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請不如偶遇 盛開 青豆

週五顧明珠和顧煙早早的結束了工作，帶著換洗開車去了醫院。

顧博雲很是高興，晚餐時甚至要喝點酒。

顧煙不同意，抓著顧博雲抱怨撒，顧明珠悄悄出門去找醫生。

五個來自歐洲的頂級醫生爲此專門開了個小型會議，ROAL最後出來對顧明珠說，“這個，是否要通知樑先生？”他們是樑飛凡從世界各地高薪聘來的，深知顧博雲病對他們前程的影響，治療什麼的都極其小心。

顧明珠暗自翻白眼，語氣卻還是很溫，“您只要告訴我，我父親是否能稍微喝一點紅酒？我想，應該對病影響不大吧？更何況，好心對治療也會有幫助。”

ROAL撓頭，又自己的大鼻子，實在是無法拒絕眼前這個麗迷人東方，只好點點頭，“一點點，真的只能一點點！”

顧明珠道謝離去，打了電話讓人送一瓶紅酒過來。

也知道真的是對病不太好，可是看父親興高采烈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拒絕。

顧博雲品著酒，很是滿足，“照我說，反正剩不了幾天了，大魚大的讓我痛快了不是更好！”

顧煙捧著牛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聽爸爸這麼說，本來就傷的心更加低沉。

顧明珠敲敲桌子，“爸爸！”

和父親兩個人關於病一事從一開始就很有默契，人力不可爲的事，傷心難過也沒有用。

可是顧煙不同。

向父親示意顧煙的神，顧博雲自知失言，呵呵的笑，“小煙，你怎麼不喝點？”

顧煙勉強一笑，“我喝牛蠻好的呀。”

顧明珠看喝著牛的慫樣就不滿，“商場上的人哪有不喝酒的，顧煙，你也該習慣習慣。”

“我還記得，明珠高考結束的那年，拉著小煙一起喝酒，結果大醉一場。”顧博雲遙想當年，微笑。

顧明珠的眼角眉梢也因爲回憶而溫暖，“恩，不知道哪個沒出息的傢伙，兩瓶啤酒下去，到發酒瘋，拉著兩個兄弟一定要比武。”

顧煙臉紅，極力爭辯，“姐姐的酒量也沒好到哪裡去啊！阮姨說，那天你站在噴水池上大喊，如果我比武招親，你就要拋繡球。”

提到阮無雙，三個人又同時沉默下來。

顧明珠一挑眉，打破沉默，“顧煙，不服的話比試一下好了，”把紅酒放到兩個人中間，“怎麼樣？”

顧煙看看也就還剩半瓶，頓時心中有底，“誰怕誰啊！”

顧博雲笑呵呵的由著們姐妹胡鬧，還做起裁判來。

兩人一杯又一杯，半瓶酒很快下去，顧煙眼如，雙頰嫣紅，“喏，我不是還算酒量可以的？”

顧明珠久經商場，這會兒本沒醉，好笑的看顧煙眼神迷濛的傻樣子。

晚上姐妹兩個住客房，洗漱完了雙雙躺在大牀上。顧煙的頭依舊還是昏昏的，顧明珠關了燈，躺回牀上來，在黑暗裡喊顧煙的名字。

“恩？”都習慣晚睡，顧煙儘管喝了點酒，還是睡不著。

“我覺得我等的好累。”顧明珠嘆氣，幽幽的說。

顧煙聽這麼說，心生，姐姐極和談到自己的問題。

也知道一點點顧明珠和容家大爺之間的恨糾纏。

“雖然我對每一個人說，我等定他了。可是，顧煙，等待，真的是一件殘忍的事。”

顧煙聽說的幽怨，心裡也漸漸悽惶起來，等待是一件殘忍的事，心生。

顧明珠聽半晌沒出聲，踢了一腳，“想什麼呢？”

顧煙側抱住，靠的近一點，“姐，那你還要等下去嗎？等多久？”

顧明珠嘆了一口氣，“我只知道，我不會等一輩子。”

半晌，顧煙也嘆了口氣。

顧明珠翻，背對著，“睡吧。”

顧煙悶聲應。

過了好久，顧明珠迷迷糊糊間聽到後顧煙輕輕按手機鍵的聲音，的角彎了起來，我還嚇不倒你？

“喂”

樑飛凡正倚著窗戶看著萬家燈火，手機傳來短信的提示音，他打開來，一條來自顧煙的短信，只有一個字——喂。

夜卻因爲這條簡短的短信而溫起來。

“恩？”

顧煙怕打擾到姐姐休息，把手機設了無聲，沒有提醒，只好一直盯著屏幕。他的短信回的很快，同樣的簡短，只比多了一個標點符號。

顧煙愣了半天，該說什麼呢？聽了姐姐的話，第一個就想到了他，一時之間很想和他聯繫。

就這樣告訴他麼？不好，很丟臉。他們都分手了。

“作爲梁氏的合作伙伴，關心一下樑總裁後來有沒有撞上比那柱子更殺傷力的東西。”

樑飛凡輕笑。

“謝謝關心。最殺傷力的東西我十年之前已經撞過了。”

最殺傷力的東西？我麼？顧煙皺眉，什麼人啊。

“哦。”

“哦？”

顧煙忍不住笑出聲來，想到姐姐睡著，連忙捂住。

“晚安。”覺得想對他說什麼，仔細一想，又好像什麼都不想說，最後道了一句晚安。

樑飛凡看著小小的屏幕上兩個令人安心的字，一聲長嘆，一句平凡的禮貌語，他都覺得心化開來一樣的麻。

顧煙，我該拿你怎麼辦好？

第二天顧明珠起牀時，顧煙側著臉，額頭抵著手裡握著的手機，睡的很是香甜。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顧明珠一早準備了燒烤的工，在療養區裡找了個風景開闊的地方，支了一把遮傘，擺好了東西。

顧博雲半躺在沙灘式的躺椅上，頭頂涼，喝著老君眉，賞著四花開鳥鳴，兩個兒在邊蝴蝶一樣飛來飛去的忙碌，笑語陣陣，他覺得，人生的最後一段路程能這樣度過，著實不錯。

顧明珠靈巧的翻轉燒烤叉子，均勻的醬料，撒香。顧煙打下手，遞遞東西，端端飲料。

父三個正和樂融融，後邊山坡上一個人慢慢的走過來，老遠的扯著嗓子喊：“老顧，什麼東西那麼香，隔著十萬八千里我就聞到了。”

顧博雲聞言起，顧煙連忙去扶他。

“兩個兒都在？”方正微笑著打量顧明珠和顧煙，最後還頗有深意的看了顧煙一眼。

顧明珠大大方方的打招呼，“方老將軍，我這手下不空著，就不來打招呼了，您老人家見諒。”

方正擺擺手，不以爲意。

顧煙心裡咯噔一下，他就是方亦城的父親。

很多年前，年的有一度很想把這個老人大卸八塊。

顧明珠今天和顧煙穿著一樣的圓領T恤，下穿著直筒的牛仔，蹬著半高跟鞋，披著捲髮，麗裡著悠閒。顧煙則是窄腳的牛仔，搭配了板鞋，扎著馬尾，活一個清純大學生。兩個如花似玉的兒陪著，方正不由得有點羨慕顧博雲。

“這是我兩個兒，大的明珠，這是小兒顧煙。”顧博雲不冷不淡的向方正介紹。

“小煙，人。這是方伯伯。”

顧煙笑了笑，“方伯伯好。”

方正點點頭，這就是亦城那小子念念不忘的孩子麼？長的不錯，只是，依他的眼來看，要是挑媳婦，還是顧明珠那樣子的比較合適。

顧明珠端著一大盤烤好的翅鮮魚蔬菜什麼的過來招呼，“方老將軍，相請不如偶遇，一起吃一點吧！”

方正爽朗的大笑，“不瞞你說，我還真的是饞了。”

顧博雲躺了回去，顧煙陪著，細心的在他背後放了一個墊子。

方正慨，“老顧，你好福氣啊。有兒就是好，不像我家，三個臭小子，整天比賽著氣我。”

“方老將軍說笑呢，到底是兒子好，娶了別人家的兒，不是倍的孝順您麼？”顧明珠圓的回話。

“哈哈，”方正很是滿意，“老顧，你這大兒許了人家沒有？沒有的話，我可要上門提親了。”

顧博雲舒服的躺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扶手，“孩子的事，我這個老頭子可做不了主。”

家庭聚會裡多了個外人，顧煙總覺得不自在。

顧博雲和方正以前是死對頭，現在一箇中風，一個癌癥。人之將死，那點俗事都不放在心上了。兩個人在療養區遇到之後，經常一起釣魚下棋。

顧明珠長袖善舞，當然是要藉機跟方正打聽一些政府工程幕的。一個下午，就這樣悠悠然的過去。

終於到了一稿比試的日子。

公平起見，韋博與耀林各出三個方案，勝數多的那個奪標。

顧煙最後一遍檢查稿子，傑西卡在一邊催趕快，容巖他們都到了。

顧煙點點頭，站起來卻一怔。

“怎麼了？”傑西卡著急的問。

“我——要上廁所。”顧煙吞吞吐吐的說。

傑西卡急的翻白眼，蘭花指都翹起來，“我的小姐啊，您真是——快去快回。”

顧煙不好意思的笑笑，快步走向洗手間。

上一片紅，還真的是大姨媽來了。

顧煙一籌莫展，吃了幾回避孕藥後，月經就一直不規律。這下好了，帶來的團隊裡全是男的，傑西卡再娘也是個男人，不可能隨帶著衛生棉。問梁氏的員工借麼？太丟臉了吧？況且也來不及了。

顧煙沒辦法，把卷紙纏在上，多裹幾層，希能撐到發言完。

進去時就差一個了。黃易他們不用說，連容巖都是微微沉著臉。

深吸一口氣，走到位子上坐下。傑西卡湊過來，“areyouok?”

顧煙點點頭。

黃易他們的報告極長，顧煙一邊分析著傑西卡他們遞上來的紙條，一邊按著肚子。每次來那個都痛的要命，這次隔了很久纔來，量又多，小腹痛的彷彿刀絞。

到韋博時，深吸一口氣站起來上臺。

站立使得子宮下垂，疼痛加倍，的臉在投影機的燈照下簡直可以拍鬼片。

容巖好像站起來出去了，下面好像一片嗡嗡聲，傑西卡和林遠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十分擔憂。

顧煙機械的揹著長長的報告，連手裡的遙控都忘了按，PPT一直停留在第一張。

終於講完，燈重新亮起，顧煙還記得鞠躬說謝謝再下臺。還沒邁出，會議室的門開了。

穿著白襯衫的高大男人走進來，後面跟著容巖。

黃易一看見來人就站了起來，滿面堆笑，“樑大總裁！怎麼有時間下來察民啊？”

樑飛凡客氣的和他握手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