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教室外麵的時候，秦晴隻覺著腦袋已經開始有點昏沉了。

放下書包，秦晴去接了杯熱水，回到座位上就趴下了。

之後的早讀和大半上午的課，秦晴都上得迷迷糊糊的，連那人是什麽時候到了教室都毫無知覺。

大半上午的課結束之後，到了最後一節。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夏末最後的暑氣在沒了空調的房間裏恣肆，秦晴頭頂的風扇早已被方曉婧打開。

因冒本就生出的寒意，再加上頭頂呼呼的風扇吹來的風，由而外又自外向地反複侵蝕著秦晴的意識。

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三節課下課，見方曉婧和周圍學生都出了教室，秦晴便強撐著到前麵去關風扇。

路上似乎還差點撞了人，秦晴神誌不甚清醒地道了歉，連那人長什麽模樣都沒看，就繞開回了座位。

一回去就又趴下了，還徒勞地攏了攏自己上的校服外套。

“差點被撞”的聞煜風麵無表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見趴在那兒的小姑娘自始至終連搭理他一眼的反應都沒有，便撇開了眸子，冷著神走向自己的位置。

還沒等走到自己座位，聞煜風的神就又冷了幾分。

——

他微抬了眼簾，視線落向的李響與趙子睿的桌旁，正站著個高挑的生。

齊璐璐。

聞煜風此時是心極差的時候，話都懶得開口。

他視線一瞥，向了旁邊的李響和趙子睿。

那邊跟齊璐璐聊得火熱的李響一見聞煜風終於了麵，一時更是興起，衝著聞煜風眉弄眼了一番，又朝著秦晴的方向示意了好幾眼。

——

他昨天見他們煜哥神冰冷地回了教室，就已經將兩人以後“互不相幹”的答案套了出來。

此時再把齊璐璐勾到了教室裏，顯然是沒安什麽好心。

隻是聞煜風確實是連計較的那個心都沒有，腳步也隻是停了一瞬之後，就眼也不抬地走回了位置。

見聞煜風不肯配合，李響也不氣餒，和齊璐璐聊天的聲量愈高，似乎隻恨不能拿個喇叭放到邊喊了。

——

“……嘿嘿，那當然，我們煜哥現在可是單……什麽？把小姑娘推牆角？那都是假的流言好不好……有機會啊，當然有，誰沒有……哈哈，別擔心，你們都是公平競爭…………”

“……”

眼見著李響的聲量在大氣不敢出的安靜教室裏愈發高了，話題也越來越往他的底線跑，聞煜風終於神不耐地抬了眼。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教室前麵先有個聲抱怨——

“這誰又把風扇關了啊！？”

回到教室的方曉婧表難看地走到了風扇開關旁邊，將們頭頂的那個風扇直接調到了最大檔。

桌上的卷子都被刮飛了張。

昏睡裏的秦晴低低地/了聲，撐起小臉來，眼神黯黯。

“不好意思……我好像有點冒，能不能……”

“冒了你不會多穿點嗎？”

方曉婧沒好氣地說。

“你冷你能多穿，我熱怎麽辦，就剩件襯衫還能繼續麽？”

“……”

想這話雖然口氣極差，但說得也在理上，秦晴隻心裏哀歎自己為什麽沒多帶件外套，便歉意地笑了笑，趴了回去。

纖瘦的影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李響表猶疑地看了旁邊一眼——

男生背伏在淺灰的墊上，看起來對前麵發生的事毫無於衷。

……看來是真沒關係了啊。

李響這樣想著，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一種心裏石頭落了地的放鬆。

隻可惜他這想法還沒落結實，旁邊背脊繃得發僵的聞煜風終於再忍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