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雋手中的鋼筆磕在桌子上。

剛剛讓陸照影別激的人，現在自己也失態了。

程公子若無其事的將鋼筆拿到一邊，手拿了菸在手裡，沒點上，整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眉眼似乎籠罩了一層煙霧，如江南山水畫。

他擡了擡下，“確定嗎？ta好像不是那麼熱心的人。”

“面癱臉查的，他還特地調查了三個月前涉及七名大學生失聯的案件，留下的痕跡很像。”陸照影也覺得邪門，他手還擱在鍵盤上，側看程雋，“能正面制黑鷹的，我也覺得像那個Q。你真不認識？”

程雋手上轉著打火機，過門看到正慢慢悠悠走過來的小姑娘。

臉頰不正常紅，越發襯得其蒼白，沒什麼力氣的走著，外面熱，卻把領拉到了頂端。

眼尾染了紅，有些懨懨的，沒那麼難以接近了。

平日裡總是有些涼薄，眉眼裡凝著戾氣，突然有些，程雋咬著煙，沒再開口。

陸照影也看到了秦苒，他合上電腦，收住話頭。

秦苒知道之前他們在說什麼，此時避開了，只是並不在意，尤其現在頭昏昏沉沉的。

先去看廚房裡有什麼。

程雋收起文件，他手敲了敲桌子，聲音聽不出緒，“病了？”

“嗯，”秦苒有些隨意的挽起袖子，步子慢，往廚房走，音略顯無力，“有點。”

“秦小苒，你怎麼生病了？快，休息會兒，我給你量量溫度。”陸照影立馬站起來，讓秦苒坐下。

自己去拿溫度計讓秦苒量。

“多大點事兒，上午吃了藥，我先做飯。”聲音漫不經心的。

得，社會姐還是那麼拽。

“不是……”陸照影撓撓頭。

“生病了還逞什麼強，你先坐，”程雋站起來，側讓開沙發的位子，面像是有些不好，“陸照影，打電話讓恩送餐過來。”

陸照影看著程雋讓開沙發，有些詫異，不過還是拿起手機去打電話。

“別去食堂了，”程雋拿過來溫度計遞給秦苒，“人太多，先量溫度。”

秦苒真沒把發燒當回事兒，又不是缺胳膊斷。

接過溫度計一量，39度5。

程雋眉頭皺得，調好藥水給打吊針，又倒了杯溫水過來，生病冒的人苦，他放了一點點冰糖。

沙發很舒服，喝了帶了甜意的水，側程雋在翻著文件袋，聲音很細微，秦苒有些發睏。

側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程雋放下文件，有些複雜地側頭看，或許因爲生病了，上的咄咄人的銳氣沒了，睫覆下來，在眼底落下一片青灰的影，很瘦，因爲不想打擾他，窩在沙發上只有一小團。

放在沙發邊緣一側的手瘦的見骨，雪白一片，扎著針的地方泛著青。

他看了一會兒，心尖似乎被什麼撥了一般。

秦苒難得睡得這麼好，再起來的時候，吊針打完了，午自習也快過了，鍋裡溫著粥。

陸照影幫一個學生拿完藥。

見拿了粥，坐在餐桌上吃著，側著腦袋問：“要不要我幫你請個假？”

“不用了，”秦苒搖頭，又笑笑，依舊漫不經心的隨意，眉眼卻了之前面對他們的鋒芒:“今天謝謝你們。”

程雋皺眉看一眼，他倒是想讓人留下來休息一下午，可沒立場。

等人走了，他放下文件，終於把之前那菸點上了。

程公子煩躁了。

陸照影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下。

**

秦苒恢復力好，下午就退燒了，還有些無力，但要比上午好很多。

“理12分，化學18分，”林思然幫秦苒拿卷子，“苒苒，你好厲害！”

四捨五，及格了。

秦苒看著林思然：“……”

最後一節課發了英語卷子。

徐搖沒立馬走，看著喬聲去找秦苒也沒阻止，眉眼依舊冷漠，但眼角的餘卻是注意喬聲那邊。

“退燒沒？”喬聲微微擰眉，“你怎麼不請假？”

秦苒點頭，將書收起來，又吸吸鼻子，“差不多好了。”

“注意休息，多喝熱水。”喬聲想了想，又回到自己座位，從桌裡拿出一罐棒棒糖，往秦苒桌子上一磕，挑眉，“吃吧。”

九班門外，秦語已經來了，正在等著徐搖跟喬聲的看到這一幕，愣了愣。

轉過頭，沒看秦苒。

可又沒忍住，再次看了秦苒那地方一眼，喬聲一向是大爺脾氣，跟說話的時候都吊兒郎當，難得這麼細聲細氣的。

沒一會兒。

喬聲將包往背後一甩，跟著徐搖後面出來。

一開口，果然是嘲笑，“徐，這次秦苒英語進步了，30分！”

30分，徐搖微微擰眉，果然是想多了？

“30分？”

“是啊，進步很多了，上次零分呢。”喬聲手在兜裡。

秦語看了眼徐搖依舊冷漠的神，笑笑，不再說話。

心一鬆。

三人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無論哪一個出現在路上，都能讓學生頭接耳，別說三個一起。

有些學生甚至可以停留在樓梯下面，等三人一起出來。

新生五班。

“沐盈，我們一起走啊。”沐盈同桌是個活潑的扎著馬尾的生，聽說是初中部直升的，李鈺涵。

兩人都是走讀生。

李鈺涵自來，挽著沐盈的胳膊。

今天來了新生，一放學，校園路上都是人。

前面有些。

遠遠看去，引起的是一行三人，沒穿校服，而是穿著淺連，邊還有兩個男生，容貌都非常出衆。

“啊啊啊啊，沐盈，你看，那個看起來清冷的男生，是我們學校的學霸校草，高三，徐搖！另一個看起來有些的男生是喬聲，喬氏你知道吧，他就是喬氏的公子！”李鈺涵激的掐著沐盈，“他們邊的那個生，你知道是誰嗎？”

“我知道，是一中校花……”沐盈有些羨慕的看著被衆人注視的秦語，又看看邊十分出的男生，心複雜。

“噗，什麼校花？你這是哪個年代的消息？”李鈺涵難得微微收了目，“你不知道，一中校花今年高三開學就換了嗎？”

“校花換了？”沐盈知道的還是暑假的消息，愣愣的：“換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