己心裏最想要什麽，永遠能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宋硯把玩著剛剛放下的盒子，“我知道我該放任你想如何便如何，永遠支持你做想做的事……可我的又很自私，總想你的眼睛裏能只有我。哪怕是養狗，也一輩子只養我這一條。”

“別再說自己是狗了吧。”柳箏聽著不是滋味兒，“你沒必要想那麽遙遠的事。況且，你是個很好的人，你說你是狗，我也會不好的。”

柳箏拉住了他的手，同他認真道：“別的保證我不能給你，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但我此時此刻的確是喜歡你的，我沒那麽變態，要喜歡的人做我的狗。”

“我如果非要當你的狗呢？”宋硯還趴在鏡臺前看，“也許我生來便注定要這樣你，改不了的。真改了，我便不是我了。”

柳箏真不明白他腦子裏裝的什麽：“那你到底要什麽？不許我？”

“你就嘛。被狗咬了你覺得丟臉也正常。你能給我留點兒你的痕跡嗎？”宋硯指指自己的脖子，“咬一口，用力點咬。”

“怎麽，要我當你的狗？”

“當然不是。主人給狗帶個項圈怎麽了？”宋硯對笑，“不論我走到哪裏，都讓人知道，我有主了。”

柳箏被他弄得想笑笑不出來。

這個人好像怎樣都學不會惜自己。

“來嘛。”宋硯繃頸線，偏頭閉上眼，“賞我一個項圈吧，主人。”

柳箏不確定他裏的話有幾分是玩笑，有幾分是認真。但不論各占幾分，都有點兒難過。

這樣好一個人，懂得如何真心地別人、誠摯地對待別人的，心細如發，能迅速知到的一切緒變化，還能在第一時間把安好，怎麽就是不懂自己呢？

明明他自己都說見不得自傷的……怎麽他自傷的時候，他甚至完全意識不到呢？

柳箏看他著脖子等來咬的樣子，越看越看不下去，視線不知不覺間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