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是要去的，那個大塊頭也是我的親人，而且在這裡下船危險更大。”

    “相信我，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下船，即使下船也得在河岸附近，不能離河岸太遠！”

    賴子似乎知道頗多關於河神水道的傳聞，但是看他那樣子並不想多說，張萌也沒有多問。

    現在他們和這家夥的關系有些模糊，亦敵亦友，張萌並不傻，他可不想平白無故地惹這家夥反。

    “不過我提醒你們一句，先前我跟你們說的事，並不是開玩笑。”賴子嚴肅地說道。

    張萌一愣，不過他馬上想起了之前賴子和他們說過：這岔道絕對是不能進的，村裡面確實是有人進岔道之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小哥你就安心幫忙轉下船頭吧，當年槍林彈雨闖過來的時候，老子眉頭也沒眨過一下，這些懸乎死人的東西你嚇嚇那個娃子還差不多！”趙三叼著煙槍，朝張萌努了一口，把張萌氣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賴子苦笑一下，看著又要鬧起來的倆人，這還真是一對極品活寶，老的小的全都是。

    趙三手中的竹竿一撐，幾個人合力一下，這船緩緩轉了方向，進那岔道之中。

    一開始水勢還比較平，風平浪靜的，似乎一點暗湧都沒有，但是逐漸的，幾個人都開始吃力起來，張萌覺得這船好像是螞蟻一樣在速朝前前進，河面下面有一暗湧在把船只往後面推過去，這可是真正的逆水行舟。

    幾個人咬牙死撐著劃了半個鐘，張萌臉上憋得通紅，終於忍不住扔下手中的折疊鏟，大口著氣，看賴子還有趙三，倆人膛也是起伏得厲害，想來也是消耗了不力。

    “不行了，再這麼下去，等下小哥和老趙你們倆個的力氣一泄，恐怕我們肯定得給沖回那個環道去，先把這船靠邊停下！”病鬼搖頭說道。

    賴子雖然滿心不願意上岸，但是此時也沒有辦法了，病鬼說的是實話。幾個人咬牙把船搖到了邊上，把那半截麻繩綁在一截樹幹上，這才跳到岸邊。

    “這裡的草地好茂盛，小心點給蛇咬了。”病鬼提醒道。

    幾個人拎著包找了一片樟樹，這種樟樹生命力很頑強，系能把養分全部吸走，在他們下面就連雜草也很稀疏。張萌幾個人癱倒在地上大口著氣。

    “咕咕咕。”

    張萌聽著自己肚子的聲有些不好意思，趙三站起來說道：“我也了，等我去打倆只山來做烤，保管你們香的把手指也給吞下去。”

    “別！”

    賴子嚇得跳了起來，趕拉住趙三死活不讓他走：“等下你那火銃子要是響了，肯定得招惹到什麼麻煩過來，這不是有餅幹嗎？就吃這個多好。”

    “老趙聽他的吧。”病鬼輕輕說道，在這種地方多注意點總不會有錯。

    本來還想食一餐的趙三只能悻悻地回來，分食起幹的餅幹。

    “這餅幹真難咽，下次得換個口味的。”

    張萌喝了一口水，又把一顆餅幹扔到自己裡面。這種餅幹用的是面全發酵，然後用機到極致，拇指頭大小的餅幹可以一直嚼到滿都是面。這是出門做土活必備的東西，有了這東西，一小盒這樣的東西夠幾個人頂個三四天了，就是味道真不咋的。

    “三叔你就省省吧，有的吃你就笑了，還那麼多廢話。”

    張萌吃的滿口都是，含糊地說道。

    “我說這不行啊，這種暗湧，恐怕我們劃個十分鐘就得沒力氣，這條岔流又不知道有多長，還怎麼去？”賴子有些無奈地說道，就是大塊頭在他們這邊，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這裡會不會藏著什麼？我總覺這暗湧是人為造的。”

    張萌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他在一本地理雜志上有看過，這種暗湧，一定是河流的頂端有個連通大海的口，這樣才會產生暗湧，有傳聞大禹治水的時候就用過這種手段。他的腦袋浮現出了一個想法，這條岔道的終點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就是為了藏住這東西才開辟了這條岔流的暗湧。

    “不過這裡的風，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病鬼想了許久，突然出聲說道，賴子眼睛一亮，大聲道。

    “對！我怎麼沒想到這茬，有了這風，我們做個帆就是了，反正你們帶的東西剛好有塊帆布。”賴子興地說道。

    幾個人說幹就幹，把繩子帆布還有釘子什麼七八糟的全部拿出來，趙三比劃了一下，找了個合適的小樹，拿著工兵鏟幾下就鏟斷了樹幹，張萌還有病鬼一起幫忙把那些枝葉清理開來。

    給船裝上個帆，這活說小也不小。還好幾個人都是手，做起來得心應手，要不然一整天都忙不完。

    忙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這艘改造之後的船終於上路了，雖然走的有些艱難，但是有了風力的助陣，總算是輕松了許多，可以平穩地繼續前進。

    吃了餅幹，幾個人也有神，就這麼劃了很長時間，還是不見船影，這裡寂靜地可怕，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那準得得發瘋。

    “這條岔道裡好像沒有支流了，只有一條道而已，等下不要又是一個循環的回道啊！”

    張萌有些後怕，要是這條岔流也是回道，那他準得罵娘。

    “不會，這條道很筆直，暫時還沒有什麼迂回的彎。”趙三揮了揮手中的指南針，在同一件事上他可不想栽倒兩次。

    在走了一個鐘頭之後，天終於完全黑了下來。趙三有些無奈地看著一無盡地河流，他瞥了一眼病鬼，似乎是他拿主意。

    “看來我們也只能明天繼續趕路了，這麼晚，恐怕就是遇到瘸子他們也看不到，今天就在這裡宿一下吧。”

    “要在這魔鬼林裡過夜啊！”賴子臉一變，似乎很不願。

    “你也可以選擇在船上過夜。”張萌笑嘻嘻地跟他說道。

    “滾！”

    這船停靠的岸邊就是一片樟樹林，所以並沒有什麼茂盛的雜草，趙三決定就在岸邊對付一宿。

    趙三生了一堆火，病鬼仔細地在他們周圍撒了一圈硫磺，這種氣味大部分毒蛇蟲蟻都不喜歡，可以用來驅蛇趕蚊。幾個人每人吃了一倆顆餅幹之後，就開始打哈欠了，畢竟今天出的力實在是太多了，此時一放松下來，就不由自主地犯困。

    “我守上半夜，賴子你和阿萌倆個人就守下半夜吧！”

    趙三擺擺手示意幾個人趕去休息，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呢，不休息好肯定沒神。

    張萌這會兒困得不得了，打了個招呼就鑽到睡袋裡面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簡直是睡得昏天暗地，張萌雖然覺得渾不舒服，但還是沉沉地睡著，等他起來的時候，已經覺得自己睡了大半個世紀。

    他趕看了一下手中的表，發現已經是倆點多了，他趕鑽出睡袋，一個聲音從他腦袋後面響起來，嚇了他一跳。

    “睡醒了？”

    “嗯，剛才怎麼不我。”張萌了下懶腰，有些疑地問道。

    賴子笑著說道：“你三叔看你睡得那麼，讓我先別你，不過今晚風平浪靜的，也沒什麼事，你可以再去睡一會的。”

    “不睡啦不睡啦！”

    張萌在香港打小就養了個習慣，不管是如何困，反正眼睛一睜開就要起床。

    “我去撒泡尿。”

    張萌覺得有些尿急，他跟賴子說了一下就朝著河邊走了幾步。

    “別去太遠的地方。”賴子在後面提醒了一句。

    “讓我去也不去。”張萌嘀咕道，找了個位置，就開始放起水來。

    咕咚咕咚咕咚……

    張萌的耳邊驟然響起了一陣悶沉地響聲，好像是有人在喝水一樣，而且這聲音離得他極近。頓時張萌心裡的寒意一炸，就想大聲喊出來，他屏住自己心蹦的心髒，強著自己的口平靜，撥弄了一下旁邊的茅草。

    在他不遠的岸邊，一艘積比較小的船只緩緩潛行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張萌覺在船上人頭一閃，人就不見了。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