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陸曼凝。

陸曼凝背對著他，正在接那些弟子的恭賀。

還是一如既往的輕輕笑著，溫婉大氣，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毫沒有注意到他。

“咳。”翟原咳嗽一聲，角便流出一縷鮮。

一只方帕遞到跟前。

翟原順著方帕往上看，對上了汐笑瞇瞇的眼。

“嘖，默默付出，只為最的人能夠以一種完姿態出現在觀眾面前。”

“翟原，我都要被你了呢。”

“想必陸曼凝肯定也會被你，從而接你吧？”

“畢竟，像你這樣的傻憨憨可不多了。”

翟原的臉一下變得冷如鐵，拂開汐的手，沉聲怒道：“不用你管！”

“不管就不管，我還懶得管呢！”汐攤了攤手。

“翟原，你現在的樣子，跟我以前有什麼區別？”

“哪怕把自己當陸曼凝邊的一條狗，也換不回的半點憐憫和在意。”

“你好歹是青云峰正兒八經的親傳弟子，為了一個人，放棄自己的修煉未來，值得嗎？”

“你凡俗中的父母家人若是知道，他們傾家產換你求仙問道，卻因為一個人斷送，該怎麼想？”

“你對得起誰？”

“好好想想吧，是做自己，還是繼續做只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狗。”

“這兒有本書，適合你的，送你了。”

汐說著，將“花”塞了一本到他懷里。

翟原瞪大了一雙眼，死死盯著汐吧嗒吧嗒的小。

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挫敗。

他為了陸曼凝，甚至連息灼之法都用了。

但陸曼凝沒問一句他痛不痛。

將他費盡心力拿到的仙寶拿走，還嫌棄等級低。

明明他可以進藏寶閣深，挑選屬于自己的法。

為了陸曼凝卻放棄了這個機會，盡愿被千人所指，說他廢，也要幫。

最后到底得到了什麼？

他突然想起汐說的。

他對得起誰？

他低頭看到了那本書的名字。

《我對掏心掏肺，說我靈力純粹，適合做花？》

翟原皺眉，最后看一眼人群中的陸曼凝，他垂下眸。

片刻后，悄然離開。

……

“小師妹，我拿到的竟然是一件飛行法啊！”

從藏寶閣離開，容赤便查看起自己的法寶。

這一看，他驚訝不已。

飛行法很稀，盡管若祁之前一直代，他們也不認為自己一定能拿到。

沒想到，他當時隨便選了個團去抓，竟然就抓到了！

汐也來了興趣，“看看。”

容赤趕將手里的飛行法拋上半空。

法迎風而長。

兩人頭頂便出現了一只金閃閃的黃金烏。

那烏腦袋還長了一撮黃，梳了個中分的發型，頗為中二。

“這造型……”莫不是某個二次元里的畫風吧？

汐角搐了下。

“哇！好拉風的黃金烏，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黃金做的！”

“小師妹，我把這個飛行法給你吧，你比我更需要它！”

容赤沒忘記汐之前還想要飛行法呢。

“不。”

汐趕忙擺手阻止。

“我覺得這只黃金烏跟六師兄的氣質非常相配，怎麼能奪人所好？”

“這黃金烏還是六師兄自己拿著吧。”

“你不要嗎？”

“不要！”

“真不要？”

“真不要。”

汐態度很堅決。

是個控，這黃中分烏真的辣眼睛。

更何況，那雙綠豆眼里還有一子猥瑣的神態。

實在喜歡不起來。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容赤還一臉憾的看向汐，似乎在說，“你虧了，你真的虧了。”

……

回到院子，汐進了屋關上門，將藏寶閣里拿到的那柄銀白短劍無痕拿出來，開始煉化。

這個過程緩慢而枯燥。

大約兩個時辰后，閉目的汐突然睜開眼睛。

一抹寒從雙瞳中掠過。

接著，識海當中，便多了一抹跟無痕的聯系。

意隨心。

汐目“刷”的掃向桌上瓷瓶。

藏在空氣中的明短劍便“咻”的竄了出去，“砰”扎碎了那只瓷瓶。

“煉化之后果然變明了，看起來像是真的能。”

汐不釋手的著無痕的劍。

“明劍，加上神力控制，這把劍是當之無愧的襲利。”

汐笑瞇瞇的一抬手，短劍化作一支細小水晶簪，到了的頭發上。

“鏘！”

一道兵接的聲響突兀的出現在識海中。

汐皺眉，意識沉識海。

突然發現剛剛收服的銀短劍，正跟一坨橡皮泥一樣，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東西在對峙。

？？！

識海里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坨東西？

怎麼不知道？

正想著，一劍一坨又開始打架。

“噼里啪啦，乒鈴乓啷……”

汐頓覺腦闊疼，一個念頭飛過去。

一劍一坨作皆是一頓。

無痕看到汐意識，急忙化作流落到了跟前。

像主人來撐腰的柯基，對著那坨東西齜牙咧。

汐：“……”

原來仙也能這麼狗？

懂得狗仗人勢？

對面那坨東西顯然對汐并不冒。

膨脹著自己隨意變換的，做出可怕的外形，居高臨下的對著汐的意識恐嚇。

汐著下，在那坨東西湊近時，一拳錘了過去。

“嗷！”

橡皮泥慘一聲，后退數步。

隨后又凝聚出一個碩大的骷髏頭，對著汐張大。

汐挑眉，又是一個高抬，直接將之踹飛了出去。

“嗷嗷！”

這一次，對方連兩聲。

“什麼玩意兒，變這麼丑？”汐嫌棄的開口，指尖一撥跟前的銀短劍，問。

“它，哪里來的？”

短劍搖頭，向汐傳遞了一個消息。

它也不知道，但是它在進識海之后，那東西就存在了。

“小丫頭，老夫是玄清宗第二十八代掌門，元璣子！”

“因為飛升時出了點意外，被人囚在了海外魔林，通過一種特殊法，才與你識海相連。”

“你今日若助我困，待有朝一日，我就將畢生所學盡數傳授于你，讓你為天下第一，玄清第一！”

一道蒼老的聲音出現在汐腦海中。

與此同時，那橡皮泥一樣的東西緩慢凝聚出一道人形。

那人形鶴發，一青，手輕輕捋著胡須，頗為仙風道骨，飄飄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