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空調不要開得太低，晚安。」

季希盯著喬之逾最後發來的這句話，發呆兩秒。也回了句晚安後，便放下了手機。鑽進被窩。

黑漆漆的屋子裡，留下一小盞夜燈驅散部分黑暗，床頭的招財貓總保持著開懷大笑的表。季希側臥看著那隻舉著爪子的小貓，毫無睡意。

這不是喜歡吧，只是這人太容易較真，所以才對那些曖昧的玩笑耿耿於懷。再加上對喬之逾本就有好，面對喬之逾時，自然容易把這份單純的好給想偏了。

這麼一想，季希糟糟的心平複不，直接拉過被子，將頭完全蒙住，睡著了就不會胡想了。

明天一覺醒來。繼續把當姐姐就好。

季希本以為睡著就好，結果——

太天真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又夢到了今晚的天，以及和一起坐天的人。

夜景是一樣的。

“漂亮嗎？”

看著喬之逾：“漂亮。”

“悶葫蘆。”

“嗯。”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

“什麼？”問。

“在天的最高點接吻，會永遠在一起。”

還沒回答，便看見喬之逾眼神曖昧，慢慢近，一隻手輕著的臉，紅悄然落在了角。

很，很甜的吻。

吻得子麻，忘了呼吸。

……

季希沒做噩夢，卻驚醒了，醒來時心口還突突跳著。是夢。

看看時間才六點，不過天已經亮了。

季希了額頭，想要繼續睡，卻怎麼也睡不著。索起床，換了一套運服，出去晨跑清醒一下。

周末下午。

喬之逾在帽間挑了許久，最後換了條子，上後很顯材。

腰細長。

喬之逾給人覺溫婉但不乏幹練，穿襯衫時，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但換上子又是另一種味道，淡淡的嫵。

說出來很有人信，的世界還是一片空白。以前總在忙事業，沒空考慮的事，後來又一直沒遇到過心的。曾經以為對許盛的好是心，如今想想，那種覺遠遠談不上心。

沒談過，喬之逾也從沒追過人，更別提追孩子。站在鏡子前，不想，悶葫蘆會喜歡什麼樣的，優雅點還是點？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喬之逾又笑了笑，這是想幹嘛？以前跟許盛約會時，從沒這麼用心打扮。

想去勾引人家小姑娘？

……確實有點想。

記起那天在天裡，某人面紅耳赤的模樣，喬之逾笑，承認那晚有在故意季希，包括生日那天也是。

就是想知道，季希對到底有沒有非分之想。

現在，大概知道了。

“姨姨好了嗎？”喬清在門口探了探頭，都等了好久了，說好下午要去老師家上課。

“等姨姨化好妝就出發。”

“嗯。”喬清抿抿小。

又過了半小時。

喬清走到喬之逾臥室前，先禮貌敲了敲門，等了會兒，才用小手推開。“姨姨。”

喬之逾正在抹口紅，看到喬清走過來後，“又怎麼了？”

“姨姨還沒弄好嗎？”喬清實在是忍不住了，“還要多久去老師家？”

“好了，準備出發。”喬之逾無奈，這小家夥就這麼著急，都來催兩次了。

“嗯。”喬清開心，還靦腆誇了句：“姨姨今天好漂亮。”

喬清是急的，想到下午要去季希那，中午吃飯都比平時迅速。喬清現在最期待的事就是周末去季希家補課。之前去過一次，心裡老惦記著。

所以周末季希都用不著上門補課了，喬之逾會帶著喬清去那。上完課後，一大一小還會在那蹭飯。

季希很樂意，周末的晚餐習慣了和喬之逾喬清一起吃，要是們不來蹭飯，反倒覺得了什麼。

中午季希午休了一小會兒，用冷水洗了把臉後，門鈴聲響了起來。

這個點，肯定是喬清來上課了。

周末沒出去，季希沒化妝，又是一休閑的T恤熱，丸子頭是隨手扎的。當拉開門，看到妝容致的喬之逾後，一下覺得自己太隨便了。

“進來吧。”季希漫不經心間，多看了喬之逾兩眼。

下午兩點半上課。

說是上課，其實輕松的很，季希沒什麼娛樂活，每周末給喬清上兩小時的繪畫課，對來說是種很好的消遣。

季希教喬清畫畫的時候，喬之逾會坐在一旁看。偶爾也跟著畫一畫。

“老師，我畫的好不好？”喬清每每畫完，第一件事就是先跟季希邀功。

“畫的很棒。”季希笑著喬清腦袋，“學得這麼快，厲害。”

喬清樂得合不攏小。

季希低頭，繼續教喬清畫其他。

喬之逾坐在一旁，扭頭看著季希，畔的笑意沒消過。明明這麼悶的人，對小孩子卻別有番耐心。跟喬清待一塊兒的時候，季希像個大小孩。

季希和喬之逾中間雖然隔了個喬清，但兩人相隔並不遠。季希依稀能聞到上的香水味。

喬清在認真畫畫，季希余瞟到喬之逾纖瘦的手握著筆。好像也在畫。不聲扭扭頭，看去。

喬之逾眉眼低垂的認真模樣，顯得整個人特別氣質溫，幾縷長髮夾在耳後，出了半邊側臉，掌大。下頜的線條很，形也漂亮，上薄薄的，下恰到好。

本人要比照片拍出來的更致。

看了兩眼，季希像撥到了某敏的神經，即刻移開了目，繼續去看喬清畫畫。

“季老師，看我畫的怎麼樣？”喬之逾畫好後，將手裡的畫紙遞給季希。還逗趣了聲季老師。

季希接過，看到喬之逾畫的一隻嚴重變形的卡通貓以後，強忍住笑，保持鎮定：“可的。要麼……”

“什麼？”喬之逾歪了歪頭。

季希措辭委婉：“回去讓小喬總給你補補課吧。”

喬之逾看季希這麼一本正經的說笑，直接輕笑出了聲。季希見喬之逾笑，還是被傳染了，只不過現在的笑，藏了某種心事，不像以前那樣純粹。

傍晚時分，一如往常。

季希和喬之逾在廚房忙碌。喬清則是坐在沙發上看畫片。看到卡通人賣蠢的畫面，小家夥看得津津有味，還“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聽到喬清的笑聲，廚房裡的喬之逾和季希同時回了回頭。

“小喬總開朗了好多。”季希不由得想起剛開始接喬清那會兒，小家夥基本不怎麼笑，總是畏畏躲在喬之逾後姨姨。

“臉皮也變厚了，都把這當自己家了。”來季希這，喬清一點也不怕生。

季希毫不猶豫說：“當自己家也沒關系。”

喬之逾一頓，“你這麼喜歡小孩？還是對所有學生都這麼上心？”

“不是。”季希在低頭擇菜，“覺得，我跟小清有緣的。”

喬之逾：“有緣？”

季希手上的作停了下來，再揚頭看著喬之逾，“我小時候也自閉。”

淡淡然的口吻，把一件痛苦的經歷說得風輕雲淡。這件事都沒跟薑念說過，卻跟喬之逾說了。

自閉，喬之逾並不意外，或許是在季希上能看出點曾經的烙印。聽季希笑著這樣說起，有些心疼。

“後來怎麼好起來的？

季希沒細說，只是笑笑，“總不能自閉一輩子。大了就好了。”

喬之逾似乎找到季希寡言的源頭，能覺到上有很多故事，卻從不願與人多說。

季希是不願多說自己的那些事，不想讓別人覺得很慘。靠自己過得很好，不需要別人的同。不想多聊這個話題，季希對喬之逾道：“你洗菜，我切菜。”

“教我做菜吧。”喬之逾著季希，心來，但沒開玩笑，“從切菜開始。”

“為什麼想學做菜？”季希不理解。家裡有家政阿姨，不用親自下廚。

喬之逾說：“就是想學。”

“那你切菜小心點。”季希把刀遞給喬之逾時，不太放心。

喬之逾拿了洗淨的胡蘿卜，問季希：“切還是切片？”

季希本來是想炒胡蘿卜，看了看喬之逾後，說：“切片吧。”

喬之逾握著菜刀，有模有樣。季希在水槽旁洗菜，時不時看一眼喬之逾，“你慢點切——”

話才剛說完。

“噝……”喬之逾將刀放下。

季希瞥見，連水龍頭都沒關，匆匆走了上前，拉過喬之逾的手，“切到哪了？傷口深不深？我去拿創可。”

看季希上當，喬之逾笑變明目張膽的笑，稚蹦出三個字：“騙你的。”

季希：“……”

演技可真好，白擔心一場。

“又不是切到你的手，”喬之逾嗓音低，看季希的眼神專注，話中帶話問：“這麼張幹嘛？”

季希最抵抗不了喬之逾這樣聲說話，是啊，這麼張幹嘛？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松開喬之逾的手，沒去看喬之逾，輕飄飄說了句無關要的：“沒切到就好。”

水龍頭的水還在嘩嘩流著，季希手關了，再拿起菜刀，搶了喬之逾的活，安靜切起了胡蘿卜片。

喬之逾在想著季希剛才的反應，是不是過於張了點？

兩人不說話，廚房裡便只剩刀刃和砧板出有節奏的聲音。季希刀功很好，練利索，隻一會兒的功夫，一胡蘿卜就切好了。

喬之逾洗好青椒，給季希送了過去。

“姚染和薑念又出去玩了？”喬之逾打斷空氣裡的沉默。

“嗯。”季希切著青椒，想起薑念上午還發了朋友圈。兩人好像去徒步了，發了好幾張營的照片。

喬之逾：“倆真好。”

季希笑，表示讚同。

喬之逾暗自看了看季希，思索片刻後，問：“你覺得人和人在一起，奇怪嗎？”

季希不知道為什麼喬之逾突然問這個，這個問題太敏了，尤其是現在聽到，握刀柄的手了，切菜的速度明顯慢了點。

“不奇怪。”季希答得還算自然。

“我以前覺得不可思議的，”喬之逾眼睛始終看著季希，緩緩說：“現在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合適就好。”

聽到這句，低頭切菜的季希分了神，鋒利的刀刃劃破指尖，刀剛切了辣椒，以至於傷口又辣又疼。季希忍著疼，愣是一聲沒吭。要不是喬之逾看手了，都不知道切到了手。

“我看看，”喬之逾檢查著季希指尖，只是割破了，流了點，好在切得不深，“疼不疼？”

“不疼。”季希忍耐力一流。

喬之逾說：“你是不是不會說疼？”

被說破了，季希不語。

喬之逾在傷口輕吹了吹氣，剛剛就那麼開完笑說一句，還真切到了手。

看著喬之逾的這個小作，季希心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