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昭著下頜的手指一。

那雙眼眸太過絕，令他不忍再看。

他收回手，背在后。居高臨下對說道：“念在你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這次就不和你計較。若有下次——”

“若有下次，那便如何？”顧青菀稍稍提高了聲音，那雙眼眸中閃著他不忍看的緒。

“若有下次——”他嚨一窒。竟是不知要如何回答。

“若有下次，是不是就又要把我關在地牢里。給我的雙手上滿夾刑。里堵著布不許喚，吊著你不讓你雙腳著地。最后被你充作軍.生不如死？”顧青菀替他說了，眼角挑起譏誚的笑意。

明明臉蒼白，躺在床上毫無反抗之力。可楚慕昭就是有種被譏笑之。

可他竟然該死的口而出：“我何時人給你上過私刑？你信口雌黃的本事可不小。”

顧青菀嗤笑一聲：“回去問你的顧傾去吧。”

說罷便閉上眼眸。擺出拒絕的姿態。

楚慕昭便是再遲鈍也知道這里面恐怕有些他不知道的，只得深深地看了顧青菀一眼，拂袖而去。

原來竟是了這麼多苦麼？

且不說楚慕昭回去如何命人去查。顧青菀等得他走了，眼皮才了。對關心看向的楚墨言擺擺手，表示自己無妨。

撐著坐起來。手里著已經平坦下去的小腹，角出一抹凄絕的笑意。

顧傾。是時候把你搶走的一切都奪回來了。

時間不不慢過去半旬。

半旬的時間，足夠楚慕昭把所有的來龍去脈查得底兒掉。而在影衛告訴他五年前救他的人不是顧傾而是顧青菀時，他將手里的一方鎮紙扔了出去。

隨即把自己關在書房里關了整整兩天兩夜。

影衛們擔心的蹲在房頂上。已經在商量是不是要把顧青菀綁過來把皇上喚出來了。

楚慕昭坐在書房里坐了整整兩天兩夜，他從未想過，事的真相竟如此不堪。

顧青菀口口聲聲說救了他的事，竟然是真的，嫁給他也是心甘愿的。

接近他從來不是為了所謂的榮華富貴，而是為了赴當年許下的約定。

即使顧傾頂替了的份，即使他對百般辱，也從未忘記他，如果不是最后，他親自下令揭了的臉給顧傾換上——

楚慕昭閉上暗洶涌的眼眸，心中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原來，竟是他錯了！

第三日清晨，隨著第一縷載在房檐上，楚慕昭終于從書房里走了出來。

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將顧傾關押起來。

然而影衛苦笑了一聲，著頭皮說道：“皇后娘娘失蹤了。”

楚慕昭眼神驟冷，正想發火卻被影衛上前、耳語了幾句，頓時神變得……有點微妙。

顧傾失蹤了不假，顧青菀和王府主人楚墨言也失蹤了，沒有任何機關，而且楚墨言的手下們也并不顯得著急，整個王府井井有條，仿佛早就知道他們的王爺會失蹤一般。

顧傾到底只是個弱子，與其懷疑綁架了顧青菀和楚墨言，倒不如懷疑楚墨言和顧青菀聯手綁架了更妥當些。

只是……

他微微瞇起了眼，看向天空云卷云舒。

顧青菀，你大可直接殺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此時，顧傾被帶到了一個廢棄的小木屋，被蒙著眼，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聽見耳邊窸窸窣窣，似乎是人走的聲音。

便揚聲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可知我是本朝皇后，快點放了我，我還能替皇上求給你們留個全尸！”

耳邊傳來一聲嗤笑，隨即綁在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扯開，眼前出現了顧青菀那張蒼白丑陋的臉。

“真是好久不見啊，皇后娘娘。”顧青菀彎腰站在一旁，譏誚地看著。

顧傾四肢被鐵鏈鎖住綁在床上彈不得，看到顧青菀的那張臉瞬間就慌了。

痛哭流涕地求饒：“姐姐，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愿意給你。”

“閉！”

雪白的刀刃瞬間架在的脖子上，楚墨言冷冷一斥，看向的眼眸只有憎恨。

若不是這個人，青菀何至于這麼多的苦。

顧傾瞬間就閉了，只是眼地看著顧青菀。

顧青菀“嘖”了一聲，輕輕拂過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臉做出這種表總有種被侮辱了的覺呢。”

顧傾嚇得趕閉上了眼睛，不敢再說半個字。

心里卻在盤算著怎麼把這個人騙過去，讓再相信自己一次。

等到逃出去再整治對方也不遲。

顧青菀仿佛看了的想法似的，只是牽起角一笑，手指輕地拂過自己的肚子，喃喃地說道：“你知道嗎？因為這個孩子，我本意想要忘記前塵往事，把他生下來安靜到老，你頂替我、欺辱我、害我滿門的事，我原本通通不想計較了的。可是——”

咧一下，那笑容在那張疤痕遍布的臉上更添恐怖，指著顧傾說道：“你把他弄沒了！”

顧傾渾一，看著顧青菀的眼神猶如看著惡魔。

顧青菀湊近了，低聲說道：“你知道嗎？你把我唯一的念想斷了。”

“既然如此，我又怎麼能讓你好過呢？”

顧青菀微微直起，朝楚墨言遞了一個眼，楚墨言遲疑片刻，還是提著劍出去了。

不過片刻，門簾開，進來一個人。

顧傾瞪著門外的人，驚駭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太……太醫，你怎麼會在這里？快救本宮回去，本宮定皇上好好賞你！”掙扎著往替做過換臉手的太醫那里撲，卻被鐵鏈束縛著。

那太醫卻沒有看，只是把工往桌子上一放，朝顧青菀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開始了。”

顧青菀輕輕一笑，說道：“看這麼生龍活虎的模樣，就不必給打麻藥了，點了啞就開始罷。”