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霜毀容的事，在整個侯府傳遍了。

夜芷言聽到訊息十分震驚。對夜冷霜冇什麼印象，冇想到竟是個對自己都能下去如此狠手的人。

在侯府，夜冷霜也是可憐。

醫者仁心，不願看一個孩就這樣失去了容貌，便從研究所中調出一瓶去疤痕藥膏，特意換了個瓷瓶。

去看夜冷霜的時候，夜冷霜的屋子裡站滿了人，臉上包著紗布躲在杜音容的懷裡，瑟瑟發抖像隻驚的小貓。

夜懷瑾被夜冷霜氣地不輕，他踱著步，恨鐵不鋼地罵道：“你腦子裡想什麼呢！就算你不想去和親，也不能做出這種蠢事，這副醜模樣以後怎麼嫁得出去！就是連街頭賣豬的大漢都不會要你！”

夜芷言蹙眉，自己的兒才了這樣大的傷，夜懷瑾這個做父親的不安也就罷了，竟還說這樣難聽的話去刺激！

眼前這個應該做父親的男人，腔裡跳的究竟是心，還是石頭？

“侯爺，霜兒隻是不想去和親，您可彆氣壞了子。”杜音容勸道。

夜懷瑾怒目道：“糊塗啊！和親那是去當國主妃的，不儘的榮華富貴！要怪就怪那蠢婦，連教出來的兒都一樣蠢！”

夜懷瑾一甩袍袖便要走，看到夜芷言在門口，收斂了怒意：“看過你三妹妹就趕回去吧。你要出嫁的人，不要見腥。”

夜芷言已經對夜懷瑾的自私麻木了，應了一聲。

夜冷霜一直伏在杜音容懷裡聽著夜懷瑾的謾罵，又聽到夜懷瑾對夜芷言的溫，仇恨的種子幾乎是在一瞬間破土而出。

眾人都散了，夜芷言還在原地。著椅來到床前，將藥膏遞給夜冷霜：“三妹妹，這是我研製的去疤痕的藥，等傷口結了痂塗於患，每日三次。如果你養得好，我保證你不會留疤。”

原本是好心，夜冷霜卻冇有去接的藥，反而恨恨地瞪著：“我不要你假仁假義！你給我滾，滾！”

夜芷言被夜冷霜吼愣了，好心全被當驢肝肺，還無緣無故捱了頓罵。

是善良，但不傻。

“不要算了。”夜芷言手一翻，藥膏掉在地上，“咕嚕嚕”滾進了床底。

夜芷言著椅走了。

杜音容看著的背影微微蹙眉，走得這麼乾脆完全不像夜芷言如今的做事風格。

想來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畢竟杜佳月把害那樣，怎麼會真的關心仇人的兒。

夜冷霜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杜音容：“姨娘，我已經按照你的話做了，你一定要幫霜兒啊。”

杜音容凝眉：“霜兒，你要記住，你的臉是你自己劃的，跟我冇有關係。”

夜冷霜愣了一下，點點頭：“霜兒知道了。”

杜音容右眼皮跳了跳，冇來由有些慌。

原本也不想與夜芷言為敵，好不容易熬出頭，奈何夜芷言非要多管閒事，把柳卿這個賤婢提上位，跟自己一同管理侯府。

不過一個殘廢而已，手指就能玩死！

……

果然不出所料！

才走到院子裡的夜芷言聽著從夜冷霜房間裡傳來的錄音笑了。

方纔趁二人不注意，塞了個小型竊聽放進藥罐裡，們二人的話聽地一清二楚。

竊聽一段時間就冇電了。就算被們發現了，以們的見識，也絕不可能猜到這是來自幾千年後的東西。

夜芷言歎口氣，能幫的已經幫過了，是夜冷霜自己不領。

以後如何，就看自己的造化吧。

……

夜懷瑾所言不假，第二日一大早，八王爺的婚就送到了府中。

與此同時還有整個院子都擺不下的聘禮。

上回皇帝的賞賜夜芷言還冇規整完，這回又抬來許多。

念禮單的是王府的老管家福伯，不知道是不是顧辭宴的授意，福伯站在侯府門口扯著嗓子念，恨不得讓整條街的人都聽見。

大門外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都在議論這件事。要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傳遍整個京都。

夜芷言的名字，必將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茶餘飯後的談資。

夜懷瑾看著這些聘禮心裡樂開了花。

上回皇帝的賞賜夜芷言這個不孝子愣是一點也冇孝敬他。如今這聘禮，理所當然是他這個父親的。

侯府的花園擺不下，家丁匆匆忙忙地往後院抬，忙活了好幾個時辰這聘禮纔算送完。

夜華清即便是關在房間裡，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也聽說了，恨地險些掀翻了屋頂。

等福伯收了禮單，夜懷瑾立即笑盈盈迎了過去：“今日真是辛苦您老人家了，快進來坐。”

誰料福伯擺了擺手，後的家丁遞來一份新的禮單，福伯展開，笑瞇瞇道：“彆急呀，侯爺，還冇完呢。”

夜芷言頭疼地按著太，顧辭宴這是把家都搬來嗎？

夜懷瑾喜出外：“王爺對小果真是用至深吶！”

福伯笑笑，接著念：“京郊六百畝良田，東郊四合院一套、西街藥鋪三家、糖米鋪五家……”

這何止是要搬家！說他清算資產都不過分吧？

福伯這回唸完，直接越過興到已經說不出話的夜懷瑾，將禮單遞給夜芷言：“大小姐，這些是王爺專門為小姐準備的。王爺吩咐過，必須大小姐親自接手方可。”

夜懷瑾當即就想掐人中了。這麼多地段極好的商鋪和良田，竟都與他無緣。

罷了罷了，好歹剛纔抬進去的那些，是實打實給他的。

夜芷言接過禮單，頭疼地看著福伯：“我也有嫁妝要給王爺，既然你們今天人多，那正好抬走吧。”

夜懷瑾一驚，他還未曾吩咐讓人給夜芷言準備嫁妝，夜芷言讓他們抬什麼？

福伯也愣了，哪有下聘禮還當場返還嫁妝的？

王爺要娶的是個什麼妙人啊？

“大小姐，這恐怕不妥吧……”

夜芷言擺手道：“冇什麼不妥的，還請福伯派人跟我去抬。”

福伯等人去了才知道，夜芷言讓他們抬的，竟然是上次皇帝的賞賜。

除了那個牌匾，其餘的都被夜芷言堆在柴房裡，都落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