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前晚那場槍戰是為了自衛和反擊，那麼今晚......他就是為了殺人。

趴著窗沿的手指發涼，看著他繞過篝火，慢慢地走至那人的旁。

昂威圍著他緩慢轉圈，然后用手里的家伙輕輕點他的，讓他晃得更厲害，停不下來。

那個男人里在不斷地往外流，隨著晃滴一圈有規則的拋線，不斷，但男人的眉眼卻沒有出一一毫的仁慈。

“說出你私吞我的那批貨的下落，然后告訴我指使你的上家是誰，我留你一條命，這是我們主仆兩年，我給你最后的寬容。”

說著，他蹲下來，眸漆黑冷，過殺氣專注平視那人晃的眉眼，癲狂輕笑，“你知道我耐心不好，何苦為難我，是不是。這兩個月你躲我到天涯海角，但你就算翅逃出生天，我也一樣能將你捉拿歸案，你懂我的本事也知我的手段，為何還這樣做，嗯？”

瓦三仍是不松口，似乎已經失去意識，里只有求饒的話語，那人耐明顯用完，面一片冷厲，索站起來，走向站著的兩人。

他抬手欣賞指間的戒指，聲音不帶一點波瀾，“他太，沒什麼用，把人放下來，讓他自我了結，做干凈些。”吩咐完，昂威斂眸拍了拍坤達的肩膀，把槍丟給他，朝著車走過來。

興許是嚇得不輕，那繩子搖晃得越來越厲害，他整張臉充，已經沒有了正常人的，但還在拼死掙扎。

“我說我說，我說......我只知道接應我的那個人代號做豹子，他下有一條蜿蜒的長疤，我把貨給了他之后，他就消失了，其他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拿到五十萬金，真的沒有私吞全部貨款，爺，我知道的都說了，我一時鬼迷心竅，我賭債纏，真的沒有別的路可走，他們綁了我的老婆和孩子來威脅我，我才著了道，求你別殺我，留我一條賤命，我就算當牛做馬也還給你，我發誓。”

他皮鞋點地，緩慢停下了腳步，角扯了扯，微微偏頭甩了一句，“扔海里去。”

說完，那人朝著這邊的車走來，后耀眼的火染上他兩側的鬢角，眼底是漆黑的偏執和狡黠，風華萬丈卻冰冷如刃。

一步又一步朝踏來，卷著風和冷漠，讓人忌憚卻又無可遁。

他剛剛那輕飄飄的話語像判了死刑一樣讓另一個人的生命宣告即將終結，似乎無法再重新平靜地凝視他，只覺得心口發，無法呼吸。

收回了眼神蜷在后座，試圖讓自己冷靜，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剛才一直在看。

當那人拉開門坐進來的時候，的栗了一秒，他上那悉的味道第一次讓發自心真正的恐懼。

在仄的車，那道濃重的影坐在前座一聲不吭向后視鏡里發白的臉，視線相那一刻，便陡然移開。

這次他沒有坐前面去，也沒和說一句話。

車開出好一段距離，眼里的蒼茫和惘然才漸漸消去。

那晚回到曼谷，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

依稀回憶起是坤達送回去的，依然堅持在隔家幾百米的地方下車，但是此刻也覺得可能是徒勞。

一個叛徒，逃到那麼偏遠的界之地他都能把他找出來，更何況是的公寓。

無聲笑了一下，這一夜，對這個男人的狠毒手段，才有了真真切切的。

第二天翁嫂掃一瘸一拐的，和樓上那位兜起來的手臂，搖了搖頭，只覺得最近是該拜拜廟了，也沒想到兩個人之間的傷有任何實質的關聯。

一連幾天，恪守自己的義務，晚上做完飯和翁嫂收拾完就離開，那人也并未多瞧一眼，直到周五那天翁嫂告訴周末臨時有事，要去一趟隔壁市的姐妹家，所以囑咐黛羚頂兩天。

事兒不算多，收拾收拾家里，澆澆花吸吸地，一切遵照爺的吩咐就好，黛羚只能應承下來。

周五的傍晚，那人罕見地在客廳悠閑的看電視。

黛羚推門而，那個腦袋老遠扭都沒扭一下，拿著遙控換臺，面無表地講，“你怎麼不半夜來？人都要死了，學校幾點放的學。”

說完才懶懶瞥一眼。

這一刻，仿佛他的另一個魂魄又回歸了，有了些許人味兒，讓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他真正的靈魂。

這人往那一站或者一坐，那張臉本就生得好看，材和氣質又極好，不怒時容沉靜，頗有玉樹臨風，溫潤如玉的氣質。

但只有知道，這都是表象。

黛羚換了鞋，抬腳進了客廳，老實回他，“抱歉，下午學校有點事，又去醫院換了個藥，耽擱了一會，你等一下我馬上做。”

上的傷雖然是只是些皮外傷，但是怕會留疤，還是定期在上藥。

從他后的沙發路過，花園里的燈從鏤空的二十四彩玻璃窗進他幽黑的瞳孔，那人回頭漫不經心地瞧了一眼。

果然，小那條有些深的口子，一周都還影響走路。

他了，手里遙控換了好幾個臺，都沒什麼有意思的節目，索丟在了桌上。

飯還未好，諾執來了電話，說德賽從墨西哥回了國。

他慵懶掀眼皮，了鼻梁，低嗤了一聲，“所以呢。”

諾執聲音沉了沉，“估計是為了前些日子那幾個場子的事兒，今晚約在郊外那化工廠，他們抓了我們幾個華富里那邊的手下，說是想跟爺你談談。”

昂威站起來，往前走兩步，立于那兩道彩玻璃窗前。

他高，脊背筆直，暗席卷眸底，帶著嚴肅和凌厲看向遠，聲音卻四平八穩。

“自己送上門來，還不上人，好好跟他算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