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二十五章 只是人不是

當天晚上，Ｆ市協和醫院。

王宇一手捧著鮮花，一手提著一網兜葡萄，走向住院大樓五層的一間病房。

在病房門口，他站住腳步，遲疑了足有半分鐘之久，才輕輕的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孟璿悉的、虛弱的聲音：“請進！”

王宇推門而。

躺在病床上的孟璿正睜開眼來，一看見是他，立刻又把雙眼閉上了。

王宇走到床邊，好花，將水果放在床頭，聲說：“今天覺怎麼樣，好一點了麼？”

“還好吧！”

孟璿的聲音很輕，原本健康、紅潤的蘋果臉，現在明顯的瘦了，而且十分蒼白。

王宇低頭審視著，心裡泛起難、心疼的覺，但一時又不知說什麼好，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這是你最吃的葡萄，我已經幫你洗乾淨了……”

“謝謝！”

孟璿的態度仍是淡淡的，但是閉的眼睫卻在不停的，顯然心中並不平靜。

病房裡陷了難堪的沉默。

王宇有些舉止失措了。孟璿一向是個活潑、開朗，有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的孩，以往兩人在一起時，總是嘰嘰咕咕的說笑個沒完，基本上話題也都是挑起的，王宇大部分時間只是靜靜的傾聽，偶爾上幾句話而已。像現在這樣的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孟璿的眼角突然沁出了晶瑩的淚珠。

王宇慌了手腳，連聲安起來：“你放心，小璿！雖然你……到了那惡魔的侮辱，但在我心裡，你永遠像以前一樣純潔、可！你千萬不要因此而覺得自慚形穢，好麼？等你一好起來，我們就……結婚吧！”

“結婚？為什麼要結婚？”孟璿猛然睜開了眼睛，“阿宇，你這是在可憐我麼？”

“誰說我在可憐你？我們本來不就是人嗎？”

“人，呵呵，人……那你告訴我一句真心話，你真的我麼？”

“當然！”

“請你直視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這是魔曾經用過的招數，孟璿不知不覺也照搬了過來，然後發現這一招果然靈驗，王宇著自己的雙眼還不到一秒，就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我……”

“你不用說啦，阿宇。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熱淚從孟璿眼眶泉湧而出，已聽懂了王宇藏在心深的、不敢說出來的話。

——我們沒錯是人，我也一定會娶你。但是我心裡的並不是你。

只是人，不是！

看著孟璿那傷心絕的樣子，王宇也流出痛苦的神。他頹然退後兩步，跌坐在椅子上默然不語。

孟璿手拭著淚痕，幽幽的說：“阿宇，你真的……那麼石姐嗎？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

“你……你別胡思想啦，這跟隊長沒關係。下次你若有生命危險，我也一樣會不顧一切的去救你的！”

“這我相信。但假如還是我和石姐一起出事，那你仍然會放棄我而去救，是麼？”

“這……唉，你別再糾纏這個問題了好不好？”王宇苦惱的說，“你應該也知道，這是魔故意設下的圈套，目的就在於在我們之間挑撥離間。你一向是個很懂事的孩，為什麼在這個問題上如此想不開呢？”

“我就是想不開！”孟璿突然雙眼圓睜，發般尖起來，“你自己做過什麼事，你心裡明白！既然你那麼石姐，你去找好了。我不想看見你……你走啊！你走！”

邊說邊抓起那一網兜葡萄，狠狠扔了過去。

王宇本能的手接住，也有些生氣了，怒道：“我做過什麼了？我跟石姐之間清清白白，你不信就算啦……好吧，你自己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重新放下葡萄，泱泱的走出了病房。

孟璿著他的背影消失，忍不住撲倒在床上，放聲大哭起來。這還是有生以來頭一次哭的這麼傷心，即便落在魔手中慘遭強暴、淩辱，都沒有如此號啕痛哭過。

也不知哭了多久，忽然病房的門又被人推開了，刑警隊長石冰蘭悄然走了進來。

孟璿忙用被單摀住俏臉，不讓看到自己這副哭鼻子的模樣。

“怎麼了，小璿？和阿宇鬧彆扭了麼？”

石冰蘭在床沿坐下，憐的輕著孟璿的後腦勺。

孟璿賭氣的一甩頭：“你問他好了！”

這也是頭一次用這種語氣與石冰蘭說話，雖然還談不上“嗆”，但畢竟是給了一個釘子。

石冰蘭並不介意，溫和的說：“小璿，我知道，阿宇關鍵時刻做出的抉擇讓你很傷心……但在當時那種況下，他……”

“石姐，我並不是因為他沒來救我而傷心！”孟璿打斷了，大聲說，“我孟璿並不是那種自私怕死、強人所難的人！假如當時是另外一個無辜人質面臨危險，王宇選擇先救對方，那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石冰蘭這才恍然明白了孟璿的意思，原來在乎的並不是王宇去救誰，而是在吃自己的醋。

“小璿，你這麼想不是太傻了麼？我一向只把阿宇看是弟弟，他呢，雖然當時急著來救我，但是難道你覺不出來，他在放棄你的同時已經抱了必死之心麼？如果魔綁在你上的炸彈是真的，你認為他現在還會活下去嗎？”

孟璿終於掀開了被窩鑽出頭來，睜大疑的淚眼：“你是說，他是想救你，但跟我一起死？”

“你說呢？對於阿宇的格脾氣，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呀！”

孟璿想了一下，雖然心裡仍半信半疑的，但臉上總算出了一點笑容。

石冰蘭也笑了，繼續聲勸著孟璿，表面上毫無異狀，其實心裡卻還是略有憂。

當然清楚，王宇對自己確實存在慕之心，那次住院表白時雖被自己勸解了，但從這次“取捨”的實際況來看，恐怕他心深的結並未完全解開。而這種事又是無法勸的太多、說的太直白的，不然只怕有反效果，現在只能期王宇和孟璿雙方都能互相理解、互相包容，逐步消除彼此之間的誤會和上的裂痕吧……

時間已經是正午時分了，廳室裡卻還是相當黑暗，不風的窗簾將完全遮住了，覺就像是森的地獄。

護士長的哭泣聲又在地獄裡響起。

赤的跪在平臺上，白晰的足踝被皮革牢牢的固定著，雙臂則反銬到後，滿無比的脯被迫高高的了起來，姿勢顯得恥辱而。

從昨天深夜到現在，石香蘭已經跪了將近八個小時，雙膝早已從發痛到麻木了，雙腕也都快磨破了皮。

然而更令罪的還是部，由於一天一夜沒有，兩個房被旺盛的水漲的厲害，好象有熱流在裡面不停的蠢蠢，那種難簡直無法用筆墨來形容。

——啊，漲死了……我要漲死了……

石香蘭又愧又狼狽，真想馬上把水全部出來，可是兩隻手偏偏彈不得。無意識的拚命扭著軀，仿佛這樣可以減輕痛苦似的，前那對渾圓的巨巍巍的上下彈跳了起來。

隨著雙峰的跌盪起伏，漲的滿滿的水終於在慣的作用下溢了出來，兩粒突起的頭裡緩緩的滲出了極細的，一滴滴的淌到了平臺上。

石香蘭顧不上難為了，本能的將脯抖的更劇烈，滿的房就像兩個巨大的容在搖晃似的，試圖讓水滴出的更多更快。

“哈……不要臉的大牛，瞧你像什麼樣？”一直坐在旁邊觀看的阿威哈哈大笑，故意辱，“被綁起來了還要搖晃子勾引男人，真是太了！”

他僥倖逃追捕返回魔窟之後，想想自己這次又被石冰蘭打的一敗塗地，非但沒能實現綁架的最高目標、也沒能實現接回林素真的基本任務，甚至孟璿都被對方救了回去，真正是輸的慘不忍睹！於是這怒氣就一腦的發洩到了護士長上。

“嗚嗚……”

石香蘭的抬不起頭來，淚流滿面的哭泣著，可是脯還是在不由自主的搖。

阿威站起，手上拿著兩個塑膠夾子走了過來。

“你……你又想幹什麼？”

護士長聲驚呼，嚇的全都發起抖來，這個男人在眼裡比真正的魔鬼還要可怕，令心膽俱裂。

“沒有我的允許，你居然敢隨隨便便的！哼哼……你既然會，我就幫你給堵上！”

阿威獰笑著，左手抓住石香蘭前一顆沉甸甸的飽滿球，指頭掐住雪白的，使那粒澤的頭最大限度的凸出來。

“不，不……求你不要……啊呦！”

淒厲的哀嚎聲中，塑膠夾子殘忍的夾住了的尖，痛的石香蘭兩眼發黑的幾乎昏倒。

熱淚剛剛奪眶而出，阿威已作迅速的轉向另一邊房，將尖也夾住了。

“嗚嗚……好痛……快把夾子拿開……嗚……”

石香蘭面青白的哭掙扎，想要甩掉脯上的兩個架子，可是卻完全無濟於事，只不過使自己顯得更加淒慘而狼狽罷了。

阿威卻興的直拍掌，得意洋洋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只見那兩粒頭都被夾了可憐的扁平形狀，中間的孔已經無法通暢的溢了，再也淌不出一滴。

“啊……求你別再折磨我了！嗚嗚，求你……”

護士長容慘變，聲淚俱下的苦苦哀求男人。

阿威嘿嘿一笑：“只要你肯承認自己是牛，並且以後稱呼我為“主人”，我就馬上放了你……”

石香蘭的俏臉刷的一下又漲的通紅，這是有生以來聽到的最下流的話，只是聽聽都令到莫大的屈辱，更別提要自己親口說出來了。

“不肯說嗎？”阿威冷哼，“那你就繼續熬下去吧！”

他坐回沙發上，好整以暇的欣賞著這巨的痛苦，心充滿了變態的快意。

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廳室裡迴響著人的哀嚎哭泣聲，很長時間都沒有斷絕……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石香蘭連淚水都流了。到自己的頭完全失去了知覺，而水則漲的越來越厲害，前的房已經變了兩個無比碩的腫脹團，仿佛裡面每一管流的都是，子稍微一彈就引起鑽心的劇痛。

心俱疲的護士長終於忍耐到了極限，所有的意志徹底崩潰了。

“我承認，承認了……”不顧一切的哭道，“我是牛！主……主人，我知道自己是牛了……嗚嗚……求求你放過牛吧！”

“哈，哈……這就對了，乖牛！”

阿威興的打了個響指，走過去輕輕著石香蘭潔的背部，就像是真的在安著一頭家畜。

“說吧，牛想幹嘛？”他進一步的導。

“啊！牛的……大好痛，主人……啊……求你饒了牛……”

石香蘭眼淚汪汪的哽咽著，說出了連自己也難以置信的無恥話。

阿威滿意的笑了，手將前的兩個塑膠夾子鬆開。

護士長如釋重負的了口氣，可是脯依然痛的要命。那兩粒的頭被鉗了淒慘的扁平形，好半天都無法恢復原狀，水還是流不出來。

“……，我要！”石香蘭語無倫次的哭喊，“牛憋的不了了！主人……求你快給牛……”

一邊哭，一邊急不可耐的搖著屁，那樣子真是到極點，護士的聖潔高貴氣質已經然無存。

阿威笑著抓住前的那對渾圓巨，拇指和食指掐在暈周圍，然後雙手同時用力一。

石香蘭的頭猛地向後一仰，裡發出淒厲的聲。積蓄在口的洪流終於找到宣洩的管道，大量雪白的從兩個頭裡狂噴了出來，如同噴泉似的向四面八方。

這一瞬間與其說是痛苦，倒不如說是一種解的暢快，憋的太久水酣暢淋漓的噴了出去。強烈的刺激令全的都不控制的痙攣著，在噴出水的同時居然失了，下淅瀝淅瀝的撒出了一淡黃的尿。

“啊呀呀呀……”

石香蘭歇斯底里般哭著，全都被釋放的快劇烈的衝擊著，撒完尿水後還來不及歇一口氣，下接著又湧出了溫熱的，汩汩的全都流到了雪白的大上。

“哇，真彩啊……你這頭不知廉恥的牛！”

阿威只到熱上湧，再也忍耐不住沸騰的火了，飛快的解開了護士長足踝上的皮革，將的人抱到了沙發上。

“！別停……快給我……別停下來……”

石香蘭的神智顯然有些不清了，過度的折磨已將的理和自尊完全摧毀。的雙腕仍被反銬在後，焦急無比的扭著軀不斷哀求哭。

阿威抓住護士長的腰肢，讓兩腳叉開的蹲在自己上，溜溜的大白屁懸在半空中，恰好對準了自己高高起的。

“想要麼，那就先把我的大塞到你的裡去……”

話音剛落，石香蘭就迫不及待的搖擺著屁，很快將漉漉的對準了男人大的頭，然後猛地向下一坐。只聽哧溜的一聲響，已經充分潤的道立刻將棒吞噬了進去，長驅直的一搗到底。

一麻酣暢的快沿著神經中樞直迫腦際，石香蘭像久曠的怨婦到雨的澆灌，幾乎是立刻就來了個高，子宮裡狂湧出大量滾燙的。

阿威也興的仰天嘶吼，雙手盡著護士長前那對圓鼓鼓的巨，大的迅猛無比的衝擊著的道，發出靡不堪的聲。

“……死我了……啊啊……死我了……”

石香蘭狂的哭泣著，腦子裡一片空白，潔白的一接著一的從頭裡噴出來，灑的兩人上全都是粘膩的水，空氣裡充滿了濃郁的香。

“賤貨！賤貨……看你這對大子，就知道你是最的賤貨！”

阿威青筋畢的狂吼著，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了十三歲那年的景。著子的母親抖著前一對極其滿的子，不知恥的迎合著姘頭的……

他更加瘋狂了，突然低下頭拚命的狂吻石香蘭的脯，一邊將那兩個雪白滾圓的大團的變了形，一邊把的頭含進了裡拚命吸吮。

“啊啊……別吸……別……”

護士長上氣不接下氣的哭，只到像決堤似的被吸了出去，極度的恥和強烈的快織著遍佈全，很快就再一次迎來了高……

就在這同一時刻，Ｆ市刑警總局的隊長辦公室裡，伏在桌上的石冰蘭也是一聲驚呼，全抖的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急促的息著，睜大眼環顧著四周，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下來，確定自己還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而不是在那恐怖的夢魘中。

然後，刑警隊長的俏臉忽然紅了，因為察覺到自己的大上傳來悉的溫熱，警下的已經的一塌糊塗。

——該死，怎麼連白天都做這種夢……

又又惱，一時間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該如何是好。

以往石冰蘭雖然每遇到力極大的案子時，就很容易做慘遭強的噩夢，但都是夜晚躺在自家的床上做的，次數上也從來沒有如此頻繁過。這些日子以來不僅發夢的頻率越來越集，現在還發展到在單位午休時也會發夢了，而且剛才只是因太過疲倦而不知不覺的睡著，稍微打了十來分鐘盹而已，居然就……

溫熱的覺仿佛蚯蚓般，膩膩的一路蜿蜒向下。很快的，連包裹住小的半明都給打了，出現了一道道不雅的痕跡。

石冰蘭簡直是無地自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每一神經都已繃到快要斷裂！

過去的經驗告訴，夢做到最激烈的時候，就是和罪犯對決之時！

忽然到種莫名的恐懼，手足無措的跳起，用最快的速度把的和都了下來，卷一團塞進了手袋裡。

這絕對是刑警隊長有生以來最強烈的一次夢，站起來竟然覺到連雙都酸的厲害，搖搖晃晃的站不穩腳步。幸虧警上沒有沾到什麼汙跡，不然就真要狼狽萬分了。

但目前這樣顯然也很不妥，好在值班室裡自己還有乾淨的換洗，趕過去換上吧。只有短短的幾步路，但願不會被哪個同事察覺異常。

想到這裡，石冰蘭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打開了辦公室門，正想悄沒聲息的溜出去，整個人卻忽然僵住了。

只見在走廊上，王宇正大步流星的奔過來，滿臉喜的道：“好消息！隊長，好消息……你要我調查的事，我有了重大進展……”

“什麼事把你激這樣？”

刑警隊長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時候真不想在任何人邊多呆一秒鐘，可是看對方那迫不及待的樣子，一時又不好喝止他。

“就是那個瞿衛紅呀！我在的家鄉問遍了所有人，終於查到了一條不為人知的重要線索……”

石冰蘭“啊”的一聲，雙眸頓時亮了起來。自從看過瞿衛紅的照片後，就認定這個當年的“軍中之花”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生母，於是和王宇竭盡全力的想要找出瞿衛紅的下落，不管其人如今是否健在，總之是要找到為止。

“你查到了什麼線索？快說！”

石冰蘭驚喜的問，渾然忘記了自己下的尷尬狀況。

“瞿衛紅當年離開家鄉之後，人人都以為失蹤了，其實是姓埋名去了一個合作農場當工，至在那裡住了五年，然後才真正不知去向了。不過，據當時跟一起工作的其它工說，瞿衛紅臨走時曾向那農場的負責人打過報告，過日後想去的地點。但是什麼地點就都不清楚了……”

王宇說著，遞上了一份詳細的案卷，裡面陳列著他調查來的所有材料。

石冰蘭匆匆翻閱了一下，俏臉綻開了燦爛的笑容：“阿宇，你立了大功了！真的要謝謝你哦，找到了這麼有用的線索……”

被心目中的神誇獎，王宇通舒泰，連日的疲勞和鬱悶緒也一掃而，上卻謙虛的道：“可惜那農場早已被改造了新城，所有的報告文檔也都沒有保留下來，不然我們還會有更大的收穫呢……”

“沒關係，我們可以找到當年農場的負責人來問問，他或多或總該有些印象的……嗯，讓我看看負責人是誰……啊，孫德富！”

念到這個名字，石冰蘭明顯吃了一驚，失聲說：“難道就是……我們市的那個政協委員孫德富？”

“就是他！”

石冰蘭的臉一下子凝重了，笑容已消失。

孫德富，外號老孫頭，是本市一個重量級人，在黑白兩道都能吃的開。有許多人傳說，他是本市最大的走私團夥的後臺，只可惜一來沒有直接證據，二來他畢竟是個政協委員，警方輕易也奈何不了他。

石冰蘭自當刑警以來，有好幾次都直接或者間接的與孫德富打過道，對這人全無好。被提升為刑警隊長後，更是將搜集罪證剷除孫德富作為自己的長遠目標，只是因為變態魔一案突然橫空出世，無暇兼顧於此，才暫時沒有去找孫德富的麻煩。

然而現在，自己要調查的事卻偏偏跟這個孫德富有關！這也不知是好事呢，還是壞事……

“隊長，我會帶一幫弟兄陪你去見孫德富，諒他也不敢對你怎麼樣！”

王宇誤以為石冰蘭對孫德富的黑道份有所忌憚，因此自告勇的提出了建議。

石冰蘭微微一笑：“那倒不必。孫德富本來就不會對我怎麼樣。他這種老巨猾的人，是絕對不會公開正面的得罪我們員警的！”

王宇點點頭，走上一步正要說話，忽然他的鼻子一皺，敏銳的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一淡淡的酸酸的氣息。

他呆住了，至半分鐘！直到……

“阿宇，阿宇！你在發什麼呆？你有沒有聽見我的話？”

被清脆的嗓音連喝了幾聲，年輕的警這才猛醒過來，暗中狠狠的掐了自己兩下！

——我在胡思想什麼呀！隊長怎麼可能那樣……王宇呀王宇，你不是下決心要痛改前非嗎？怎麼思想還是這樣下流……

在心裡埋怨著自己，他不好意思的請石冰蘭將命令再說了一遍，原來石冰蘭是要他儘快聯繫上孫德富，約好一個見面的時間。他二話不說的答應了下來，轉就執行去了。

而石冰蘭則迅速奔到了值班室，翻出了乾淨的換上，再回到了自己辦公室裡，靜靜的思索了起來。

次日下午，在一棟修建的富麗堂皇的豪宅裡，石冰蘭和王宇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孫德富。

“歡迎、歡迎，石隊長大駕臨，鄙人真是不勝榮幸啊！”

孫德富拄著拐杖，巍巍的從書房的沙發上站起來笑臉相迎。他形容枯槁，面蠟黃，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樣，看上去神、力都十分欠佳。

石冰蘭對他雖沒有好，但看他這副衰老虛弱的模樣，恐怕已沒有多長時間好活了，不由略了惻之心，於是溫和的向他問了好，並對打擾了他休息表示歉意。

這純粹只是一種禮貌，但孫德富似乎頗為，呵呵笑道：“石隊長您太客氣了。我知道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需要我老頭子幫忙的，請您儘管開口，我一定義不容辭！”

“那就多謝啦。我今天來，是想請您回憶一下這個人的事……”

石冰蘭取出那張瞿衛紅的黑白照片，放在了孫德富面前。

孫德富戴上老花眼鏡，剛看了照片一眼，就微微震了一下。他凝神著照片好一陣，喃喃說：“很面……嗯，覺真的很面，但名字一時想不起來了……”

“瞿衛紅，二十多年前曾在您負責的那家合作農場當工的！”王宇提醒道，“當時您十分照顧，還曾推薦過黨的……您不至於都忘了吧？”

“對，對！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個人！”

孫德富輕拍額頭，一副猛然想起的表，但是石冰蘭卻敏銳的注意到，他眼中掠過一不自然的神。

“唉，老啦，記憶力不行了。這瞿衛紅當年是遠近聞名的大呢，只可惜生活作風不好，一連兩次未婚先孕，後來還被部隊給開除了……”

孫德富仿佛沉浸在了回憶之中，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瞿衛紅的其人其事，但都是石冰蘭和王宇已經瞭解的況，一點新意都沒有。

石冰蘭只得打斷了他，單刀直的問他，瞿衛紅當年從農場辭職後，究竟去了哪裡？後來有誰知道的下落？

孫德富眨著眼睛回想了半天，憾的搖了搖頭，說瞿衛紅當年曾打過一個報告，裡面確實有談到今後的去向，但報告早已失，而他也完全想不起來了。

石冰蘭和王宇耐心的反復詢問，並且提示各種可能的線索幫助他回憶，但孫德富始終是在無奈的搖頭，滿臉冥思苦想而不可得的表，到最後大概心神耗費過大，突然間劇烈咳嗽了起來。

孫德富忙出一塊手帕捂在上，另一隻手著口，咳了好一陣才停下來，然後當他移開手帕時，石冰蘭和王宇都瞥見了那手帕上已有一片殷紅。

這麼一來，兩人均覺得不便再打擾了，再加上也確實問不出什麼來，只得起告辭。

“實在抱歉，我沒能幫上你們的忙。如果以後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會打電話給石隊長您的！”

孫德富邊說邊拿起拐杖，客氣的送兩人出來。一路上王宇顯得十分沮喪，而石冰蘭卻雙眸發亮，仿佛閃爍著某種意味深長之。一邊和老孫頭客套著，一邊放慢了腳步，東張西的打量著沿途經過的一個金壁輝煌的客廳。

這是個足有兩百平方米的超大客廳，中間擺著長長的西式桌椅，有好些工作人員正在廳裡忙碌的打掃、佈置。

“看這廳裡到張燈結綵，您是打算在這裡辦舞會麼？”

石冰蘭隨口問道，似乎對眼前的一切很有興趣。

“是呀，下周就是我的六十歲生日！”孫德富開懷笑道，“各界朋友都要前來慶祝，我準備舉行一個小型的晚宴兼舞會，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喔，那我提前恭喜您啦！”石冰蘭一反常態，熱的先說了幾句祝賀生日的話，然後又顯得很是憾的道，“可惜我完全不懂跳舞，不然那天我都想來給您祝壽了，順便也能多認識一些政界的朋友……”

“石隊長如果真想來玩，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啦！”孫德富失笑道，“至於跳舞，哈，您明明跳的那麼好，以為我老頭子不知道嗎？您就別過於謙虛啦……”

石冰蘭的眸子頓時更加發亮了，微微一笑：“好，到時候我一定來參加！”

說完就和王宇一起出了客廳，揮手告別，坐上警車離開了。

“隊長，您怎麼突然對孫德富這麼友好起來了？”王宇一邊開車，一邊奇怪的問道，“您是不是懷疑那個舞會有什麼不對勁，所以才打算參加的？”

“舞會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不對勁的是孫德富這個人！”石冰蘭的話猶如石破天驚，沉聲道，“阿宇，我們都知道變態魔至有一個幫兇，是不是？假如我沒弄錯的話，孫德富正是魔的幫兇！”

王宇大吃一驚，方向盤都差點手了，他忙減緩了車速，駭然問道：“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原本也沒看出任何破綻，但是孫德富剛才咳嗽時，一手拿著手帕捂，另一隻手同時口，我突然覺這個作十分悉，仿佛在什麼地方見過。仔細一回想，我驀地裡記起來了。那次在“黑豹”舞廳裡，我曾經見到一個老頭坐在不遠喝酒，邊喝邊時不時的用手帕捂著咳嗽，那姿勢和作都跟剛才的孫德富一模一樣！”

石冰蘭用肯定的語氣道。當時在舞廳裡等待阿威時，曾留心的觀察周圍的每一個人，想確定對方是否就是魔。

“不過他當時一定有化裝，而且他的樣子明顯太過衰老虛弱了，所以我那時候並不認為他會是魔，就沒有再去留意他。但是我心裡約存在一點奇怪的覺，就是這老頭都病的不輕了，怎麼還會到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來？這個印象大概在我潛意識裡保存的很深，所以剛才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王宇恍然大悟，心裡對這位上司的仔細和認真佩服的五投地。

“當然，就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說明問題，畢竟世上總會有些巧合的事！”石冰蘭又道，“所以我又進行了一次試探，故意扯到跳舞這個話題。嘿，我因為不喜歡際應酬，不管公開還是私下都從來沒有跳過舞，就算對趙局長和同事們，也一向都堅稱自己不會跳舞的。這些年來我惟一只跳過一次舞，就是那次在“黑豹”舞廳的時候！”

王宇“啊”了一聲：“可是孫德富卻口而出，讚揚你舞跳的很好。這說明他當時就在舞廳裡，親眼目睹了你跳舞，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

“完全正確！”

“孫德富這種份的人，又是有病在，為什麼那晚會鬼鬼祟祟的出現在舞廳裡呢？他雖然有許多不法的勾當，但一向都是指示手下代勞的，本人絕不會笨到選擇舞廳這種地方來。可他那晚卻偏偏出現了，這說明他要幹的是一件只能由他本人完、絕不能走風聲的事。那就是——充當魔的幫兇！”

“對極了！儘管現在還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一點，但孫德富的的確確有重大嫌疑……”

石冰蘭語聲冷靜，但俏臉上已泛起了興的紅暈。而王宇更是激的呼吸都重了，心臟砰砰的狂跳不停。這個意外的發現真是太驚人了，雖然兩人此行沒有達到原來的目的，可是這一收穫卻遠比查到瞿衛紅的下落更令人欣喜，就如滿天烏雲裂開了一條，讓兩人看到了勝利的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