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紀錄是從三年前開始的，但這一次，黑簽字筆在白得刺眼的紙張上緩緩落下，心跳49，舒張45。

在危險的邊緣遊走!

這三年來的數據連接起來，其實是一個很微妙的下劃線，所有指標都在降低。

莫然頓了下，彎腰伏在桌上，微微抖著深呼吸，瞥了一眼桌上的白小藥片，每次扔掉了，Leto就會趁機送過來。

手邊從來不缺那個東西。

這人又拿起來，晃了下，但最終冇有扔掉。

桌上紙團被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兩小時後，淺淺的呼吸聲時斷時續地彌散在空氣裡。

一夜無夢，醒來衫儘。

第二天像是經過了一場冬眠的莫然才慢悠悠晃到了學生食堂，準備去補充能量。

可這半路上卻到了慌慌張張的覃思思，小姑娘眼裡含著淚花，看到莫然就撲了上去。

“莫然，你快回去藏起來，孟韓帶了好多人，在階梯教室堵你。昨天就一直在等，結果你一天冇來，他們還說你慫了。你一定不要麵，快回去。”

這濡濡的小姑娘說起話來帶著哭腔，眼尾還紅紅的，小鼻子一皺一皺的，莫然看著笑出了聲，那笑，愉悅的。

“哎，你彆笑了，他們要找你麻煩。”覃思思一臉認真的神，還手把自己的早餐塞進莫然手裡。

小姑娘四看了下，神兮兮地說了句，“食堂就彆進去了，人多眼雜，我的這份你快拿走，我不會告訴彆人你在哪。”

莫然冇，又輕笑了一聲，眉眼彎彎的樣子帶著戲謔。

“天哪，你該不會是嚇傻了吧？”覃思思小手捂到莫然額頭上方，那人也不躲，就任由作。

“還好，不燙！嚇死我了，總之你快走，我聽說他們下午還要去的。”

覃思思劫後餘生般捂著心口，這個小姑，剛來學校就惹上了小霸王，這以後的日子怕是冇得好過了。

“你說他們下午還會去階梯教室？”莫然手裡的麪包被拋起，然後完轉個圈，穩穩落在這人手心裡。

“對，總之你就不要去就好了。”覃思思推著莫然往回走。

“好。”這人衝覃思思眨下眼，剪水雙眸泛出清波，對麵孩像全過了一道電流一般，驚呆在原地。

深秋的榆城，天氣有些晴不定，下午四點，天已經昏暗起來，似是要下雨……

莫然了個懶腰，活下手腕，隨手抄起一本書，剛走到門口，這人眉頭皺了下，又開始了。

“嘶”，指尖按在小腹的位置，深吸一口氣，眉目間有些不耐之意，這痛來得早了些，影響發揮。

孩兒扯下藍白校服上，把兩個袖子綁在痛，似乎這樣子會緩解一些，這個掩耳盜鈴的方法是從哪裡學的也記不清了。

階梯教室很安靜，“噠噠噠”，羊皮小高跟敲擊在地麵，清脆的聲音由遠及近，一下一下漫長而悠遠，飄渺地迴盪在整個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