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莫冰點了柳絮微博發出來的那一段demo錄音，問姜九笙，“怎麼回事？張耐怎麼會有你新歌的demo？”

這首歌是姜九笙作詞作曲，還沒正式收錄，莫冰也只是聽過幾次。

若只是張耐跳槽，無關要，TheNine樂隊能登頂搖滾樂壇也不是靠他一個主音吉他，只是，那家伙竟忘恩負義到了這種地步，竟把新專輯的主打歌轉送去了秦氏。

也是，若非有這首歌傍，秦氏怎麼會簽他一個碌碌無為的吉他手。

一小段錄音放完，姜九笙關了微博：“編曲是我和他一起做的。”當初是存了提拔之心，未曾想過，張耐居然私自留了初始樣片，姜九笙嗤笑了一聲，“半點修飾都不做，原封不地謄抄我的原曲，果然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誰說不是呢。

轉念想想，也未曾不是好事，做絕了也好，以前的誼干脆利落地一刀兩斷，往后也用不著顧念舊了。

莫冰思忖過后：“估計在你巡回演唱會之前，秦氏就會給柳絮出單曲，你的結束曲目得換了。”

本來還打算在巡回演唱會上首唱新專輯的主打歌。

姜九笙沒應，拿了煙，沒點。

宇文沖鋒走過去，把桌上的打火機裝進了自己口袋，說：“數字專輯的發行時間先推后，等幾個月再和實版同期上架，你好好準備巡演，主打歌就從專輯收錄的另七首歌里重選，我會讓公司的創作團隊再補一首，到時候你直接錄歌。”

“不用。”不假思索就拒絕了。

宇文沖鋒抱著手，好整以暇地瞧著。

“主打歌我自己寫。”姜九笙把玩著手里未點燃的煙，云淡風輕地說了句，“剛好，我想換換風格了。”

“換什麼風格？”宇文沖鋒頗有興趣。

“網上不是說我只會唱搖滾嗎，主打歌就唱民謠好了。”輕描淡寫似的，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

莫冰著實被不咸不淡的一句話給驚到了：“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姜九笙反問：“我像是在玩？”

像！

一個搖滾聞名的歌手，毫無預兆就改唱民謠，風格來了個翻天覆地的逆轉，玩呢？

“我是認真的。”姜九笙這麼說，神淡淡的，“那首主打歌并不適合柳絮，音域窄，擅長唱民謠了，而且搖滾圈有我，應該不會自討沒趣，早晚要去混民謠，我就當給預熱好了。”

姜九笙預熱完了，還有柳絮什麼事？

好吧，這是杠上了！

心外科，時瑾。

門口上的銘牌端端正正地掛著，姜九笙盯著那五個字看了又看，笑了笑，走近一步，抬手敲門。

辦公室里，時瑾的聲音隔著門傳過來，低沉輕緩，余音繞耳。

“數據都很樂觀，你不用太擔心。”

音，真是格外讓人心安。

坐在對面的人笑得溫婉：“謝謝時醫生。”

時瑾低著頭，在病例上寫了什麼，簽完字，抬頭：“不用客氣，復檢安排在下個月初，能空出時間？”

人笑著應下：“當然。”

生得標致，尤其是氣質，清貴優雅，穿著做工細的士西裝，婉約里稍稍添一分職業的干練。

進退有度，是個有大家風范的人。

時瑾并不多作談論，放下手里的鋼筆：“肖醫助，帶談小姐去拿藥。”

門口放了把臨時辦公桌，肖逸有時會直接在那辦公，他起接了開藥的單子，人起，并沒有隨即離開。

“時醫生。”

時瑾抬頭：“嗯？”

人進退應矩，隔著辦公桌，站在兩米外的距離里，得地邀請：“一起喝杯咖啡？”

“咖啡因會刺激呼吸系統和中樞神經系統，致使心跳增速進而造心臟缺氧，”雖禮貌，卻專業又嚴肅，不帶任何各人緒，時瑾說，“作為你的主治醫生，我并不建議你喝咖啡。”

這一波拒絕作，絕！

肖逸是很崇拜并且佩服時醫生的，拂了邀請又給足了士面子。

人淺淺一笑：“知道了，我的主治醫生。”

肖逸領著人出去，打開門，姜九笙抬眸便看見了肖逸旁的人。

認識這個人，談氏藥業的駐華執行人，極其年輕，卻是個時常出現在財經新聞里的強人。

目停留了很短時間，姜九笙側退讓。

肖逸做了個請的姿勢，讓人先出去，回頭對時瑾道：“時醫生，姜小姐過來了。”

“請進。”聽得出來時瑾語調很快，淡淡愉悅。

姜九笙對肖逸稍稍頷首，推門進去。

門合上。

肖逸邊的人問：“是時醫生的病人？”

肖逸搖頭，說：“是時醫生的朋友。”

人笑而不語，多看了門口兩眼，眉間籠了思緒萬千。

肖逸心想：又一個想泡時醫生的。

談小姐名莞兮，是真正的名流出，這位談小姐肖逸是聽說過的，不是他八卦，是對方來頭太大了，如果說整個國制藥業在南方地域有八分市場，那談氏藥業最占了六分，天北第一醫院就是談家眾多投資里的一個合作方，就是院長家的千金蕭醫生見了談小姐，也是要把盯著時醫生的目收斂幾分的，誰讓院長大人都得向談小姐卑躬屈膝呢。

也是，來頭不夠大，也不可能請得時醫生當主治醫生，一當就是兩年。可惜，談小姐命不好，有先天心臟病。

將近五點，心外科坐診結束，時瑾將辦公室門口的坐診指示燈關掉，給姜九笙倒了一杯溫水。

“笙笙，坐這里。”

他起，把自己的椅子推到姜九笙面前，那把會診用的椅子，他噴了些消毒水就推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