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屋子不夠大，王氏收了徒弟，便留出專門教學的地兒，也就沒有什麼多餘的空間，加上人家也是教了錢來學本事的，很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香枝兒也不願意吵了

他們，好多天都沒在院子裡跟小石頭玩你追我跑的遊戲了。

小孩子就應該跑跑跳跳的，纔好長，至於長多高，就不強求了，但一個健康的，卻是必須要有的，在家裡待不住，便拉了小石頭，兩人在村裡閑逛著玩。

「枝兒，咱們去那邊玩吧，他們在掏鳥窩！」小石頭瞧著那邊熱鬧，高興的喊道。那邊一群小孩圍了一個圈，鬧哄哄的，香枝兒早就看到了，不過都是些頑皮小子，不太想去湊熱鬧，村裡的孩子野得很，有時候一句話不對，便有可能打起來，他們

倆太小了些，真要上人家打架，估計都躲不開。剛想說聲不去了，卻發現小石頭一張臉興得像在發，就有些說不出口了，想著不過是看人掏鳥窩，看完就走，不多逗留應該也沒事，便由著他，兩人一起到了大樹下

站在樹下，跟其他小孩一般，仰起脖子向上看，隻見樹上一**歲的男孩，正手腳並用的往更高爬，很快就能及他上方的鳥窩了。

「水生哥快點啊，馬上就能到鳥蛋了。」一群小孩子在樹下給他加油鼓勁兒，催著樹上的水生。

「急什麼，我一準能到。」水生在樹上回了一聲，別看他也就**歲大，倒很能沉得住氣。香枝兒看得心驚膽，這樹可不矮，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會摔下來，偏一群不懂事的孩子，還在下麵得歡，但事實證明，是白心了，別看人家年紀小，手卻是

靈活得很，不多時就了三個鳥蛋在手裡。

看著他作麻利的下樹，一群孩子歡呼聲更響了。

「水生哥，你可真厲害，這樹這麼高都爬得上去，也教教我唄。」

「水生哥，鳥蛋可不可以分我一個？」

「水生哥，咱們再去掏別的鳥窩唄！」

一群小孩兒擁了過去，在人群中間的水生，就好像是個英雄。

「枝兒，我也要去學爬樹，掏了鳥蛋咱們烤著吃。」小石頭一臉興緻道。什麼，近朱則赤，近墨則黑，眼前這小孩，十分直接的給詮釋了一番，眨了眨眼道：「咱們現在還小，還是長大了再學吧！」再過兩年，興許就忘了，爬樹不安全，並

不支援這個活。

「屁大點也想學爬樹，閃一邊去。」迎麵一虎頭虎腦的男孩，約四五歲大模樣，裡嚷嚷著，還順手推了小石頭一把。

小石頭畢竟年紀小，被對方半點不省力的這麼一推，直接跌坐在地上，屁著地，痛傳來卻是忍著沒哭，隻眼中水氣盈眶，說不出的委屈模樣。

作太快，香枝兒都沒反應過來，小石頭已經跌倒在地了，忙上前將扶起來：「石頭哥哥，你沒事吧！」臉上既急且怒，招誰惹誰了這是？

「枝兒，我沒事。」小石頭手著屁，裡卻發出嘶嘶吸氣聲，顯見是疼的。

香枝兒抬頭怒目瞪向眼前的男孩，這孩子認識，陶正家五房的孫子，名寶貴，陶家是五房最小的孩子，一向頗為得寵，子就有些跋扈。

「陶寶貴，你做什麼手打人？」「不過是個野種，我就打了怎麼著？」陶寶貴一臉不屑道，眼前兩個小不點兒，哪個都不是他的對手，小石頭沒有兄弟，香枝兒一家子丫頭，他欺負了也就欺負了，也不用

擔心改天會有人來找他報仇，隻要沒有打得頭破流，小孩兒間的糾紛，大人一般不手，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不免更加出得意洋洋的神來。小石頭聽到這一句，臉刷一下蒼白起來，眼淚無聲自流，他不是第一次聽到這話，剛開始有些不明白，現在卻已經似懂非懂了，他已經知道他不是阿爺的親孫子，是撿到

來的，所以人家才會說他是野種，畢竟是兩歲大的孩子，心裡既難，又覺得惶恐不安。香枝兒卻是真的怒了，這陶寶貴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不過他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又知道什麼，不過是家裡的大人說起，他聽來的罷了，虧他們與周家還是親戚，居然在

背後這般說人閑話，約便又想起，陶正似乎跟周福生提過，說讓他過繼家裡的孫子，緣親近以後養老更妥當什麼的，莫不提的就是五房的陶寶貴？

想想他的年紀，也就比小石頭大兩三歲，過繼的話也確實合適，不過有著貪心的父母，過繼這樣的孩子，那真是還不如撿來的強。

略一想便有些明白陶寶貴今日所為了，他估計不清楚這其中的道道，但因家中父母估計總對小石頭沒好話，他便也生出輕視之心，見著了不勉就想欺負一下。香枝兒與小石頭這兩年天天在一起，自是十分要好，又豈能讓他被人欺負了，跟人吵架，吵得太利索了容易惹人懷疑，且隻是罵人不痛不，還是手更讓人解恨，

自然不是人家的對手，不過在場的小孩卻不。

「水生哥，你要不要吃糖？」

「要拿糖換鳥蛋？啊！」陶水生眉眼帶笑道。

「我不換鳥蛋，你幫我捧陶寶貴一頓，我給你五個糖果！」香枝兒神嚴肅認真的說道。

小丫頭一臉氣憤，旁的小石頭眼淚汪汪，一眼就能瞧明白，定是被陶寶貴欺負了氣不過，想要找回場子，不惜拿出糖果來也要出氣。陶水生**歲年紀，是在場小孩中年紀最大的一個，糖果對他是很有吸引力的，不過揍人之後也會有麻煩，但他上頭也是有兄長的，真要打起來，也不定誰輸誰贏，不過

是考慮了片刻，便有了結論，問道：「你真有糖果，別不是騙人的！」香枝兒手板一，五個糖果就在手心裡，散發著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