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五爺也正好一起進來，一看便不做聲了，心裡都開始活泛起來。

四爺正好出去辦事不在家所以沒來。

林家除了過時過節，還沒到的如此整齊過。

林橫衝見三太太昏倒，再看旁嬤嬤的臉，還有什麼不知道的？蠢貨啊！娶媳不賢，果真是家宅不寧！

也好，都來了，今天就好好將這事說道個清楚明白。

「老太爺，張墩子帶來了！」

門外，管家林世同親自帶著人來報。

「帶進來！」林橫衝的聲音顯得有些蒼老卻著讓人害怕的冷厲。

張墩子就是與玲兒相好的小廝，進屋，還沒等老太爺問，便不聽磕頭求饒什麼都招了，指著珍嬤嬤指認。

珍嬤嬤早已沒了平日的一番威風，跪著不聽的磕頭，鼻涕眼淚都急出來了。

「老太爺，老太太，各位主子，這事與我家太太無關，都是我老婆子做的。」

一個勁的磕頭，將所有的事都攬到自己上，將三太太摘除個乾淨，可是，誰信呢？不過，到也是個忠心的，謀害主子，這是死罪。

「你做的？你好大的本事？稚兒可曾得罪過你？」大太太自然不信，一時氣急，直接沖了上去，摔手就是一耳。

別說打，這會殺了這珍嬤嬤，大家也不會覺得奇怪，誰都知道，這大太太的逆鱗便是五爺。

「大太太，五爺是不曾得罪過奴婢，得罪奴婢的是大太太你，大太太貴人多忘事，怕是不記得了吧，當年你剛進府的時候..當年你那一番辱，奴婢到死都記著，奴婢今兒個就是為了報仇，如今敗了，奴婢命賤，悉聽尊便。」

珍嬤嬤一番說辭，滴水不，還舉出了實證，可見剛才便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原來，這大太太當年剛嫁進來時，一次逛園子到珍嬤嬤併發生了口角，當時的大太太最終規矩，又年輕不瞭解這府裡的況，覺著準備有別，奴才剛頂便是沒規矩，便教訓了幾句，讓人跪了一會。

這事，如果不是珍嬤嬤今日提起，恐怕大太太都快忘了，畢竟十幾年了。

「大太太忘了，可奴婢不會忘！就是連累了我家太太...」珍嬤嬤一臉死灰，看向大太太的時候，還真能裝出幾分恨意來。

別說，若是不太靈的，這麼一看一聽，還真就覺得是這麼回事，而且，這麼一說，沒有實據，還真落不到三太太頭上，最多是個管束不嚴的罪。

畢竟，這小廝與那三太太可沒接過。

「爹，娘！大嫂，慧敏是個什麼子，大家都知道，平日就不是個聰明的，雖有不周，卻不是那心狠手辣的，絕不會做下這等事！」

三爺見狀，立刻順著珍嬤嬤的話圓話，一定不能牽扯到自家這個不知五六的夫人上，否則，孩子們的前程都沒了。

至於珍嬤嬤說的話是真是假，在場的人都心中有數。

隻是現在珍嬤嬤這麼一口死咬就是自己乾的，為了報復，就算大太太明知不可能隻是一個老奴乾的，也拿不出任何證據，現在人證就是一個小廝一個丫頭，證就是那盆花，都與三太太毫無乾係。

其他幾房的這會都不會，就算要落井下石也的等塵埃落定之後，畢竟，那梁慧敏的孃家現在正得勢呢。

這要十幾二十年前的林家本不懼一個侍郎府，這不現在家中無人在朝，不一樣了！

「胡說八道，一個奴纔能有這麼大的本事收買這麼些個奴才？三弟，我們大房雖是孤兒寡母，也不能任人欺負吧？」

大太太一聲冷笑，一個奴才就像頂兒子的命嗎？沒門，梁慧敏，跟這輩子沒完！

三太太依舊昏迷不醒，或者說本不想醒來。

「老太爺，老太太，此事全是奴婢一人所為，要殺要打奴婢都認。」珍嬤嬤見三爺替夫人開口了，趁熱打鐵，也想過了，這在大家門戶，不都得護個周全嗎？

犧牲一個奴才，大房也算有代了，反正拿不出真憑實據，他們也不能把太太怎麼樣，況且太太現在還有孃家撐腰，林家也的掂量掂量。

大太太氣的雙眼赤紅，知道，今兒個要是這賊婆子一口咬死，這事就是知道是誰做的，也隻能是知道。

「爹，求您明鑒！」三爺雙目炯炯著林橫衝，大房是剩這麼一個孩子沒錯，可他們三房還有這麼一群孩子，更有林府的長孫，要是今兒置了三房正房太太，這訊息傳出去，往後孩子們就的被人指指點點...

人都是自私的，他能第一時間想到自己的孩子，可他有沒有想過，林宏圖就活該被人算計差點丟了命？

林橫衝何嘗不懂兒子的意思，可剛才他已經跟大房媳婦說了，會給大房一個代，況且，此事一旦姑息，往後這家裡還能安寧？

再有，如此心狠無腦的婦人，留在家裡絕不是家族之幸，但是...真要置了，必然會走風聲，梁家肯定也不會置之不理，林家想要返京，不易樹敵...

為一家之長，他要考慮的是全域，在公正公平的同時，他的顧全家族利益，有時候，真的難啊！

眼下，這婆子自己一力承當了，他隻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大房沒有鐵證，死了這婆子也就完事了。

林霜語靜靜看著，從這一屋子人的表變化中，已知道，現在這個僵局再僵下去，隻會對大房不利。

其他幾房更是明，一句都不，都等看老太爺的風向，而老太爺在顧慮什麼，更清楚，哼！家族利益！

「爹！您還是讓兒媳帶著稚兒離開吧。」大太太見老太爺竟然不開口，心突然寒如穀底。

大太太再次這麼一跪，又將老太爺剛要口而出的話下去了，閉上眼，心沉如鐵，終於開口，「林家家風清流，能立世數百年不倒，憑的就是從嚴治家...這些年，我知道你們都是怎麼想的，都覺著，咱們林家敗落了，咱們林家不復從前，但是...」

林橫衝睜開眼，目犀利，神嚴肅，說道一半，稍停了停，全場掃了一眼，接道：「但是，咱們林家不管落魄到什麼地步，都不能丟了本！」

這一番話，所有人有些出乎意料，就是老太太都忍不住看向老太爺，這意思，這事不能就這麼了？

三爺跪在地上猛的抬頭，似是不信。

林霜語也頗為意外，既如此，不管這老太爺是因為大太太的話臨時改變主意，還是因為真的想通了家族興旺的本，他能說出這話，便幫一把。

想要證據，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