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到門外的時候江綰的視線已經模糊不清，淚水決堤般落下。

已經很久沒這樣哭過了，冷風吹過時刮得臉生疼。

書房老爺子呼吸濃重，江綰剛才那番話刺痛了他的心，讓他難以接。

沒人能得了自己藏的一面被活生生撕開一道口子落世人眼中。

門外過道，慕庭羽臉沉的闖過來，李特助給他費力攔著后的人。

“爺爺，是我。”他敲了敲門道。

“進來。”

門被推開，慕庭羽環顧一圈，握的拳頭發出幾聲響。

還是來晚了。

房間還尚存著江綰上那好聞的香味，是來過的。

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看他，示意他坐下。

“爺爺，呢？”慕庭羽問。

華盛方賬號現在不在他手里，江綰看到那條微博的時候會怎麼想，會覺得他是個騙子麼？

“什麼。”老爺子淡淡道。

“我知道江綰來了。”

消息還是李特助帶給他的，他擱窗戶上看到江綰來了便告訴慕庭羽了。

只不過老爺子最近一直讓他待在老宅，還讓人看著，想出去都是個問題。

多虧李特助，這次一定給他加工資。

門外，李特助守著門推搡前的人。

“行了行了，麻溜往后退，你哥我是練過的。”李特助招呼著。

還真別說，他真的是跆拳道黑帶，這些年又當助理又當保鏢，多累人啊。

漲工資理所應當!

老爺子轉著手上的扳指不說話，爺孫倆的氣氛有些微妙。

“爺爺，你明知我不愿意為何強迫我，難道你失去一次還不夠，還非要讓我再承一次？”

慕庭羽的聲音聽不出任何，老爺子只是看著他，也不說話。

曾幾何時他也見過慕庭羽這副倔強的模樣，那會大學剛畢業，他高興的站在自己面前說他喜歡一個孩，想娶回家。

那會的樣子也如現在一般，如今站在這里再一次和他對峙還是因為那個人。

“住口！這是家族的決定。”老爺子大聲道。

他們這個圈子談的才被人恥笑，只要能帶來利益，婚姻不過是籌碼。

“爺爺，您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慕庭羽淡淡道，老爺子看向他。

眼前人姿拔，眉眼間也沾染幾分狠厲，他早就同幾年前那個頭小子不一樣了。

“什麼？”

慕庭羽握了握拳，抬頭去老爺子對視。

“家族的決定？現在的華盛是我當家，慕家的一切也都在我手中，我的決定才是決定。”

此話一出老爺子犀利的目又強烈了幾分，現在的慕庭羽是以上位者的份和他說話。

他竟覺得自己在他面前都矮了幾分。

“羽兒，你當真長大了。”老爺子道。

其實他本就想讓慕庭羽變現在這幅樣子，慕家真正的掌權人。

“爺爺，我本就不需要別的方式來鞏固我的地位，華盛也不需要。”他又道。

“有些事不是那麼容易的，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

老爺子收回目，目瞥向桌上角落里的那塊懷表，好像有段時間沒拿出來過了。

“需要考慮什麼？無非就是怎麼站的更高更遠，您是聯姻，爸也是，我不相信你們是心甘愿，不過是懦弱的借口。”

“爺爺，我絕不屈服。”

慕庭羽一字一句說的清晰決絕，老爺子看著他，微說不出話。

“事已至此，消息已經放出去了，你還想怎麼辦。”

“事我自有辦法。”

書房的對峙雖然無聲無息，但老爺子的氣勢越來越弱。

“羽兒，不可否認江綰是個好姑娘，但你能保證和結婚能給華盛帶來近一步的發展？”

“只靠自己就夠了，那三年就是我給你最好的答復。”

是啊，江綰離開之后的三年慕庭羽接手華盛，轉眼就將華盛帶往了新的高度，這是先前幾任掌權者從未有過的績。

“你先回去吧。”老爺子揮揮手走到窗邊不再看他。

本來還想在說些什麼，慕庭羽看了看還是轉走了。

李特助見他出來后便迎了上來，“BOSS，怎麼說。”

“先回去。”

書房老爺子將那塊懷表放在下，年久失修的蓋子在那一刻打開，里面是一張人陳舊的照片。

雖然照片已經模糊，但不難辨認人很漂亮。

本沉的天空慢慢墜下雪花，猶如鵝般越下越大，紛紛揚揚。

燕京今年的第一場雪來了。

江綰從老宅出來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不想回家，任雪花落在頭上，睫上也沾了些許冰晶。

哈了哈有些冷的手走進路邊一家茶店，桌上放著的報紙一句話赫然醒目。

【相逢的意義在于照亮彼此。】

跟慕庭羽的相遇就是如此吧，也始終堅信他們兩人的遇見對彼此都是有意義的。

阮昔西打來電話的時候已經喝了一杯咖啡，子暖洋洋的。

桌上淡淡的花香讓本來有些難過的心好了許多。

突然覺得就算慕庭羽要結婚又有什麼關系呢，辦法多的是。

大不了去搶婚，哪怕為全燕京的笑柄也無所謂。

西西進咖啡店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坐在靠窗位置的江綰，圍著一條米白圍巾，穿著咖大，手里捻著桌上的一枝花。

韓劇主既視撲面而來。

“綰綰。”喚了一聲。

江綰扭頭看過來的時候西西更了，怎麼回事？江綰的狀態貌似很好，還和笑。

本不像失的那種好吧。

“給你點了咖。”江綰笑道。

阮昔西坐下后抿了一口，看著江綰不確定道：“綰綰你沒事吧，你今天去哪里了？早上起來也不和我說，哼。”

“我沒事，抱歉讓西西小姐擔心啦。”

江綰將手中的花給遞過去。

“綰綰你不會是要放棄慕哥了吧！”阮昔西后知后覺驚訝道。

“想什麼呢你。”江綰輕笑出聲，“怎麼可能啊。”

“那你現在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是怎麼回事，你這樣我害怕。”

江綰看向窗外，街上已經鋪了一層雪，行人走過時留下一串串腳印。

“只是突然想通了點事，我怎麼會放棄慕庭羽呢。”

“我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