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宋缺的助理白凝枝，非常專業，在秦野趕來前，已經按照公司要求，對宋缺提供的項目計劃書做出了一些分析跟提問。

聽完宋缺的講解，白凝枝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欽佩。

宋缺目毒辣，看出白凝枝雖然年輕，卻像一牢牢扎秦氏的樹苗，在談過程中，明顯在盡可能地學習。

聽見宋缺咳嗽了兩聲，白凝枝忙說：“我給您換杯熱茶。”

宋缺點頭表示謝。

端起茶杯的時候，白凝枝無意間看到宋缺的側，無可挑剔，比起小秦總空降時的震撼，宋缺偏向于一種令人不自覺屏住呼吸的。

白凝枝泡了清茶，加了點降火的金銀花，過了三道水，最后清凌凌的一杯端到宋缺跟前，茶香淡雅。

秦野就在這時推門而。

他周氣息冷肅急促，明顯行程集。

宋缺心跳劇烈兩下，起道：“秦總。”

“嗯，抱歉耽誤了。”秦野進來時正好看到白凝枝端著那杯茶，再一湊近，樂了，“這樣清澈亮的茶水，你是舍不得給我泡一杯的。”

白凝枝掛上標志淺笑：“怎麼會呢。”

“行。”秦野坐在宋缺右手邊，直奔主題：“計劃書我看看。”

白凝枝聞言上前，通常是秦野放來先試探深淺的，其實那杯茶足以說明一切，如果不滿意，白凝枝一杯速溶咖啡就給對面打發走了，還能費這功夫。

秦野翻閱到最后一頁，點評：“做得漂亮。”

宋缺膝上的手指微微一蜷，語氣平和：“秦總謬贊。”

趙遠當了半天背景板，一直沒發言機會，又被白凝枝輕松比下去，加上想自作主張“幫”宋缺一下，于是接道：“秦總不知道，我們宋總在醫院的時候一直手下不停歇。”

宋缺聞言臉一沉到底，扭頭面無表地看向趙遠。

趙遠心里“咯噔”了一下。

宋缺生平，最不喜向人示弱。

尤其此刻秦野還在。

趙遠應當了解才對。

白凝枝略帶嘲弄地扯了扯角，宋總聘請這類人當助理，應該是對自己有著絕對自信。

“看他做什麼？”秦野將計劃書往桌上一丟，不咸不淡道：“你手背輸都輸青了，我又不瞎。”

宋缺不知道怎麼接：“那這投資……”

“就按照你的計劃來。”秦野打斷：“走，去吃飯。”

宋缺沒拒絕。

白凝枝跟趙遠先出去，秦野故意慢了兩步，等宋缺到了側，才悠哉問道：“早飯吃了沒？”

宋缺：“吃了。”

“騙鬼呢？”

宋缺：“……”

秦野冷哼一聲，宋缺瞥了下他的臉，補充：“出來太急。”

秦野不買賬：“路上啃倆包子總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只是宋缺忽視習慣了。

在即將出門之際，秦野手快，側擋住宋缺的同時，一把關上會客廳的門。

宋缺：“？”

秦野一只手還按在門上，頎長的高在視覺上有種無形的迫，而他的神也很嚴肅：“你老實告訴我，醫生怎麼說的？是不是那晚……太過了？”

宋缺愣了下，然后腦子里驟然炸開一堆令人目眩的星子。

不管多次，至目前，宋缺還無法適應秦野的直白。

“問你呢，很嚴重嗎？”秦野好似沒發現宋缺難堪到有點兒缺氧的神，可眼底深卻有一抹藏不住的溫和笑意，“我那晚……”

“秦總！”

秦野收聲，居高臨下盯著宋缺。

宋缺了解他的子，深吸一口氣：“輸完就好了……醫生說已經退燒了，沒什麼問題了……”

秦野：“沒說什麼注意事項？”

“飲食清淡，吹風，熬夜。”宋缺也很尷尬，為什麼會跟秦野聊起這個。

秦野見他一腦說完，恨不能趕跳過這個話題的樣子，勉強相信了。

“一旦有問題，你打電話給我。”秦野說：“我不是不負責任的人。”

宋缺想一拳打裂門板，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但是你沒我聯系方式吧。”秦野笑得，隨后掏出手機：“以后合作的地方還多著呢，總通過助理聯系像什麼事兒。”

宋缺怔愣片刻，然后趕拿出自己的手機。

添了電話，也掃碼加了微信。

秦野勾，看見宋缺的頭像是一片藍天白云，明顯是實拍，線很好，云朵都顯得懶洋洋的。

而秦野的頭像則是一片漆黑，古早裝.味濃郁。

秦野以前不覺得，現在也覺得二的，想著回頭換了。

秦氏附近有一家私人菜館，面積不大，但環境特別好，空氣中飄著熏出的自然竹香。

趙遠沒敢跟來，他覺融不進來，又得罪了宋缺，心里正忐忑著，找了個由頭先走了。

坐下后，秦野開口：“你那助理靠譜嗎？”

“他只幫我理一些瑣碎問題。”宋缺解釋：“隨隨到，雖然能力一般，但效率不錯。”

追源不是秦氏，沒那麼強的底氣，很多時候都是宋缺一人支撐，即便有幾個能人，也還不夠資格接核心的東西。

保鏢都在外面守著，雅廳就他們兩個。

宋缺客隨主便，然后秦野點了一桌清淡好消化的。

安靜的時候，宋缺頭皮一陣陣發，想著要說點什麼。

秦野更快，他清了清嗓子，手肘在桌上，同宋缺說：“我特別好。”

宋缺蹙眉，似是想到了什麼，然后重重點頭：“嗯，你會長命百歲。”

秦野又說：“想知道長命百歲的訣嗎？”

“……什麼？”

“好好吃飯。”秦野說著，給自己添了一碗大米飯。

“要嗎？”

他都這麼問了，宋缺只能應道：“好。”

秦野是真的，就著菜炫完這一碗的時候，宋缺才吃了一小點，他過紙巾了，然后深深看了宋缺一眼，好像在說“學著點兒”，然后又是一碗大米飯。

宋缺不明覺厲，但是其影響，用力拉了兩口飯。

秦野笑了下，將湯轉到宋缺面前：“嘗嘗這個，他家的招牌菜。”

“好的，謝謝。”

等秦野費勁吧啦咽下第三碗的時候，宋缺正好吃完，他沒忍住：“你……不要了吧？”

“不要了。”秦野往后一靠，心想這家的碗真大。

宋缺吃得也撐，但秦野所謂的“長壽訣”，他是印象深刻了。

此行圓滿，宋缺還要去公司，兩人在私人菜館門口就分開了。

過半降的車窗，秦野朝這邊懶洋洋揮了揮手。

真實讓心頭一片熨帖，宋缺也揮了揮手。

等宋缺的車子開遠，秦野才給邵符打電話，“出來。”

邵符聽聲音還睡著，有種氣快要被掐斷的虛弱跟忍：“出去干嘛？”

“打籃球，保齡球，或者去賽車跳傘，隨便什麼吧。”

邵符：“你沒事吧？”

秦野：“我消消食。”

邵符皺著眉看了眼時間，“剛吃完午飯？不是你是吃了三碗大米飯嗎你在這消食。”

“你怎麼知道？”秦野一本正經，“聰明了啊符，晝錦大樓，我等你啊。”

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