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早料到秦家人會有這等言語，倒也不覺得驚訝。

只是覺得可笑。

們不會以為推自己出來頂罪就能免除刑罰了吧？

這些人可知道座上那位是當朝最為明察秋毫的趙大人，他從不會毫無證據就以刑罰！

既然命人打，那就是手中一定掌握了一定的證據。

們若是干脆認罪了還好，拖的越久，越是推別人出來，趙大人的罰就越重。

蘇子衿勾起一笑，決定把這事拖一拖，耗空趙大人對們的耐心。

蘇子衿眼中全是驚訝，像是被傷心之后的決絕一般。道：

“婆母，就因為我不愿意聽從你們的，替你們頂罪，你們就要休了我？好！你是我的婆母，我不能忤逆于你，既然如此你讓夫君當場寫一封休書給我。”

聞言，秦淮眸猛地一沉：

“蘇氏，不要胡鬧！”

蘇子衿眉心皺起：

“婆母自己說要休了我，我不過如了婆母的意，怎麼就胡鬧了？那如今你們到底是要休妻還是不要休妻？”

眼看著要在公堂上吵起來，秦老夫人連連站出來打圓場：

“子衿啊，這個人就這樣，你別放在心上，我們秦家絕不會休了你。”

蘇子衿目執著，盯著秦淮，非要一個答案：

“哦，那就是說胡鬧的是婆母而非我咯！”

秦淮面沉：

“蘇氏，我勸你適可而止！這里是公堂。”

若不是公堂上不能手打人，真恨不得甩他一掌。

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的出來秦夫人是個什麼東西。

而秦淮卻勸不要胡鬧，還讓適可而止。

若換做上一世，或許不會跟他們分辨個清楚，但如今在這家人上真是一點虧都不想吃。

蘇子衿冷笑一生，面無表道：

“夫君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若是你不認同婆母要休了我的話，那你就當眾說出來，若你認同，那便給我一紙休書！”

秦夫人氣的面漲紅，在旁邊氣憤道：

“我兒，如此不賢不德的人，休了就是，寫休書給！”

秦淮始終沉著臉。

他已經說了，適可而止，蘇氏是聽不懂嗎？

從前還算賢良淑德的蘇氏如今去了哪里。

秦夫人還在繼續囂著：

“本夫人今日就把話放在這里，你要是不在公堂上承認今日是你讓綰綰出去的，你就不再是我們秦家的人！我只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考慮，

若你還是不知悔改，還敢在我和我兒面前頂，本夫人發誓，一定要休了你，讓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后悔！”

這個蘇氏如今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絕對不可能坐視如此踩在眾人頭上。

索今日就給蘇氏一個下馬威瞧瞧。

“你是要再這樣繼續鬧下去，讓我們侯府休了你，還是現在立刻告訴趙大人，和陳小姐認錯，請求陳史原諒你，全看你自己！休了你，我一句話的事！”

秦夫人滿眼都是怒火。

而旁邊的秦淮和秦老夫人均是不做聲。

看起來是剛才的‘不識好歹’惹怒了們，如今他們要同仇敵愾，拿休妻的事著蘇子衿做出選擇一般。

好樣的！

真是好樣的！

正當蘇子衿要再次開口狠狠懟回去時……

“子衿，你就和你婆母還有在場眾人道歉認個錯吧！子嫁人之后就應當以夫家為重，聽從你夫君和婆母的！”

發聲的是蘇子衿的父親蘇鐸。

蘇鐸任職禮部侍郎，為從五品。

禮部主管朝廷禮儀、祭祀，蘇鐸便是其中負責記錄事宜的侍郎。

但……

看著父親旁帶著王姨娘，也就是蘇綰綰的生母走進來，父親后才是自己的母親，蘇子衿皺起眉頭。

蘇鐸深深皺起眉：

“你如今能為臨關候夫人已經是得了天大的機緣，若是被休棄回家，你還能嫁給誰？別胡鬧了，趕認罪！”

王姨娘更是揚起那張和蘇綰綰同樣楚楚可憐的臉道：

“大小姐，你就聽你爹的吧！其實若是你非要綰綰為你背罪，也背得，畢竟只是個庶，你是嫡出，

但你婆母是你的長輩，板子打下去半條命都沒了，你怎麼忍心？老爺說的對，若是你被休棄回家，是蘇家的恥辱。”

王姨娘的虛偽和矯和蘇綰綰如出一轍。

三言兩語竟是已然定下自己的罪名。

蘇母聽不下去，忍不住道：

“老爺，不如先問清楚……”

蘇子衿打斷的話：

“母親，不必為我同一個一句話不問就給我定罪名的人說話。”

上一世，這一世，蘇子衿都知道父親蘇鐸不喜母親。

因為的母親是個商戶之，士農工商，商排在最末尾。

雖然當初在蘇家危難之時，為蘇家填補巨額空缺，母親帶著巨額嫁妝嫁蘇家。

但蘇鐸還是將不喜母親的原因時常掛在邊——

商戶之滿銅臭，要嫁進來才肯拿出嫁妝是趁人之危、格木訥容貌不。

連帶著，蘇鐸也不喜歡母親生下的。

蘇家寵妾滅妻也不是什麼。

平日母親若是為說話，蘇鐸和王姨娘回去后必定會為難于母親。

若是能立刻和離回去為母親撐腰，自然是母親想說什麼便說什麼，蘇鐸或者王姨娘若是敢反駁，必然狠狠打回去。

但秦家的事恐怕還要半年才能結束，不會讓母親苦。

蘇母明白兒的心意，心底忽的涌上來一陣心酸，眼淚婆娑：

“子衿，是母親沒用，護不住你！”

蘇鐸冷哼一聲道：

“真是沒規矩，教養出如此不順婆母的兒，不狠狠教訓一番，你還想護著！都說慈母多敗兒。”

蘇子衿聽著要笑了：

“正妻還未說話，王姨娘倒先開口了，這是誰家的規矩！若不是旁邊掛著我父親，我還以為是什麼上不得臺面的人家呢！！

嫁人之后太久不能回家，我忽然父親出禮部是吧！講道理父親應該最是守規矩！可公堂這般鄭重的場合，為何帶著一個姨娘在旁？

父親斥責我不順婆母我不敢反駁，我只是覺得這種小事說明，我這個不規矩的兒，是學了父親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番話說的蘇鐸頓時面火辣，平添了幾分氣惱。

他這個大兒，向來同母親一般木訥，逆來順，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難道不了自己夫君更綰綰的刺激，致使如今得了瘋癲癥的傳言是真的？

蘇鐸氣惱歸氣惱，卻沒有忘記本來的目的。

“罷了，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你在家時要聽我管教，但如今嫁人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一切全聽秦家的置！

我只跟你說明白一個道理，你與綰綰是親姐妹，不能骨相殘；秦夫人是你婆母，你不能見死不救！立刻認罪！不然我沒有你這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