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的是燒烤，不是可憐！

    看著眼前這個略微消瘦的農村婦說出這樣振聾發聵的話，陳墨有些恍然。

    是出於可憐的自卑心？

    還是，

    因為自強大的心？

    “您別誤會，這不是可憐。”

    陳墨愣了半晌，終於找到適當的措辭。

    “這隻是我的一點心意，我隻是希你們可以早點收攤、多一點休息的時間。”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有手有…”

    中年婦的“腳”字沒有說出來。

    畢竟，

    兒子的“腳”有，也等於沒有。

    不過，

    這並不影響心的強大。

    “阿姨，我知道您和小哥靠雙手吃飯，這份骨氣我打心底敬佩。但五萬塊不是我個人的施舍……”

    陳墨手指向架在椅上直播的手機。

    “您看，這是我直播間裏來自全國網友們的一番心意。”

    中年婦好奇的看了一下直播間裏網友們的彈幕。

    “謝謝……謝謝大家的善意。”

    中年婦對著直播的鏡頭雙手合十，聲音依然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兒子得了這病後，連係鞋帶的力氣都沒了。可他咬著牙學燒烤，被炭火燙出滿手泡也沒喊過疼。我們在這擺攤，不是讓人看笑話的。”

    拿起一串剛烤好的翅，金黃的油花在燈下閃爍。

    “我這裏生意之所以那麽好，客人買我們的燒烤，是饞這口味道，不是可憐我們娘倆。”

    “我媽說得對。”

    椅攤主這時也開了過來，輕笑一聲，聲音雖虛弱卻帶著驕傲。

    “以前在醫院，總有人塞錢說’買點補品’，可那些錢攥在手裏，比病痛還難。”

    “雖然我不能像正常人站著燒烤，不過我希可以站著吃飯，而不是不跪著乞討。”

    直播間的彈幕突然安靜了一瞬，隨即被新的容刷屏。

    【這對母子太有生活的正能量了！】

    【我們賣的是烤腸，不賣可憐”說得太好啦，必須點讚】

    【希他可以站著吃飯，不用跪著乞討——收經典語錄】

    【我相信椅青年會好起來，最終戰勝病魔。因為他有個堅毅的母親】

    【偉大的母親——有尊嚴、不賣慘，讓孩子殘缺的擁有了健全的人格！】

    【古人曰——倉廩實而知禮節，食足而知榮辱。我越來越不讚同這句話，教養往往和財富無關。】

    【這對母子的骨氣勝過了80%的龍國人。】

    【大膽點，至勝過90%的龍國人！】

    【同意，雖然於承認，我必須坦誠，換做是我已經接了主播的“善意”】

    【現在有不人熱衷於乞討，尤其是那些網紅主播！】

    【樓上，怎麽把老司機也罵上了？】

    【我們主播和那些帶貨主播真不一樣——雖然他也要打賞，不過這些打賞都是哪裏做善事！】

    【94^94，大家都轉發一下這段錄播視頻，讓更多人看到主播傳播的正能量！】

    【……】

    “阿姨！”

    陳墨頭滾，手掉眼角的潤。

    “這五萬塊……那我按正常價格買你們的燒烤，請現場所有人吃，您看嗎？”

    “這……”

    中年婦指指自己的燒烤攤，好笑說。

    “我整個燒烤攤都給你，它也值不了五萬塊。我看……”

    “不！”

    陳墨打斷說，

    “不隻今晚，我請鎮上所有的人、每晚都來吃你們的燒烤，一直到我這五萬塊用完為止！”

    “這……”

    中年婦還想要拒絕，一旁圍觀的食客看不過眼了。

    “阿梅，你有骨氣可也不能替我們做決定。”

    “94…94，人家小哥要請我們吃燒烤，你憑什麽幫我們拒絕！”

    “沒錯，往常你不接我們的幫助，還要我們也不接別人請我們吃燒烤？”

    “什麽都不說了，牛先來20串！”

    “對，羊串也給我20串！”

    “三個烤茄子、二十串韭菜、一條烤魚，漓泉1998來一箱……我一個人當然吃不完，但我朋友多，免費的現在就人過來！”

    “……”

    麵對一眾老客的熙熙攘攘，中年婦和椅青年隻能接意見的看向陳墨。

    “小哥加個威信，每晚烤了多串我都發一個賬單給你，絕不減！”

    “好。”

    ……

    當陳墨推著椅離開時，後傳來攤主母子的笑聲，混著燒烤的香氣飄向夜空。

    直播間的彈幕滾屏

    及，

    打賞不斷！

    【拳鎮山河的虎蒙送上大啤酒X10：主播，我能力有限，這點打賞幫我預定們母子下次的燒烤】

    【吃脆炸蘑菇的藍悅送上棒棒糖X10：我這點打賞幫我請鎮上的居民來他們母子的燒烤攤擼串！】

    【貧道法號來*^_^*送超火X10：我能力業有限，隻能請大家吃一個晚上的韭菜。】

    【半杯煩惱送上超火X20：我好點，也隻能請大家吃一個晚上的生蠔。】

    【……】

    一波禮下來，賬超過100W。

    陳墨歡喜之餘，

    又，

    有點心虛。

    心虛是因為——人家母子是真站著吃飯，他為了生存是真的在網絡乞討！

    且，

    還有點——騙！

    雖然，

    直播間網友打賞的錢，他都會用自己賣歌的錢真實去行善。

    但，

    善意的謊言，終歸也是謊言。

    相對這對母子來說，自己做的事就不是那麽明磊落了。

    為此，

    陳墨小小的疚自責了一下。

    然後…

    也僅限於此。

    畢竟，

    他十分清楚自己就是個大俗人，仰慕那些思想品質高尚的人，小學的時候也曾想過為那樣的人！

    但，

    長大之後知道自己為不了那樣的人。

    因為…

    辛苦！

    站著掙錢確實牛，但是這樣活著太辛苦！

    就像這對母子，

    明明可以欣然的接自己的五萬資助，偏偏還要去燒烤——累啊！

    網友們打賞過後，不忘看直播最重要的事，紛紛彈幕。

    【主播，有靈了嗎？】

    【對啊，這對母子那麽人的事，有沒有發你的靈寫歌？】

    【主播，為他們母子寫首公益歌曲，這樣能引起更廣泛的關注，引得社會對弱勢群的關注，公德無量！】

    【沒錯，用旋律把這份堅韌唱進每個人心裏！】

    【強烈建議歌名就《站著的尊嚴》！】

    【建議把椅小哥烤串的畫麵做唱片的宣傳海報，太震撼了】

    【……】

    為這對倔強的母子寫歌？

    我也想，

    可，

    不會啊！

    陳墨和農夫三泉一樣——從不自己創作，歌曲全靠搬運！

    但是，

    無論是這個時空、還是另一個時空的流行音樂，歌曲才是主流。

    而做為俗人的自己，前世的時候聽的歌90%也都是、你儂我儂的歌曲。

    那種為生活、為生存、為生命創作的勵誌的歌曲，真沒聽過幾首。

    真是歌要用時方恨聽了，

    抄無可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