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我本來就是瘋子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千凝下床開了門，黎叔端著托盤站在門外。

「黎叔，這麼晚了，有事嗎？」千凝問。

「三小姐晚飯吃的，老爺子怕你著，讓我給您端些吃的過來。」黎叔說道。

「謝謝爺爺，也麻煩黎叔了。」千凝側讓路，黎叔端著托盤走進房間。

「三小姐，我給您溫了牛，還有些小點心，您吃一點再睡覺，別著。」黎叔把東西放在桌上，囑咐。

「好，我知道了，謝謝黎叔。」千凝說道。

「三小姐，你以前苦了，老爺子心裡也難過，有時候想彌補你一些，你就不要推辭了，他年紀大，難免考慮不周全。」黎叔忽然說道。

千凝抬頭，看著黎叔叮囑的眼神，笑了笑：「我知道了，謝謝黎叔提點。」

黎叔：「那我就回去了，三小姐記得吃東西。」

千凝：「好。」

黎叔此舉並非真的是為送夜宵，是因為晚飯的時候，千凝婉言拒絕老爺子送份的事，黎叔這是來敲打的。

千凝清了這個想法，老爺子對十分愧疚，所以是真心想要給份護，並不是試探。

本來應該因為拿到一部分份而高興，卻又因為老爺子年紀漸長有些惆悵。

千凝喝著牛，看了一圈盤子裡的點心，都沒胃口，開啟門走到客廳玄關，想起回來時，墨霆琛給買的那一盒栗子糕，沒吃完，就放在玄關的櫃子上麵。

千凝拿到了栗子糕，一轉，嚇了一跳：「小魚，大晚上的，你怎麼不睡覺？」

「小姐，這才九點鐘，我跟阿姨們把廚房收拾一下。」郝魚說道。

看到千凝手裡的栗子糕，郝魚賊嘻嘻的笑了：「墨總買的？」

千凝：「……嗯。」

「小姐，你覺得墨總怎麼樣？」郝魚問道。

「什麼怎麼樣？」千凝低著頭走回房間。

郝魚跟在屁後麵，嘮嘮叨叨的問道：「人品啊，家世啊，小姐不覺得墨總對你很好嗎？」

千凝走回房間，一屁坐在地毯上，托著腮，想了想，墨霆琛對很好嗎？

好像是好的。

救了一命，借了兩千萬，給送禮服，幫收拾姚淑芬母……

重生以來，墨霆琛對算是對最好的人了。

好到讓千凝覺得，現在去殺人，墨霆琛都會給遞刀。

看到郝魚眼睛眨眨的看著，千凝咬了一口栗子糕，嘟囔著說道：「還行吧。」

「那小姐呢？小姐喜歡墨總嗎？」郝魚問道。

千凝一口氣沒提上來，栗子糕嗆得直咳嗽，郝魚趕給灌了一口牛，千凝才順了氣。

「小姐這麼大反應，不會是真的喜歡墨總吧？」郝魚問道。

「沒有，別胡說，把東西端出去，我要睡覺了。」千凝放下栗子糕，站起，拿著服走進浴室。

郝魚無奈，隻能收拾了東西，離開了千凝的房間。

千凝洗完澡出來，郝魚已經把東西收拾乾淨走了，但是那盒栗子糕，還擺在桌上。

千凝爬回床，被子蒙過頭，心裡越來越。

喜歡墨霆琛嗎？

不喜歡吧？

墨霆琛對好的。

但是也沒說過喜歡吧？

不想了不想了，千凝翻來覆去，折騰到半夜，終於睡著。

翌日。

千凝起床後收拾了一下，陪老爺子吃了早飯，就出門了。

今天是和譚約定好的，他們來海城的日子。

千凝穿著黑的風，帶著墨鏡，還開走了老爺子一輛車，早早的到了機場。

十點鐘，紐約飛往海城的航班到了，千凝站在接機口翹首以盼，遠遠的就看到四個人走出來。

走在前麵的兩個男人穿著花花綠綠的t恤和子，腳下踩著板鞋，後麵兩個生同樣是花花綠綠的打扮。

千凝汗……這四個人走在一起，簡直就是個旅遊團……

千凝手裡拿著一支玫瑰花，舉起來揮了揮，四人看到後向走過來。

這是和譚約定的暗號，玫瑰花，代表rose。

為首的高大男子走過來，打量著，千凝深吸一口氣，摘下了臉上的墨鏡。

「rose？！」四人都驚呆了。

千凝笑了笑：「我不是rose，先上車吧，到家了再解釋這件事。」

四人看到這張和rose一模一樣的臉，就已經相信了一半了，跟著上了車。

千凝驅車前往西郊別墅，四個人進了別墅，放下揹包，齊刷刷的盯著千凝，今天要是不解釋清楚，怕是走不出這個別墅了。

千凝無奈，說道：「我不是rose，我千凝，是的雙胞胎妹妹，從小失散，最近幾個月才相認。」

「那rose姐呢？去哪裡了？怎麼不來接我們？」相貌的男孩問道。

千凝看了他一眼，這是譚傑，剛加暗淵時連名字都沒有，是千凝說，讓他跟譚的姓氏，譚傑。

「死了，這件事，我已經和譚說過了。」千凝說道。

另一個為首的高大男人，就是譚，他點點頭：「我查過了，一個多月前，陸薇確實帶人去過柬埔寨，rose也是在那個時候失去訊息的。」

「rose跟我說過，陸薇一直對有敵意，現在陸薇得手了，就會對你們這些rose的親信下手，小麥克和阿諾已經被牽連了，你們不能再有危險了。」千凝說道。

「可是你，為什麼幫我們？我們隻是幾個亡命之徒罷了，連一個真實的份都沒有。」譚邊站著金髮碧眼的卡莉，開口問道。

「rose死了，我要替好好保護你們。」千凝說道。

「就這麼簡單？」卡莉問道。

「就這麼簡單，這棟別墅我買下來了，你們先住下，如果有別的打算可以隨時離開，如果想留下來，我也會想辦法，隻要你們安全就好。」千凝說道。

最後一個戴眼鏡的孩艾米，一直安安靜靜，終於開口說道：「我覺得小姐沒有惡意，我們先住下來吧。」

其餘三人點點頭，各自去找了房間。

千凝坐在一樓的客廳，長出一口氣。

這一關算是矇混過去了，隻要這四個人是安全的，就可以全心的去對付陸薇。

安頓好幾個人，千凝回了老宅。

此時，肖銳敲響了墨霆琛的門。

「進來。」墨霆琛低頭看著檔案。

「總裁，三小姐那棟別墅，今天有人住進去了。」肖銳進來著急的彙報。

「什麼人？」墨霆琛問道。

肖銳拿出幾張照片，放在墨霆琛麵前，說道：「兩男兩，三小姐親自去機場接機然後送到了別墅，安頓好之後，三小姐就回家了。」

墨霆琛看著手中的照片，千凝穿著黑風，帶著巨大的墨鏡，手裡拿著鮮艷的玫瑰。

後，跟著四個來旅遊一樣的年輕人……

「查出來是什麼人了嗎？」墨霆琛問道。

「查了，查不出來……」肖銳低下頭。

「什麼查不出來？」墨霆琛無語。

「我查了當天的航班記錄，這四個人是從紐約直飛海城，證件是假的，我讓人對比了所有的係統，這四個人的臉沒有任何檔案記錄，找不到名字，也查不到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肖銳也很無語，這個三小姐邊都是什麼人啊！

墨霆琛也驚了，四個沒有份的人，總不可能是渡過來的吧？

他著幾張照片，盯著千凝那張緻的小臉，和手中的花。

玫瑰……rose……

rose？

rose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間諜殺手，邊的人，才應該理所當然的，沒有名字，沒有份，幽靈一般的存在。

上一次，rose用貨地點跟他做易，換了三千萬。

他剛剛查到rose在網咖，趕過去時，正遇到千凝。

這一次，他和陸氏剛剛準備合作，陸氏明明急於合作，卻「不小心」泄了商業資訊。

每一次，唯一一個在場的人，隻有千凝。

可是rose是手矯健的殺手，至今沒有任何敗績，接下的任務，都是完的完。

千凝隻是個高中生，肖銳上次查過了，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家。

不可能是一個人的。

除掉所有的可能，那麼唯一的那個不可能，也是正確答案。

千凝跟rose，一定有什麼關係！

可他想不通的是，一個高中生，和聲名顯赫的殺手，為什麼會扯上關係？

「盯了那些人，有任何訊息都要馬上彙報。」墨霆琛吩咐道。

「是，總裁，那三小姐……需要盯著嗎？」肖銳有些猶豫的問道。

墨霆琛沉默了半晌，沉聲說了句：「嗯。」

肖銳出了門，嘆口氣，搖了搖頭。

三小姐這個人神神，總裁不會主去問，三小姐更不會主坦白，總覺得要出大事啊……

翌日，千凝正在家裡，忽然接到譚的電話，電話裡，譚的聲音極其焦急：「小姐！你現在可以過來別墅一趟嗎？艾米況不太好！」

「什麼況不太好？」千凝從沙發上站起來邊換鞋邊問。

「從昨天就一直高燒不退，今天已經昏迷不醒，剛才還吐了！」譚說道。

「吐？稍等，我馬上就到！」千凝立刻出門。

剛到門口，遇到了黎叔。

「三小姐，急匆匆的這是去哪裡？」黎叔問道。

「黎叔，我有事出去一趟，爺爺車庫裡那輛奧迪車我開走了。」千凝說道。

「三小姐還是早點去考駕照，不然總是這樣無證駕駛，老爺子會不高興的。」黎叔囑咐。

「我知道了。」千凝急匆匆的開車出了門。

到了別墅，千凝幾乎是飛奔進去的，譚看到進來，立刻帶著往裡麵走。

「艾米在房間裡麵，卡莉和譚傑在照顧，我們剛剛離開暗淵，不好拋頭麵，你想個辦法吧。」譚有些著急，畢竟這些人都是一起出生死的親人。

千凝進了房間，艾米臉慘白的躺在床上，看起來毫無生氣。

「小姐，你快想想辦法，艾米這一定不是簡單的發燒。」譚傑也很著急。

這些人現在不好大張旗鼓出現在醫院，千凝沒辦法，隻能拿出手機，給溫子打了個電話。

「小姐？」溫子那邊聲音聽著都很明。

「溫醫生，你現在方便嗎？我這邊有一個病人需要醫治，時間急。」千凝說道。

「你說地點，我現在過去。」溫子也答應的痛快。

「西郊別墅區，a區2棟。」千凝立刻報了地址。

掛了電話，譚有些遲疑：「小姐，這個醫生靠譜嗎？」

千凝：「不知道，但是他是我認識的最好的醫生了，等他來了，你們不要麵，以防節外生枝。」

十幾分鐘後，汽車引擎的聲音傳來，譚幾人各自回了房間，千凝下樓開啟門說道：「進來吧。」

「什麼病人？值得小姐安置在西郊別墅？」溫子問道。

「別問了，先看病。」千凝領著溫子上樓，走進艾米的房間。

溫子檢查了艾米的，甚至還把了脈，一直眉頭皺，說道：「看起來隻是發燒，但是我建議還是挪去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

「不能挪，隻能在這裡。」千凝說道。

溫子奇怪的看了一眼，說道：「那好吧，那我點回去化驗，明天再過來。」

千凝點頭，看著溫子了，又送他離開了別墅。

一整天，千凝都守在別墅裡，看著卡莉他們忙裡忙外的照顧艾米，隻能等著溫子的檢查結果。

下午時，艾米忽然開始大口吐，然後搐著休克，沒有幾分鐘，就沒了心跳。

樓上傳來卡莉他們大聲的呼喊聲時，千凝衝上樓，艾米已經沒氣了。

此刻，溫子打來了電話：「小姐，那個孩的檢測顯示，中混了不明的病毒，在快速破壞的免疫力，照這樣下去，這場發燒很快就會要了的命，你還是把挪到醫院的無菌室吧。」

「不用了。」千凝咬著牙，說完就掛了電話。

「誰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艾米裡會有病毒？」千凝看著幾人，問道。

「是陸薇，暗淵一直在研究生醫學，陸薇有許可權進研究室，最近隻有帶著艾米去過！」卡莉說道。

譚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椅子，悲傷的氣氛籠罩在整個房間裡。

「我會聯絡殯儀館，安葬艾米，你們自己，我拿去化驗，不能再有人出事了！」千凝說完，就離開了別墅。

回到車上，千凝坐在駕駛座上，猛的捶著方向盤，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麥克，阿諾，艾米……

陸薇已經殺了邊太多人了，而還困在這個小小的家，什麼都做不了！

太弱了，太弱了。

千凝開車去了散打館，從下午一直打到天黑，打累了李教練，又打壞了一個沙包。

無發泄，心中的愧疚，無力，快要把吞噬。

而此時，墨霆琛坐在機場，肖銳再次提醒：「總裁，該登機了。」

墨霆琛開啟手機，手機還是安安靜靜的在他的手心裡，沒有任何訊息和電話。

是他說的不清楚嗎？

他說了，今天下午他就會回去帝都。

他告訴了千凝航班的時間和地點，以為那個孩總會過來送他，哪怕沒有那麼不捨，至會送送他。

可是沒來。

甚至連一個電話一條訊息都沒有，好像墨霆琛是否離開海城，與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們以後還見不見麵，也毫不在意。

肖銳也有些急了，總裁這明擺著是在等三小姐，肖銳試探著問道：「三小姐可能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墨霆琛收起手機，聲音有些冷：「不必了，走吧。」

他已經做了夠多了，給了幫助，也表明瞭態度，可是千凝沒有毫回應。

那麼就不必再這樣了。

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能有什麼事耽擱？

就算有，出時間打個電話都不行嗎？

墨霆琛關了手機，站起，整了整襟，離開了休息區。

千凝從散打館出來的時候，外麵下了雨，沒帶傘，急匆匆的跑到停車場，開車回了家。

停好車準備讓郝魚拿傘出來接，才發現手機沒電了，隻能下車走回老宅。

這個季節的雨冰冷刺骨，但是這場雨，讓更清醒了。

老爺子的份，要拿到手，連同整個家，都要。

最後的最後，是陸家。

千凝走到老宅門口，正遇到撐傘回來的嘉雪。

「喲，我當是誰呢？都淋落湯了，爺爺也不管你嗎？」嘉雪撐著藍的雨傘，俏的看著。

千凝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抬頭看了一眼，聲音冷淡：「滾開。」

「千凝，你別得意，就算你和爺爺住在一起，又能怎麼樣？到最後，爸爸還是會為了我和姐姐去帝都開子公司，份也都會給大哥，整個家，你半個幣都別想拿走！」嘉雪嘲諷道。

「嘉雪，你是來炫耀的嗎？」千凝抬頭。

「我有必要跟你炫耀嗎？你不過是家的一個乞丐，你媽短命扔下你走了，爸爸也不會正眼看你，你什麼都得不到的！」嘉雪看著千凝的狼狽模樣，嫌棄的撇了撇。

千凝笑了，那笑容，有些嘲諷，有些無奈。

可是的眼神，冰冷如現在滿天的雨水。

一步一步走近，嘉雪有些怕，往後退了退，千凝出手，嘉雪已經千凝要打，立刻低頭想躲。

然後，千凝一把攥住了的領，巨大的力氣扯著領，勒的有些不過氣。

嘉雪還沒有來得及呼救，千凝就扯著一把推到了牆上，另一隻手搶過的雨傘，狠狠地扔在地上。

瞬間，嘉雪被大雨淋的。

「咳咳……千凝……你瘋了嗎？」嘉雪被大雨澆的有些懵。

「我是瘋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本來就是瘋子？你剛才說什麼？你的子公司？大哥的份？我告訴你，這些都是我的，到最後，你和你媽，才會是家的乞丐！」千凝紅的眼睛盯著。

「咳咳……你敢！」嘉雪說道。

「你看我敢不敢？如果讓我查出我媽當初去世跟你媽哪怕有一星半點的關係，我都會讓你和你媽死的更難看！」千凝大聲說道。

「千凝！住手！」嘉辰的聲音從後傳來。

下了大雨，嘉辰想著今晚先回來看看老爺子，誰知道就看到這一幕。

嘉雪被千凝揪著領在牆上，兩個人都淋著大雨。

「大哥……咳咳……大哥救我！」嘉雪喊道。

千凝頭都沒回，看著嘉雪那個可憐樣，笑了，一甩手，嘉雪跌倒在雨裡，嘉辰立刻去扶，嘉雪連滾帶爬的起來躲在嘉辰懷裡，哭著告狀：「大哥！三姐說要殺了我！還要殺了媽媽！」

嘉辰皺眉，是看著千凝的背影，都能覺到上的戾氣。

他不明白，一個孩子，花樣年華，心裡為何有如此多的怨恨。

「千凝……你……」

千凝緩緩轉過，大雨沖刷著的小臉，長發連同都的在上。

臉發白，明明冷的發抖，還是笑了。

看了看嘉辰懷裡瑟瑟發抖的嘉雪，心裡想著，如果沒有這家人，從前的千凝，才應該是這個家裡的掌上明珠。

可現在，不過是要拿回原本就屬於千凝的東西，卻了十惡不赦的壞人。

「大哥，你張什麼？我嚇唬嘉雪的話你也信？還是你覺得，我真的會殺了？」千凝歪頭，笑的天真又單純。

嘉辰撐著傘，定定的看著，不說話。

「嘉雪，記住我說的話，然後，等著我。」千凝笑的嘉雪心裡發。

然後轉過，一步一步走回了老宅。

「小姐，你回來了？怎麼都了？」郝魚走跑下樓，去拿巾給頭髮。

千凝對著郝魚扯起角笑了笑，然後的影晃了兩下，倒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