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派了袁媽媽來不說，自己還是不放心，後腳就到了海棠居。

趕來時正好袁媽媽帶著人回來了，急忙上去親自檢查了一番，確定沒磕著著這才鬆了口氣，沒好對林霜語說什麼，畢竟隔著一層，隻是將兒子領回去沒有多停留。

浩浩的一群人圍著林宏圖離開，林宏圖對林霜語眨了眨眼示意沒事。

人散盡，海棠居總算安靜下來了。

林霜語讓芳香找了個瓶子過來，便安靜的坐在那折騰折回來的梅花，好又拿出來，總是不太滿意的搖頭。

對誰去報信的事一句沒問，兩個丫頭在一旁低著頭。

海棠居除了這兩伺候的丫頭，還配了六個使丫頭，外頭還有雜役的婆子，大戶人家的後院，尤其是閨閣是不配小廝的，要用到小廝的地方，到外院喚就是。

「小姐....大太太也是關心，並沒怪您的意思，況且...」

碧草終於忍不住開口，一邊說一邊小心打量著林霜語。

見林霜語沒反應，膽子大了些，心裡也有些不以為然，還學著花嗎？這麼醜，裝什麼大小姐，等被趕出去了看還裝。

碧草心裡的不平衡也不知是哪裡來的。

「況且什麼？」林霜語終於開口，「芳香拿把剪子來，不修剪修剪，怎麼都不合意。」

「奴婢這就去。」芳香應了話低頭疾步而去，來的時候，旁人還說，這鄉下回來的大小姐，什麼都不懂，好伺候，可怎麼覺著，時時刻刻都提心弔膽的。

屋裡就剩下碧草，碧草還以為這大小姐是故意支開芳香的，出一得意之，「大小姐，這事，本來就是爺拉著您去的，大太太若是怪您，也太沒道理了，在咱們乾院，五爺的話，誰敢不聽不是？」

碧草使勁的挑撥，無非就是想讓林霜語與大房不合，就是自己沒長腦子還以為別人都和一樣。

當初珍嬤嬤也是有些大意，想著就是一個從鄉下回來的丫頭，不用花多心思就能治了，所以挑選人的時候就沒那麼上心。

這碧草又急於表現，所以越發顯得蠢笨了。

「恩。」林霜語笑著撥弄梅枝，似是迎合的點頭，「是你去告訴大太太的？」

碧草早就想好託詞了，沒有否認，「是奴婢去通報的，大小姐要怪奴婢，奴婢也無話可說，可奴婢都是為著大小姐著想啊。」

「哦？」林霜語依舊一臉淡笑，沒有看碧草，很隨意的應著，是覺得有些膩味了，所謂棋逢對手纔有意思，這樣蠢笨的，太無趣。

「奴婢真是為大小姐想啊，大小姐您也知道，五爺本來就不好，大太太迎您回來不就是為了...，大爺任**婢們也勸不住，這大冷個天，萬一折騰出好歹來，大太太怪我們做奴才的伺候不周也就罷了，萬一怨到大小姐頭上...奴婢是伺候大小姐的，自然是要為大小姐想著纔是...」

林霜語眉頭一皺，這是第幾次在麵前提醒林宏圖不好...目冷了幾分，也失了耐心。

「這麼說，你去通風報信，還是為了我著想？」

「大小姐明鑒，奴婢自是為大小姐考慮的。」碧草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主靠近兩步。

放下梅枝，臉一變，終是抬頭看向碧草，「跪下！」兩個字，說的清冷不容抗拒。

碧草一震，再看到林霜語的眼神，遲疑了片刻，雖不甘願，最後還是跪下了。

拿著剪子正好過來的芳香看到跪在地上的碧草，心裡一突，剛才走的時候，小姐還沒見發脾氣，怎麼突然之間...莫不是大小姐知道是碧草報信的？

也是，海棠居就這麼大，就算不說，其他人難保不說，再說了，大太太也未必會護著碧草，畢竟們就是個卑微的下人。

連忙放下剪子跟著跪下，不管是不是去的，沒攔著，一樣有錯。

這個丫頭到時比這碧草知道些規矩，林霜語看在眼裡沒有說話，拿起桌上的剪刀開始修剪梅枝。

「記住了，我最討厭自作主張的人，再有，我不管你們從前在哪裡伺候，我這有我的規矩，我怎麼說，你們怎麼做，是不是忠心，我自會分辨，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碧草，往後沒喚你，便不用進屋伺候了。」

還有太多事要做，沒時間天天應付這些小鬼，之所以沒直接趕人，就是想看看，究竟是誰安排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了。

碧草一聽，並沒求，隻是一副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芳香不敢求，其實，也覺得，碧草有些魯莽了，畢竟大小姐走的時候說了在這等著...

林霜語沒起，也不敢擅做主張起。

「碧草出去吧。」

「奴婢告退！」覺得沒臉，在這麼個小姐麵前吃了排頭，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心裡越發的不對付，就想著，遲早有一天見落魄的時候，看還威風。

碧草帶著幾分氣退了出去。

「不是你去通風報信，為什麼跪著？」收拾了一個，林霜語打算調教一個，想要立足，手上就的有能用的人，目前沒條件挑三揀四，隻能將就著。

「奴婢...該攔著！」芳香雖然反應慢了些，還算擰的清。

「下次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奴婢知道了，小姐怎麼說，奴婢怎麼做！」芳香的態度越發誠懇了，這大小姐，絕對不是旁人說的那樣，是什麼鄉下野丫頭。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就算養在鄉下，那也是金枝玉葉，就算不得寵，人家也是小姐，是主子，與們是不一樣的。

「往後屋裡你伺候著，沒我的允許，其他人不得進屋，我喜歡清靜。」

「是！謝小姐抬舉，奴婢一定盡心伺候。」這就是說，大小姐信任，往後這海棠居，就是最近主子的丫頭了。

還不算太笨，「海棠居的人，你看著安排活，隻記住一點，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起來出去吧。」

芳香又是一番謝，這才退了出去，屋安靜下來花也好，起書桌前，攤開紙，再次提筆，紙上幾個蒼勁有力的字鋪展開來。

秀、勵、葁、善...秀麗江山！

這一個林家，竟是乾坤之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