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宏放是被趕來的手下人扶出去的。

他被宋缺氣得不輕，再長個十歲，覺能中風。

王副總目睹全程，卻覺得該！

宋宏放一走，宋缺自然看到了周姜。

周姜笑著打了下招呼，然后指了指一側，示意先去旁邊等著。

周姜比邵符還要老好人，邵符你得罪了他，人不高興就寫臉上，像那天那個花臂，邵符連踢帶打就要一個說法，周姜不一樣，他是心里再有火，面上也和和氣氣的。

周姜跟秦野的關系沒那麼近，只是之前邵符翻著白眼叮囑他以后對宋缺客氣點兒，就當給野哥一個面子，周姜雖然 心里疑，但也沒多問。

“王副總，我……”

“你忙你的。”王副總看到了周氏那位爺，猜測宋缺應該還有別的事，率先說道：“反正也吃飽了，我們先撤。”

宋缺剛弄完宋宏放，確實沒心跟這些見證人再聊工作，于是激道：“行，改天我約您，對不住。”

“哪里的話。”

一行人撤離包房，宋缺找服務員簽了單最后一個出去，周姜果然在另一頭的洗手間門口站著。

看到宋缺過來，周姜掐滅煙頭，“宋總忙完了？”

秦野對周姜的評價還不錯，劃分為朋友一列，宋缺對其自然也客氣：“嗯，剛才讓你見笑了。”

“這有什麼？”周姜渾不在意，豪門爭斗黑暗腥的多了去了，絕對的利益面前緣關系也要往后稍稍，而宋缺跟宋宏放這對父子，純粹是后者死不要臉，講道理，周姜攤上那麼個爹，鐵定得瘋。

而他剛剛覺得宋缺“野”，純粹是那麼一張致漂亮的面孔，氣場全開冰冷淡漠的時候，簡直有攝魂一般的魔力。

莫名的，周姜心弦一，又想到了邵符的話，為什麼對宋缺客氣是給野哥面子……

嗯？？？

宋缺清楚覺到周姜看自己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發生了變化。

“怎麼了？”

“沒。”周姜移開視線，打破腦袋找話題：“哎宋總，事建團的高層你認識嗎？”

宋缺試探說了兩個名字。

周姜忙不迭點頭：“對，是劉哲，這人難應付，合約都板上釘釘了，還在扯。”

宋缺對此頗有了解，想了想說：“方便的話我跟你過去看看。”

周姜神一振：“求之不得，多謝宋總！”

宋缺去了周姜的包房，里面煙霧繚繞嗆得人嗓子疼，劉哲三十來歲，國字臉，原本癱在沙發上懶洋洋說“周總你怎麼才回來。”結果等看清宋缺的臉，跟發了某個機關似的，彈跳坐起來。

周姜一口氣十分順暢，心想你狗幣不能裝的嗎？

劉哲有點兒怵宋缺，更別說之后大概率還有合作，宋缺是決定要不要功的關鍵人，周姜既然把這尊大佛請來了，那就只能加快進度了。

宋缺隨便問了兩句，然后坐在周姜邊陪著喝酒。

剛才喝的是白酒，這陣子又是紅酒，一混下來胃里有點不舒服，宋缺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淺淺抿著。

打發走劉哲，周姜看向宋缺的眼神猶如在看再造恩人。

宋缺發笑：“不至于。”

“吃宵夜嗎？”周姜說：“我請客。”

宋缺：“就我們？”

周姜：“符一會兒可能也會來。”

宋缺猶豫了一下：“行吧。”

秦野下午出差去了隔壁市，發信息來說了一聲，回來恐怕得到明天早上了。

宋缺平時對這些聚會毫無興趣，但自人氣兒一起來，自然想跟著有意思的人玩一玩。

周姜帶著宋缺去了某海鮮酒店，這里二十四小時營業，夜間也有燒烤之類的，大廳沒什麼人，他們坐了十幾分鐘，邵符就來了，后還跟著倆朋友。

大家互相打了招呼，邵符接過菜單，一邊著空空的肚子一邊掃了圈，然后說道：“全上一遍吧，我的能吃下一頭牛。”

周姜輕嘶一聲：“你是不是有病啊？全上我們本吃不完。”

邵符渾不在意：“還有人，不然就咱們幾個有個屁熱鬧。”

“行行行。”周姜點頭：“全上全上。”

邵符沒理他，看向坐在對面的宋缺，“你喝醉了？”

“還好。”宋缺說：“喝的不多。”

邵符：“沒哪里不舒服吧？”

宋缺：“……沒。”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邵符解釋道：“我見宋缺沒神，問問而已。”

這不是幫忙盯梢嗎？

這家海鮮有特，但是烤出來的菜品，邵符咂了一下，說：“宋缺，不如你哥們李石山店里的好吃哎。”

周姜好奇：“那是誰？”

他只知道邵符之前被人打到臉，顧玉朔出面收拾，背景什麼的，本沒了解。

“宋缺的朋友，開燒烤攤的。”邵符大大咧咧。

另外兩人的目微妙起來，但宋缺毫不在意，笑道：“嗯，他馬上就要擴店了，規模兩層，到時候開業請你們過去嘗嘗。”

邵符連連點頭：“行行行。”

全部菜品擺了三四張桌子，而邵符在手機上點點，他的“大部隊”也陸陸續續趕來，有些宋缺認識，有些則不認識，眾人開酒，宋缺只接了一瓶放在手邊，多數時間都在喝水。

這些人湊一起什麼都聊，宋缺敏銳聽到了秦野的名字，他微微正，頭偏向那邊。

“野哥，真正意義上的高嶺之花！”

不等人附和，邵符在那頭拔地而起，“放屁！他哪里高嶺了？”

邵符說這話時，目控制不住朝宋缺位置瞥了眼。

宋缺沒注意到。

“野哥還不高嶺啊？”有人接道：“你這種白癡都能有三段史，咱野哥可清清白白啊！”

眾人哄然笑開。

宋缺也跟著勾起角。

邵符無法反駁，憤然坐下：“吃你們的吧！”

這一趟鬧到凌晨三點，宋缺都靠著角落的沙發瞇著了，他單手撐著腦袋，形清瘦又修長。

拒絕邵符等人的相送，宋缺自己找了個代駕回家。

第二天早上，宋缺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太還在微微刺痛，他沒看來電顯示人，只是接通后漠然道：“喂？”

“是我。”秦野的聲音，“到你家樓下了，開個門，我帶了灌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