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昭著兒冷漠的態度十分不滿，卻不敢此時發作，只能低了聲音哄勸，“靜芙，到底是自家姐妹，也不用如此劍拔弩張，你幫為父勸勸嬤嬤，日后改了就是。”

靜芙歪著頭著杜昭，一臉的淡然，微微一笑，“父親說的什麼話，這是嬤嬤幫著咱家指點規矩，這是嬤嬤對咱家的一片心。

只有規矩好了，父親和叔叔哥哥們出門才不會被人笑話，前程才能有更進一步的可能，若是因為一個人壞了一鍋湯，豈不是太過可惜了。

叔叔和哥哥們往日里都十分勤勉上進，無緣無故造連累，豈不是太過冤枉了。父親說是不是如此？”

杜昭被兌的啞口無言，王嬤嬤說的句句屬實，沒有一句話是故意找別扭的，確實是們母的錯，這就讓人十分尷尬難堪了。

“你說得對，但好歹也是你妹妹不是，到底年紀還小不好太過嚴厲了。”

杜昭尷尬的笑了笑。

“我沒說不是我妹妹呀，全程我一個字都沒說過。怎地父親會認為我嚴厲呢，這話從何說起呀。

再說年紀小也不過只比我小不到一歲，勉強算一歲而已，如今也六歲上了，早就該學規矩了吧，難道這些年在外面沒學過規矩麼？

嬤嬤既然開口了，這是多大的臉面和幫襯呀，不該好好學麼？請一個嬤嬤不說多麼艱難，你知道王嬤嬤的月例銀子是多麼？

一個月是二十兩紋銀，這些銀子可是我一個人掏的，我可沒跟家里要過錢說過委屈吧，怎麼如今我一個字沒說過，到全是我的錯了，當著我的面喊李氏為娘，把我和我娘置于何地？

爹爹可是恨上了兒，不愿意再認我這個兒，不如將我給了楊家如何？或者改姓楊也行，這樣李氏可以做繼室了，把我娘的墳遷回楊家就行，也算全了有人，您覺得如何？”

靜芙站起，目毫不畏懼的直視杜昭，你敢應，我就敢做到底。

杜昭驚得目瞪口呆，原來這個孩子恨李氏到如此地步，竟然連杜這個姓氏都不愿意要了麼，一時有些傷和惱怒，卻敢怒不敢言，到底看在王嬤嬤和楊家的勢力上。

“你說什麼胡話呢，什麼繼室，從沒有這回事，休得再提。”

杜昭摔了袖子，十分惱怒，有些事堅決避而不談。

“芙兒，是我的錯，我老了力不濟了，倒是沒發現憐容這孩子規矩確實不太好，憐容跪下給你姐姐認錯，李氏跪下。

從今往后你只是杜家的奴才，要記得尊卑，若是再犯你就回李家去吧，我杜家可不需要你這樣的攪家，連同你的兒一并帶回去養好了。”

杜老太太一看場面收不住了，不得出聲打圓場。

李氏咬了牙關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憐容倔強怎麼都不肯跪，李氏拉了半天都沒有奏效，當即站起啪的一下，狠狠甩了兒一個子，怒吼一聲，“給我跪下。”

憐容被強行摁了跪在地上，哇的一聲嚎嚎大哭起來。

靜芙冷笑一聲，“記住王嬤嬤說的每一個字，這事關我杜家的名譽，百年清譽容不得你們這樣的人損毀。

至于你，我娘不稀罕你守孝，但為了杜家的名聲，還請你出門的時候素淡一點可好？”

微笑應對，眼神冷漠。

“真是不知所謂，弄這麼個東西進門是為了毀我們杜家的麼，簡直豈有此理！”

杜恒砰地一聲拍了桌子，當即起離去。

錢氏看了眼兒子，母子倆也起走了，一臉的嫌棄。

“大哥，你這一世英明怕是會毀在這個人上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好自為之吧。”

老二杜鵬也看明白了，大侄翅膀了，肯定要拾掇這母子三人，能讓他們好過才怪呢。

聳聳肩一臉涼薄的也帶著媳婦兒子走人了。

屋里只剩下杜昭母子幾人了，表頗為頹廢煩躁。

“我累了，祖母有事使人喚我一聲即可，我就不打擾爹爹關心小兒了。初三我就回楊家去了，還要學醫呢，我不在了我想你們一家人團聚也更自在。”

靜芙微微低頭頷首，面帶笑容直言不諱。

杜昭張張口面復雜帶了點愧疚，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芙兒……”

“爹爹不用說了，我常去寺廟給我娘點香，聽師傅說佛理，緣來緣去都是緣法，有些人注定了緣分淺薄，不必強求。”

靜芙背對著杜昭，聲音清亮卻聽的人心里沉沉的。

杜老太太一聲悠長的嘆息，“你回楊家也自在，祖母指你開心就好。”

“既然我一日姓杜，那麼我就是杜家的嫡長，我的東西不允許別人分毫，我的底線你們明白的，莫要，龍有逆鱗，之必死，莫怪我不提前告知。”

靜芙輕笑一聲抬腳出門，王嬤嬤沒有多言上前一步取了斗篷親自給穿戴好，手里塞了暖手爐，扶著出了門。

“娘，什麼意思？”

杜昭覺得在大兒面前，他完全擺不起做父親的威嚴來，簡直是憋屈辱的覺，這讓他即便明明對靜芙有些愧疚，卻也無法生出親近的心思來。

這個兒太聰明了，太過察人心，讓人有些害怕。

“你覺得還有什麼是不能容忍的呢，李氏以后見了靜芙記得尊重禮讓，你也看到了，你犯到手里可沒有一點活路的。

莫怪我不念親戚分，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從來就沒忘過。”

杜老太太也看明白了，人老，說的大概就是了吧。

李氏驚訝的抬頭，不敢置信，一個小姑娘罷了，竟讓他們如此忌憚麼。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個宮里的嬤嬤撐腰麼。”

憐容恨恨地呸了一口。

“能讓前的嬤嬤把當主子伺候，這份本事你怎麼沒有呢，你有我也把當祖宗供著，蠢貨！”

杜老太太瞥了一眼，一臉的瞧不起，真是云泥之別。

杜昭聽了母親的話再想想剛才的事，擺明了就是王嬤嬤替靜芙教訓李氏母呢，且句句說在了刀尖上，擺明了道理，你想求都不好開口，這宮里的嬤嬤果然非同一般。

“那芙兒……”

杜老太太眉心，“就這樣吧，中秋過年回來看看就好，只要姓杜就足夠了，凡事不可強求。

你也莫要擺什麼當爹的架子了，也不看看你做的那些事，讓兒如何尊重你。

你若還想要你的位，就莫管靜芙的閑事，供著就行了，其他的我自有道理。”

“是。”杜昭不得不應了下來，正好也不想多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